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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南市的八月,最是炎熱的時候,機房教室常年開放空調,一樓的大廳也格外冰涼舒適,但走出了大廳,便是冰火兩重天,迎麵而來撲來的就是悶熱的風。
蘇甜熱得難受,但怕許欽言被曬出事,還是著急地催促著周南繞過圖書大樓,直接去了足球場。
南中有兩個體育活動中心,一個在臨近東門的位置,離校門口極近,另一個在校園最內部的位置,是南中最大的室外活動中心,一些校內大型的露天活動都在那裡舉行。
高三年級的體育課在東門廣場上,高一高二兩個年級都在中央廣場上,眼下南中高一高二還沒開學,整片廣場無人踏足。
中央廣場的足球場很大,外沿是跑道,跑道四處栽著草木,許欽言是被綁在一棵樹下,他們走過去時,他已經閉上了眼睛。
蘇甜被嚇了一跳,催著周南把人放了下來,一邊罵他,“周南,你有病吧,他要是中暑死了,你就等著被抓進局子吧。”
“彆急,他還沒死呢。”
周南把人放了下來,他踹了兩腳,對方沒反應,蘇甜給了他一瓶水,本意是讓他把水喂給許欽言。
結果周南卻皺了皺眉,毫不客氣地把水潑到了對方的頭上,他一邊罵,“起來,彆裝死。”
“不會是中暑了吧?”蘇甜問,她開始在心裡思考起了中暑到底會不會致死以及中暑該怎麼急救的問題。
甚至發散思維,想到了最壞的結果,萬一人真的中暑死了,周南又該怎麼安全脫罪。
“中什麼暑?這麼涼快的地方,還有風,我看他是裝死。”周南並不是莽撞的人,辦事心裡有譜,他不以為意地踹了他一腳,隨即故意道:“警察來抓人了。”
話一落,地上的人馬上醒了。
許欽言隻是睡著了,被綁在最偏僻的地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除了躺平睡覺,也沒有彆的辦法。
好不容易睡著了,被突然澆了一頭的水,像個落湯雞,又被無端踹了幾腳,他很快就醒了。
睜眼看見了周南,他被嚇得馬上求饒,“南哥,我真錯了,我鬼迷心竅,您就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周南拽住了他的衣領,把人踢到了蘇甜麵前,壓著他半跪了下來,惡狠狠道:“給蘇甜道歉,說,‘我錯了,我保證,這輩子、下輩子再也不敢誣陷你了,我要是再犯,周南見我一次打我一次,我罪有應得,絕不還手’。”
許欽言此人實屬沒什麼骨氣可言,不僅欺軟怕硬,還相當識時務,生怕周南動手揍他,誠心誠意地道完了歉,還頗有誠意的跪了下來,甚至磕起了頭。
“行了。”蘇甜躲開了,她皺著眉阻止了周南的行為,“彆管他了,小心被老師抓到。”
蘇甜並不在乎許欽言的道歉,卻害怕周南太過分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她趕緊催著他離開。
“我怕什麼,我又沒打他。”
周南並沒有打許欽言,隻是把他綁在了樹下而已,根本不怕被老師抓到,大不了挨一頓訓。
真要教訓許欽言,他隻會在校外等著他,現在把他綁了,隻不過是先給他一點點小小的教訓而已。
“那你身上的傷——”
蘇甜皺眉,話沒說完,就聽見周南轉過身去,懶洋洋地說,“這麼慫,怕一個人對付不過來,還把小弟也帶過來了?”
周南輕輕“嘖”了一聲,言語間儘是蔑視,眉眼間全是鄙夷之色,顯然有點看不上來人。
蘇甜轉眸看過去,一眼就看見了秦驍——以及他身後的幾個小男孩,大約初中的年紀。
秦驍和周南一樣,身上掛了傷,顴骨的位置好像被砸了一拳,腫了起來,原本還算帥氣的臉瞬間大打折扣。
看見周南在這裡,他道:“彆以為你有多無辜,就憑你玩弄她的感情,你這頓揍就算輕的。”
“少在這吹牛了,誰揍誰心裡沒數嗎?”周南嗤笑了一聲,他指了指秦驍臉上的傷,滿眼挑釁道:“怎麼,還想帶著你這幫兄弟打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