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合一)(2 / 2)

第二天,這些難民就把村長帶到了地窖,還把這件事宣揚的幾個村子都知道了,桃花村的人聞訊趕來,結果就看到當初嫁到柳芽村的丫頭已經變成了一堆屍骨,頓時就暈了過去。

那人正是村長家的二媳婦李含桃,原本屍體已經看不出人樣了,但他身上的衣服,還是當初嫁到村長家時穿的那一套,所以參加過親禮的人都一眼就認了出來。

人證物證具在,劉貴也逃不了了,李含桃的家裡人是個狠的,立時就把劉貴暴打了一頓,準備押去官府,結果兩個村的族長一商量,柳芽村給桃花村賠三十兩銀子,並五畝上等田,劉貴交給桃花村處理,但是不準報官,且不準宣揚。

李含桃的家裡人當時就鬨了起來,但村子裡的族長壓著,他們還是被迫接受了這個條件,但那家人日日來村長家裡哭鬨,且劉貴也被打得瘸了一條腿,綁在那家人家裡,不吃不喝餓了幾天,現在已經瘦的脫了形。

畢竟是自己村子裡的人,村長再怎麼說也於心不忍,但他們實在沒有辦法,於是隻好來找祁杳塵。

祁杳塵聽完,心裡沒有一絲波瀾,隻是對劉貴的厭惡更上一層樓,人的心這麼惡毒也實屬少見,當時係統打開縱覽世界的功能時,就將這個也播放了一遍,劉貴之所以會帶走李含桃,也是為了坑他,結果將人放在地窖裡之後,他也不常去,那人也是個傻的不會哼哼唧唧,所以直到被餓死了,也沒有發現。

祁杳塵看見的時候人已經死了,他原本提醒了一句,想讓村子裡的人自己發現,看他們怎麼解決,結果就是所有人都不把他的話當真。

祁杳塵自然也沒有什麼義務幫他們,真相總會有暴露在陽光下的一天。

“劉貴現在在桃花村?”祁杳塵問道。

“在,在李長風他們家。”

“走吧,我們去看一看。”祁杳塵吩咐吳嫂告訴肖雨一聲,然後跟著村長他們一起去了桃花村。

村子裡這兩天不太平,難民的騷擾,加上劉貴這件事,所以幾乎家家戶戶都閉門不出,冷清異常。

祁杳塵幾人到了李長風家,就看到大門開著,幾個柳芽村的村民還站在門口,但是一步也不敢往裡踏,生怕被李長風拿在手裡的鐮刀豁個口。

“李長風,這麼多天你氣也出夠了,就把劉貴放了。”

裡麵傳來一聲暴怒的聲音,“死的不是你家閨女,你當然這麼說,都給我滾,劉貴這條狗命我拿定了。”

村長求助的目光投向祁杳塵,希望他能說句話。

祁杳塵點頭,然後道:“李長風,劉貴你不能殺。”

李長風出來看到他,還愣了一下,“祁公子?”

祁杳塵看著他道:“你若是殺了劉貴,你家裡人怎麼辦,這是一條人命,你擔得起嗎?”

李長風頓時麵如死灰,他苦笑了一聲,“族長壓著我們不讓報官,我還能如何?”

“若是族長有這麼大的權力,那還要官府何用?”祁杳塵輕飄飄拋出一句話,頓時李長風心中大震,他的女兒都已經死了,家裡隻有他和老婆子兩個人,有什麼好怕的。

“多謝祁公子。”

祁杳塵一笑,表示不用在意,而柳芽村那邊的人聽罷,都一臉不可置信,他們原本在祁杳塵說出不能殺時都認為這下能把劉貴救出來,結果接下來情況急轉之下,不僅救不了劉貴,還把劉貴送進了官府。

“祁小子你不能這樣。”村長大喊,臉上一片怒色。

祁杳塵瞥他一眼,“為何不能,你們當初如何對我。且劉貴害死了一個人,一條人命,不是我輕飄飄幾句話就能化解的,他自作自受,不顧人倫,我何必幫他。”

祁杳塵這些話說得冷酷無情,村長也知道是他們當初的行為傷了祁杳塵的心,於是隻好咽了。

次日劉貴被送到衙門,不會被處死,但他一輩子就待在裡麵了,且他一隻腿也瘸了,在牢裡也是勉強吊著一條命。

肖雨聽說這事之後,還有些被劉貴的惡毒震驚到了,怎麼會有這樣的人,為了害一個人送了一條活生生的命。

“有些人麵上端方,心裡卻肮臟不堪。”

喬寧遠縣試回來聽到這件事,也是震驚,這事茲事體大,幾乎是所有枕上的人都略有耳聞,所以柳芽村現在算是真正的名聲臭到了極點。而且因為這件事,難民分了柳芽村一半的土地,官府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糊弄著,所以柳芽村現在討不到一絲好。

祁杳塵忙著酒樓的冰飲,幾日未關注其他事,聽到這個消息時還有些愣,等反應過來卻也沒有覺得大快人心,任何事有因有果,禍福相依,你做了什麼事,自然就會得到什麼回報。

自此,祁杳塵心裡對柳芽村的印象淡去,他現在主要的重心都放在酒樓上,這個酒樓裡各種事務都安排好了,以後再開,隻需要按照這個的套路來一套就行,省了不少時間。

“祁哥哥,過幾日就是端午了,我們要不要做一些粽子來賣?”肖雨邊算當日的賬,邊提議道。

祁杳塵點點頭,他們這裡箬竹葉好找,山上就有,且係統給的幾個任務裡麵就有粽子的,但他們的粽子又和這裡簡單的不相同。

粽子是用染過顏色的糯米做出來的,十分好看,祁杳塵就準備了一些,這裡有一種藍色的小花兒可以食用,所以他讓人采了一些,又準備了其他幾種顏色的蔬菜水果。

離端午還有三日的時候,祁杳塵鼓動了大家來包粽子,拿來賣的就讓廚子自己做了,其他由他們包的,留著自己吃。

粽子的餡也不儘相同,肖雨和薛辭喜歡吃甜的,就往裡麵包豆沙和蜜棗,他們幾人喜歡吃鹹的,就包鹹蛋黃和煮好的肉。

幾人忙了一個下午,最後將粽子都放進鍋裡煮了,才鬆了一口氣。

肖子軒肖淩宇自然沒有時間過來,所以祁杳塵多包了一些,打算到時候送幾個過去。

大家都有些累,他們今日也未去酒樓,就在自己家宅子裡將這些都做好了,祁杳塵忽然心裡一動,他想到係統抽獎得到的火鍋料,於是提議道:“今日我們吃個新鮮的,吳嬸你和小梅去洗些菜,多洗一些。”

然後他讓喬寧遠他們歇著,自己和肖雨上了街。

“我們去買一些其他的料。”

祁杳塵去雜貨鋪子裡買了一斤粉條,又去酒樓拿了一些肉食和丸子、豆腐之類,兩個人提了滿滿一籃回去。

吳嫂和小梅已經把所有的菜都收拾好了,祁杳塵就把剩下的肉切了切,有些煎了,有些炒了炒,然後做好火鍋湯料就招呼眾人上桌吃飯。

喬寧遠他們都沒見過這種吃法,所以一時新奇的不行。

祁杳塵先把肉類放下去,然後幾樣菜各自拿了一些都放進去,再給每個人都調了一個沾碟,就坐等吃飯了。

開鍋的一瞬間,一股濃烈的辣味和麻味混合著香氣一起彌漫在院子裡,幾個人圍著的人都有些意動,祁杳塵看他們一副想吃又隱忍的表情,笑著道:“吃吧!”

然後他又從鍋裡挑了一些肖雨喜歡的菜夾過去,“慢些吃,小心燙。”

肖雨原本都要送進嘴裡了,聽到他的話又放到嘴邊吹了吹,不過一入口,還是被辣的倒吸了一口冷氣,“好辣。”

祁杳塵看他滿臉通紅,笑著遞了一杯涼茶過去,“喝一些。”

薛辭和喬寧遠也差不多,:不過他們那邊的狀況完全是反過來的,喬寧遠被辣出了汗,薛辭在一邊遞水。

一頓飯吃得賓主儘歡,最後大家都有些撐,坐在院子裡消食,喬寧遠還有些感歎道:“若是這個放到酒樓賣,不知要賺多少錢?”

祁杳塵搖頭,“先不打算放到酒樓,這個底料是專門配好的,我們自己做,恐怕還沒有這麼好的味道。”

“那你讓配這個料的人再幫你配不就好了。”

“等等再說。”祁杳塵拿了一杯酒品著,把話先擋了回去。

等到亥時,薛辭和喬寧遠就不得不告辭了,包好的粽子在之前就已經煮上了,此時也正好熟了,祁杳塵就給他們每個人裝了一些,其他的又分了一下,自家留了大概十幾個的樣子,其他的都用專門的木盒裝好,打算明天分彆送過去。

端午如期而至,當天,祁杳塵帶著肖雨一起去了街上,自他們成親之後,兩個人還沒好好閒下來過,現在正巧碰上這個機會,兩人就打算出去玩一日。

街上人熙來攘往,異常擁擠,祁杳塵看他們都往一個方向匆匆忙忙趕,就拽住一個正要往那邊去的人問情況。

原來是縣裡的徐家來這裡舉辦龍舟比賽,獲勝的人還有獎品可以拿。

肖雨聽了也有些興趣,於是兩個人跟著人流一起往碼頭走,到那裡時已經有三隊人準備好了,因為龍舟隻有三條,所以都是三隊三隊來,祁杳塵他們看了一會兒,前麵還有些興致,到後麵就慢慢淡下來。

多數隊伍都是臨時組起來的,所以毫無疑問都輸給了徐家自己帶來的,但大家夥兒玩得開心,肖雨也是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所以祁杳塵也沒表現出什麼不耐,陪他在後麵站著。

“老伯伯,這個小兔子好漂亮,要幾個銅板啊?”一個濃眉大眼的小孩站在一個攤位前,細聲細氣問道。

那老伯笑了一聲,“不要錢,你喜歡就送給你。”說著將那個小兔子遞過去。

小孩躲了一下,“伯伯賺錢不容易,我不能分文不給就拿走。”然後小孩看了看自己手裡的文粽子,將那個粽子遞給老人,“粽子給你,我們換一下就好了。”

“好,好!”老人臉上的笑意更深,收回手的時候還順便摸了一下小孩的頭,“是個好孩子。”

小孩靦腆一笑,蹦蹦跳跳走了。

祁杳塵這才走過去,拱了拱手,“金師傅,我們又見麵了。”這人就是當初他買了那尾藍色小魚的老人,是個琉璃匠,名叫金文才,在那裡為一個大商戶服務。

金文才抬頭看到他,還有些震驚,“祁公子,你怎麼也在此地?”

“我家就在此,倒是金師傅怎麼不遠萬裡從瓦蘭國趕到這裡?”祁杳塵遲疑道。

金文才麵露難色,半晌歎了一口氣,“那日我們在城外分彆以後,我跟著一個商隊的人一起到了溫州一帶,結果那裡發了大水,隻好又跟著難民一起來到這裡。”

“幸好我還有一門手藝,不若怕是要餓死全家了。”

祁杳塵想了想,說:“金師傅,你現在住在何地,可是有活乾?”

“哪裡有活啊,這裡的人都不富裕,誰會建一個恁大的窯來燒琉璃,況且這東西精貴,成品少,如此浪費,沒有哪一家願意造這東西。”

祁杳塵有心無力,他的錢要做琉璃的生意完全不夠,但他想到昨天才見過的歐陽,心裡大概有了底,“我有一個好友,他可能對這些感興趣,若是金師傅有意重操舊業,我幫你問問。”

金文才有些驚喜道:“我做了一輩子琉璃匠,哪裡舍得下,若是真有這樣的好事,祁公子還是幫我問問。”

祁杳塵答應了,金文才又從身後的布袋裡拿出一個狼形狀的琉璃物件,“上次那個小魚你替你家夫郎買了,這次我送你一個,小哥兒就喜歡這些。”

祁杳塵沒推辭,將狼從他手裡拿過來,除了裡麵氣泡太多、顏色不純正以外,這狼做的惟妙惟肖,眼神裡仿佛還透著一股殺氣。

祁杳塵看著狼愣了半晌,又從攤子上撿了一個小兔子,魚什麼的和狼不是很配,“這個多少銀子?”

金文才擺擺手,“都是些隨意做的小玩意,不值錢,祁公子喜歡就拿去。”

祁杳塵當然沒有白拿,還是按照他的三百文付了,才將兩個物件一起裝進錢袋裡。

“祁哥哥,你在哪裡?”他忽然聽到人群中傳來肖雨的聲音,於是和金文才打了個招呼就躥進人群裡,走了兩步,就看到肖雨在各處看,麵上帶著焦急。

祁杳塵走過去將他拉到自己的身邊,“有些事離開了一會兒,你一直在找我?”

肖雨搖搖頭,一隻手攥著他的袖子,“龍舟賽結束了,我才開始找你。”

祁杳塵笑著調侃他一句,“我難道還會丟了不成?”

肖雨頓了頓,說,“這可說不準,萬一你又回到你們那個世界了呢?”

祁杳塵一怔,隨即心裡有些發疼,他那日將一切都說清楚之後,肖雨好幾天都粘著他,睡覺還一直往他懷裡鑽,他也是心大,沒有注意這些,沒想到肖雨還擔心他會回去。

祁杳塵拉著人往人少的地方走過去,“我既然已經娶了你,我們就是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我舍不得丟下你的。”

肖雨拉著他的衣袖的手驟然一鬆,然後整個人趴進他懷裡,將臉藏起來,才悶聲悶氣道:“若是那個係統非要你回去呢?”

“我不會走。”祁杳塵將他的臉捧起來,在額上印下一個吻,“我的心在你這裡,我哪兒也去不了。”

肖雨抬頭悄悄瞥了他一眼,嘴角還掛著未掩下去的笑,祁杳塵頓時哭笑不得,“你還學會騙我了。”

肖雨趕緊抱住他的脖子在下巴上啄了一口,“不騙你,我就是怕你真的回去。”

祁杳塵無奈搖頭,牽著人去了離這裡最近的一家小麵館,兩人逛了很久,此時也有些餓了。

“兩碗陽春麵。”

“好嘞,您稍等。”

小二安排他們坐好之後就離開了,祁杳塵拿著茶杯喝了一口,都是白水沒什麼味兒。

“今早吃了粽子,現在吃些清淡的。”

“哦。”肖雨不情不願的應了,這也太清淡了,陽春麵裡隻有幾朵蔥花。

祁杳塵被他的模樣逗笑,“回去給你做水煮肉片和酸菜魚,今日吃清淡一些。”

肖雨耷拉下來的耳朵頓時又豎了起來,像個囤食的小倉鼠。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的崽崽有小紅包等著砸你,大家衝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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