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櫻做了一個無比荒誕的夢。
夢裡,陸寄淮親了她。
醒來的時候,初櫻腦子還有些醉酒後的恍惚和迷茫,一時不知今夕是何夕,直到感覺到刺眼的陽光就照在臉上,她才反應慢幾拍地眨了眨眼,意識回籠。
初櫻看著頭頂黑白簡約的吊燈,冷漠的性冷淡風的裝飾,十分陌生。
這不是她家。
初櫻一下坐了起來,身上的被子滑落,她低頭一看,是深藍色的一色床單,單調且乏味。
但這不是關鍵,關鍵是她身上穿的襯衫,明顯是男士襯衫。
男士襯衫……
她怎麼會穿著男士襯衫,她的毛衣裙呢?
初櫻的腦子真的和漿糊一樣,但是她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她醉酒後就會斷片。
初櫻按了按腦袋,唯一能從腦子裡挖出來的回憶就是她在衛生間門口遇到了盛青聞。
難道她在衛生間門口醉酒倒下纏著他不放,而那時她身上沒有手機,所以溫柔善良的他將她帶回了家?
初櫻咬了咬唇,想想盛青聞的性格,這很有可能。
她又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襯衫,那她身上的裙子也是他換的?為什麼要換?
胸衣依然穿著,那他們應該沒發生彆的什麼……
初櫻有些說不出的窘迫和尷尬,雖然記不起昨天晚上的事,但是拚命去回想,試圖想起一點什麼。
可惜,依然什麼都記不得。
她掀開被子下床,身上的襯衫很大,直接垂到她大腿處。
初櫻環視了一圈四周,房間裡很乾淨整潔,隻是,這種黑白色為主的性冷淡風的裝修風格讓她有些意外。
她以為像是盛青聞那樣的性格,會住在一間暖色調的房間裡。
落地窗旁的單人沙發上疊著她那條毛衣裙和牛仔外套,初櫻拿了起來,確定房間裡沒彆人後,伸手開始解扣子,準備趕緊把自己的毛衣裙換回來。
“哢嚓——”
隻是當她解開三顆扣子時,忽然傳來門被打開的聲音,初櫻動作一頓,猛地抬頭,正好看到浴室的門忽然被打開。
男人穿著墨綠色的絲綢睡袍從裡麵出來,他垂著頭,一隻手擦著頭發。
他很高,睡袍隻在腰跡鬆鬆垮垮地隨意係了一下,露出大片還帶著水珠的胸膛,直接快開V到腹部,不止是胸肌,就連一兩塊腹肌都能看到。
初櫻腦子僵了一下,第一反應是盛青聞的身材真不錯。
第二反應就是遮胸,但還沒反應過來,男人像是察覺到她的視線,猛地抬頭看過來。
英俊冷峻的臉,棱角分明的下頜線,漆黑幽邃如寒霧的眼……
初櫻一下捂住胸,倒退一步,腦子裡拉響警報,驚呼出聲,“怎麼是你?!”
陸寄淮聽了這話眉頭就皺了起來,定定看著慌張扭扣子的初櫻,她一頭柔順黑直的頭發散亂在身後,乾淨的臉上帶著鮮活的怒氣。
一雙筆直又雪白的腿俏生生地從他的襯衫下露出來。
他的眼眸更深了一些,往門框上一靠,剛剛沐浴過的原因,臉上還有一股潮冷味,他開口時低沉的嗓音裡都帶著點譏諷,“不然呢,你以為是誰?”
初櫻的臉紅了紅,又青了青,“我的裙子是你給我換的?!”
陸寄淮看著她的手指指了指沙發上的裙子,便也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但很快又回頭看她,慢慢道:“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初櫻腦中淩亂風暴,她深呼吸一口氣:“你出去,我要換衣服!”
現在再追究昨晚上究竟是怎麼回事已經沒什麼意義,問他為什麼一大早在這間房間洗澡更沒意義,她現在就想離開這裡。
陸寄淮倒是沒有糾纏,站直了身體準備往外走。
初櫻還盯著他看。
而陸寄淮一動,身上一些變化從貼身的絲綢睡袍上顯現出來,清晰得讓人想忽視都難。
察覺到初櫻快速飛過的視線和瞬間羞惱的漲紅的臉,陸寄淮也沒低頭去看,抬腿繼續往外走。
隻是,路過初櫻的時候,他薄冷的聲音淡淡道:“晨、勃,沒見過嗎?”
初櫻:“……”
“啪!”重重的一聲,是陸寄淮甩上門的聲音。
初櫻等他走後又過了一會兒,臉上惱怒的紅暈才散開,她走到門邊,不放心地將門鎖上,又回到房間裡打量了一下有沒有攝像頭——雖然有些亡羊補牢,但總歸要補一下。
確定沒有問題後,她快速脫掉襯衫,套上毛衣裙。
那種裹住她全身的陸寄淮的氣味卻依舊揮之不去,好像全身都被沾上了一樣。
她低頭聞了聞身上的毛衣裙,皺緊了眉頭,總覺得已經完全聞不出她之前噴的香水味,也沒有任何酒氣,竟全是陸寄淮身上的味道。
初櫻本想上個衛生間,但一想到剛才陸寄淮在那裡洗澡,瞬間就不想去了,她穿上外套,直接往門外走。
雖然渾身臭兮兮的,但隻要回家就好了。
往外走時,她還想起盛青聞給的名片,往口袋裡掏了掏,那名片卻不見了蹤影。
但這顯然對於現在的她來說不是什麼重要 的事了。
初櫻打開門,卻看到陸寄淮正好從隔壁房間出來,他身上的睡袍已經換成了黑襯衫黑西褲,手臂上搭了一件西服,麵容冷峻,身姿挺拔。
她看過去的時候,陸寄淮也在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