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酒(1 / 2)

歐陽凜就隨口一說,卻沒想到祁杳塵把這件事放在了心上。

以前他開酒樓, 裡麵除了茶水, 還要賣酒,酒是從鎮上的酒坊打的, 一個竹筒的量大概就需要三兩銀子, 他也知道這裡釀酒不易, 酒的價格不是一般的貴,也動過自己釀的心思, 但當時因為種種原因就擱置了, 如今他也無事可乾,正好可以學著釀一釀。

他在京城幾家大一些的酒坊裡轉了轉, 一般糯米釀的酒三兩銀子二兩,稻米酒五兩銀子四兩,除此以外,還有釀過糯米酒之後的酒糟, 五十個銅板能買一大碗。

不過祁杳塵嘗了嘗, 酒的味道不醇厚, 可能是沒蒸餾過的原因,酒水還有些微混濁。他看過的幾家都是如此。

原本他還想著釀米酒, 但看這行情, 他似乎是討不著好的。

祁杳塵謝絕了那掌櫃要繼續推銷的好意, 從酒坊裡走出來。街上陽光明媚,走街串巷的小販擔著自己籮筐裡那些東西,不停吆喝著, 就希望有人能過去瞧上兩眼。

祁杳塵原本是沒有什麼興趣的,但他看到一個老農籃子裡小小的西瓜,突然心下一動,昨天在山上見過的那些梅子一下就浮現在眼前。

米酒不好賣,他可以做果酒啊!何況這裡並沒有什麼人賣果酒,隻要他能釀出來,那生意不都是他的嗎?

心情激動之下,祁杳塵恨不得立刻就回家開始行動,但他看了看那老農乾裂的嘴唇,還是決定過去看看。

“老伯,這瓜怎麼賣?”

老人抬頭看了他一眼,“這瓜可不甜,小兄弟若是想買,還是考慮清楚了。”

祁杳塵被他的說辭弄得一愣,不過心裡也明白過來,這西瓜看上去就十分小,表皮上的紋路也不甚清晰,拍上去聲音沉甸甸的,確實不怎麼好。

但這老人的態度也不像是做買賣的,祁杳塵又多嘴說了一句,“老人家,你若是想做生意,這般說辭是不對的。”

“我自然知道。”老人臉上還有些傲氣,“做人,實誠第一,往年我們的瓜結的好,我逢人誇上兩句,大夥兒也都賣我一個人情,但今年瓜沒結好,我若是再那樣說,還有什麼人回來買我的瓜,生意想要長久,做生意的人心眼就要實誠。”

最後祁杳塵還是買了兩個,倒不是他冤大頭,而是老人那一番發自肺腑的話,這樣的人若是合作,那定然十分不錯。他既然要釀果酒,那麼果子的來源就是一個問題,從剛才老人的話裡也能聽出來,他們就是做這行生意的,現在賣個好,以後說不定會有什麼回報。

他帶著果子回去的時候隻有肖雨,小謙謙被放在床上,肖雨坐在床邊逗他,小孩好動得不得了,一直在床上爬來爬去。

“祁哥哥。”肖雨注意到他,轉過頭來,小謙謙也學著自己的小爹爹一起轉過來,看到他爹爹在門口,嘴裡發出“咿呀”一聲。

祁杳塵知道這是看到他了的意思,於是臉上也掛了一抹笑,將西瓜在桌上隨便放了,就抱起自家兒子舉了個高高,“寶寶今天乖不乖?”

小謙謙聽不懂他的話,隻知道被舉起來很開心,於是晃著小手讓他繼續。

祁杳塵也樂的逗他,舉了兩次,看他還笑得燦爛,於是抱著人坐下了。

“二哥今日來過嗎?”他朝站在桌子旁邊盯著西瓜看的肖雨問道。

“沒有,今日馬場忙得很,他早些時候就走了。不過,歐陽哥哥說,晚上他帶一些新奇的玩意兒過來,讓我們晚飯少吃一些。”

晚上歐陽凜如期而至,還帶著一臉喪氣的肖淩宇。

“馬場要被搶走了。”一坐下,肖淩宇就抱怨道。

祁杳塵抱住要往桌子上爬的小謙謙,順便把他的小手從卓沿上撥下來,“彆鬨。”又轉而問道:“怎麼回事?”

“還能如何,就是溫家不省心的那個。”肖淩宇將今日在馬場發生的事說了,祁杳塵倒是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本來今日肖淩宇到了馬場,沒發現什麼事,就準備回來,結果一個管事的急匆匆跑過來就對他說,“肖爺,溫公子被豬拱了。”

接下來就是一陣兵荒馬亂,肖淩宇好不容易帶著人將那些野豬都抓了,就被溫如錦帶來的幾個侍衛圍住,隨後一位自稱是溫如錦父親的人就說要讓他們好看。

“他是如此說的。”肖淩宇內心鬱悶非常,他狠狠喝了一口酒,“原本阿凜做了皇商就有很多人看不過眼,當時宣王力排眾議又將馬場那塊地劃給我們,如今出了這種事,那塊地怕是保不住了。”

“是地保不住還是馬場保不住?”祁杳塵略思索了半晌,問道。

“當然都保不住了,溫家早就覬覦那塊地了,現在這麼好的機會,還不趕緊把握住。”

祁杳塵也知道皇家那些勾心鬥角的東西,不過想來,把馬場就這麼讓出去,還是挺不甘心,“溫家在京城有哪些生意?”

“溫家的酒在京城裡算是老字號,其他像繡坊,酒樓和藥鋪子也開了不少。”歐陽凜在一旁補充,他倒是不太可惜,這馬場雖說當時廢了大功夫,但多數還是宣王的資產,雖說他現在掛著皇家的名頭,但這種事他還是少參與的好,把這個燙手山芋扔了,免得惹火上身。

“他們不是擋了我們的財路,我們擋回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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