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的機甲朝左萊、辜宏等人衝來,安保人員瞬間將辜宏等人保護住,麵對如此生命的威脅,立即有人表示要啟動項圈,把實驗體炸死,那他們就不會有事了,
可是他剛說出這個提議,立即被否定了。
“那可是唯一一例成功的天眷者,你想毀掉他,你是蠢貨嗎?!”
即使生命受到威脅也不願意放棄天眷者,這些研究員的精神已經偏執到了瘋狂的地步,的確,若是不瘋狂,又怎麼製造得出如此一座零號研究院。
零號研究院的安保都不是吃素的,機甲衝過來很快,但是他們保護人的速度也很快。
同時已經有人再啟動大型武器了。
這個世界上珍貴的永遠是機甲駕駛者,而不是機甲,隻要有機甲駕駛者,毀掉一台機甲便能再製造一台出來。
然而這本來就是他的計劃,左萊怎麼可能讓安保人員輕而易舉將自己護送離開。
場麵實在太混亂了,等辜宏等人反應過來時才發現左萊竟然一個人孤零零地麵對著龐大無比的機甲。
那種視覺衝擊是十分可怕的,沒有人會懷疑左萊下一秒就會被機甲砸成肉醬。
對於這個自己非常滿意的繼承人,辜宏心裡多少有點憐惜,看到這幅景象他心中瞬間無比惶急,眼睛不由睜大。
“小左,快躲開!”
辜宏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然而左萊卻根本充耳不聞,他不僅沒有像辜宏說的那樣,慌張地趕緊躲開,反而冷靜無比,朝那機甲張開了手。
加洛克在一瞬間真的想過,如果他直接拋下左萊會怎麼樣?
當控製了機甲之後,主動權就不在左萊手裡了,而是在加洛克手中。某種程度上來說,左萊敢把所有希望都放在加洛克身上,確信加洛克不會反過來插他一刀,實屬非常自信。
加洛克覺得自己有這麼做得理由,畢竟嚴格分析起來,他和左萊還是仇人,兩個仇人之間,合作的時候可以勉強合作,但是一旦度過危機便撕破臉,也不算什麼不是嗎?
誰能寄希望仇人會信守承諾。
然而加洛克隻是這麼想一想,到底還是沒有拋下左萊,他不由在心中誹謗,左萊真是個非常奇怪的家夥。
說他聰明嘛,他竟然那麼信得過一個和自己關係複雜的人,但你說他笨,就算加洛克本人都不會同意的。
而且左萊就這麼毫不設防地張開了手。
他知道機甲的握力有多少嗎?他難道就這麼信任自己,自己可坐上機甲不到兩分鐘。
加洛克心中一瞬間非常緊張,同時難以言喻。
巨大的機甲將機械手臂伸向了身穿防護服的少年,在猙獰的機械臂之下,纖瘦的少年就像一個瓷捏的娃娃一樣脆弱,不難讓人聯想到,隻要一被機甲碰到,他就會像瓷器一樣碎成一地的碎片。
機甲手臂朝左萊抓來了,當機械的手指合攏的時候,左萊的確感受到了身體被擠壓的感覺,仿佛肉、內臟、骨頭全都要被揉在一起。
但就在力量超過他承受極限的時候,機甲的手指沒有繼續在握下去了,而是艱難地維持到了這個力度。
自由或者死?
在行動之前,左萊可以將計劃推演一萬遍,確定萬無一失,但是某些環節他又敢拿自己的命去賭,膽大妄為到令人齒寒。
從目前來看,左萊沒有信錯人。
加洛克的確沒有辜負他的期望。
一切隻發生在一瞬間,機甲的駕駛艙艙門被打開,左萊被送了進去,在滾入駕駛艙的那一瞬,他不可避免地把身上磕了好幾處青紫。
但是他都不在乎,從副駕駛中伸出無數觸手將左萊綁到了副駕駛座上,然後駕駛艙的艙門飛快地關閉了。
看到左萊消失在機甲駕駛艙中,辜宏終於意識到了什麼,心裡的著急和擔憂業飛快地轉換成了被欺騙的勃然大怒。
他們被安保人員護送著轉移到了建築的外麵,同時機甲也砸碎了建築的牆體,就像一隻掙脫繭的蝴蝶,很快就要振翅飛出去。
“攻擊,立即攻擊,絕對不能讓他們跑了,竟敢愚騙我,他們必須要為此付出代價!”
辜宏怒不可遏,左萊是為了成為他的繼承人而被培養的,就算辜宏表現出來在他身上傾注了很多的愛,實際上左萊也隻是一個滿足他想法和計劃的工具人。
當辜宏發現這個工具人不按要求行動的時候,他寧可立即毀滅對方,完全不在乎曾經付出了多少心血。
沒有人可以忤逆他!
至於天眷者的實驗,他可以留下那個實驗體一條命,一旦他探究出天眷者的奧秘,立馬就會殺掉對方。
如果不是左萊,這個可惡的實驗體早在兩年之前就該死了。
機甲是無敵的,但那時可以隨時進行空間跳躍,並且載具了可怕武器的機甲,而不是他們現在駕駛的這一台純粹的鋼鐵巨人。
再加上加洛克根本不能熟練地駕駛機甲,他們沒有和零號研究院抗衡的能力,當務之急是逃出這裡。
左萊和加洛克都沒有再看辜宏一眼,實際上在這樣混亂的情況下,兩人也根本看不到辜宏在哪裡。
他們隻是一心逃出去,加洛克操縱著機甲飛快地往零號研究院外麵跑,這兩年的時間足夠左萊將零號研究院的地圖探究得大差不離了。
加洛克這時才發現,左萊想逃跑和他自己逃跑,完全不是一個層麵上的事情。
轟隆隆的戰艦聲音響起了。
零號研究院竟然派出戰艦來追殺他們。
不過也能理解,要對付機甲,恐怕也隻能直接出動戰艦了。
零號研究院坐落的這篇森林是非常著名的黑暗密林,在方圓上千公裡之內,根本沒有任何人類的痕跡,因此再大的動靜,隻要左萊和加洛克不逃出去,一切結束之後他們都能掃尾。
但是萬萬想不到,零號研究院突然的暴動驚動了另一隻隊伍。
在零號研究院發生異變的時候,竟然有另一隻隊伍埋伏在了森林之中。
“直接發動攻擊吧!看來少領袖預測的事情,應驗了。”
當加洛克和左萊駕駛著機甲闖出零號研究院的時候,他們很快被那些戰艦拖住了,就和兩年前加洛克逃跑那次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兩年前那一次加洛克沒有任何反抗能力,而這一次,加洛克和左萊手上有機甲。
“攻擊他們,不要留手!”左萊冷酷地命令道。
“我知道,我可沒有那些可悲的同情心。”加洛克回應。
殺人,加洛克絕不會下不了手,實際上這所零號研究院中,沒有任何人是無辜的,如果說那些研究員就是操著手術刀的劊子手,那麼零號研究院的安保人員也是□□裸的幫凶。
他們很多甚至是軍事犯人,為了活命來到這個地方,沒有任何法律的束縛,他們在捕獲實驗體的時候,甚至超出了人類可以想象的殘忍。
辜宏不惜一切代價要將兩人攔住,加洛克和左萊慢慢陷入了苦戰,明明自由的曙光就在眼前,卻無法朝其奔去,兩個人的心情都變得躁鬱。
可就當這時,另一隻力量插進來了。
如果說零號研究院的那些戰艦非常恐怖的話,在這支力量出現之後,加洛克和左萊飛快地領會到了什麼叫做軍隊的戰力。
無邊的炮火響起,那些追擊他們的戰艦被飛快地擊落,兩人身邊瞬間空出了一大片的領域。
而且這些突然出現的軍隊似乎明白他們和零號研究院不是一夥的,救下他們之後就把他們放著不管了,而是繼續朝零號研究院攻擊過去。
“左萊,這是怎麼回事?”
左萊皺著眉,也沒想到事情是這幅走向。
他被束縛在零號研究院中,對外界的了解太少了,根本分不出這支軍隊到底是什麼軍隊?
他們難道是帝國的正規軍嗎?知道零號研究院在做與世不容的實驗,前來清繳。
可是如果帝國會那麼正義的話,零號研究院就不會存在那麼長時間了,甚至零號研究院背後本來就有帝國的影子。
這不是帝國的軍隊。
因為這支力量的突然加入,攻守一瞬間就轉換了,從攻擊的烈度左萊可以猜想到,這支力量一定不是突然就想要攻擊零號研究院的。
零號研究院一定已經在他們的計劃上很久了,今天這場行動是奔著拔除零號研究院來的。
隻是事情就是這麼巧,這支軍隊行動的時間和左萊他們逃跑的時間撞上了。
不管怎麼樣,有這支軍隊的突然加入,他們定然能夠擺脫零號研究院了,左萊和加洛克都鬆了一口氣。
加洛克不再操縱機甲,免得被對方誤會他們想攻擊對方。
而一旦鬆開與機甲的連接之後,加洛克立即冷汗直流地摔在了地上,用他剛剛變異的精神力去駕駛機甲,的確太勉強了。
加洛克沒有被折磨成白癡,都實在算他天縱奇才,天賦異稟。
零號研究院已經不足為慮,麵對著大危機的辜宏彆說來找左萊和加洛克的麻煩了,他自己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攻入零號研究院的軍隊可不是什麼帝國的正規軍,要是正規軍團,可能還給辜宏和研究院中各種研究員上法庭懺悔的機會。
然而他們遇到的是反叛軍,孤星的反叛軍。
當查明了零號研究院一直以來的罪孽,反叛軍隻有一個任務目標,那就是清除這個罪惡的地方。
至於研究院中的實驗體,救出來之後無辜的就放回家,有罪的直接處刑。
脫胎於孤星的反叛軍就是那麼簡單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