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惡,惡心,愚蠢(1 / 2)

說著,林槐蹲下身來“觀察”著對麵的棋盤格。

“不得不說,在摘下腦袋之後,一切都變得方便了起來。”林槐提著自己的腦袋,像是使用探照燈似的,用它掃射著對麵的格子,“換做是腦袋還在脖子上的話,我可能不得不趴在地上來看……嘖,真麻煩……”

“不要做出這麼驚恐的行動啊!把腦袋裝回去啊!”木偶慘叫。

林槐絲毫沒有理他。他雙眼看著對麵的屍體,在確認了這件製服上染血的地方後,他點點頭道:“嗯,的確是我之前看見的那一隻厲鬼身上的辰星製服……不過它怎麼被人扒了下來,穿到了這具厲鬼的屍體上?”

木偶聞言也向著格子的方向看過去,很顯然,比起林槐,它顯然對此比較興趣缺缺。

“還能有什麼?當然是你們人類最擅長的勾心鬥角、互相算計咯。”木偶嘟噥道,“比起這個……你還是更多地去想想,怎麼從這裡脫身的問題吧……嗬嗬。”

林槐嘖了一聲,笑了起來:“不過比起這個……我對另一樣東西,更感興趣。比如,你有沒有覺得……”

“這片地方,很眼熟呢?”

林槐回頭看向自己的身後,在不遠處,一團漆黑的頭發靜靜地躺在地上。

“走了大半圈,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最後竟然走回了最初的位置。”林槐從黑色木箱裡抽出一張紙條,走向黑色頭發所在的位置,“又回到最初的起點……”

他伸手,觸碰那團頭發。

林槐:……

與此同時,他感覺到了自己頭頂發絲如秋葉般飄落。

林槐轉過頭來給了木偶一個和善的微笑,木偶對他艱難地笑了笑。

林槐:“嗯?”

木偶:“將,將頭發梳成大人模樣?”

林槐:……

……十分鐘後,林槐的頭發再次長了出來。地麵太臟,他隻好坐在了木偶的身上,手指托著下巴。

“按理來說,黑白棋盤是個平麵,然而這一路走來,我卻走回了原來的位置。”林槐自言自語著,“這說明……”

“這說明……整個棋盤,從一開始就是首尾相連的,而逃離棋盤的方式,也絕對不是從棋盤裡走出去!”

“不過,還需要驗證一下……”

林槐低頭,他對上木偶猶在他身下的臉,木偶的臉色果然非常難看。

林槐:“BINGO。”

他從地上站了起來,抬頭靜靜地看著天空。木偶也終於小心翼翼地從他的身下爬了出來。

……等出去後,他一定要用自己的本體,讓林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木偶咬牙切齒地想著。

正好,按照遊戲的規則,當林槐破解謎題,被帶出這個遊戲時,它也同時符合了離開的規則,而被帶出……當然,木偶原本想看到的,也不是林槐成功破解得到無傷的通關方式。它更想看到的,是玩家們以一命換一命的方式離開副本,唔……可惜了。

罷了,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既然如此,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木偶陰鬱地想著,等到林槐從副本裡出去,就輪到他……

想到這裡,他居然比林槐還要興奮了。

木偶等待著,等待著,而林槐看著天空,卻始終在思考。

終於,木偶忍不住了:“你還在思考什麼呢???”

“我在思考,脫離地球的,第二宇宙速度。”

木偶:???

“啊???”

“古人說天圓地方,古人看著地麵,因地麵皆是平麵,因而,也擅自認為地球是平麵,其實不然。”林槐虛著眼道,“以此類推,我所走的這個棋盤其實不是一個平麵……”

“……而是,一個棋盤球!!”

木偶:……怎麼回事,這種可信的感覺……如果不是我設計的這個莫比烏斯環,我就相信你了啊!!

“因此,我決定奔跑,隻要跑的夠快,再加上一點點向上的加速度,我就能飛出這個棋盤,得到最終的解脫。”林槐摸著下巴道,“嗯……基本情況就是這樣了,身為一隻紅衣厲鬼,我的速度,應該還……”

木偶:……

“啊!!”

遠處,突然傳來了女人淒厲的尖叫聲。

“救我——!!救救我——!!”

“彆殺、彆殺我——!!唔!!!”

林槐:?

林槐停止了對於逃逸速度的計算,他看向了尖叫聲發出的方向:“這是什麼?”

接著,他聽見了人偶詭秘的笑聲。

“有一個人,用第二種方式,獲得了逃離棋盤的資格……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木偶對他聳聳肩,“想要離開棋盤,就要用等價的東西交換,比如……”、

“想要保住自己的命,就要用另一條命來交換。”

……

“剛剛有什麼聲音嗎?”秋然道。

“好像是女人的尖叫聲。”

“你覺得這是鬼物的聲音,還是玩家的聲音?”

秋然背著弓,跟在夏星野的身後。夏星野手中拿測量盤,緩聲道:“不知道,這不是我們現在應該關心的事。”

他的聲音裡還帶著虛弱與蒼白,顯然之前的受傷,已經耗儘了他絕大多數的力氣。

測量盤的指針在短暫搖晃後,指向了另一個方向。夏星野向著這個方向抬抬下巴:“往這邊走。”

“這是一個莫比烏斯環,想要沿著環線走,是不可能走出去的。沿著環線走的人,隻會一輩子在其中循環,不斷不斷地循環,直到死亡的那一刻。”夏星野道,“然而,環的本身是存在曲率斜度的,因此,我用這個測量盤作指引,去走到環邊緣的位置。”

“隻要能抵達環邊緣的位置,就能走出這個環了嗎?”

“至少,值得嘗試一下。”夏星野道。

兩人向著莫比烏斯環邊緣的方向繼續行走著。他們都不是多話的人,因此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走著走著,秋然皺眉道:“方才那個聲音,我還是有些不放心。我感覺她……”

“她?”

“不像鬼物的聲音,像人類的聲音。”秋然下定決心般地道,“我好像聽見了她的求救聲。而且,我感覺……”

“感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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