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微月垂著頭,不吭聲。
“既然你不願意說,”陳蘊藉起身理了理衣袖,淡淡的道,“星劍,把她送去那個破院子。”
“是,二爺。”
梅微月一點反應也沒有,任由星劍把她帶下去。
陳蘊藉皺著眉,揉了揉眉心。
這大晚上的,鬨這一出,故意現身,被抓到了又不肯說出真相。
鬨什麼呢?
陳蘊藉深吸一口氣,脫了衣服往床上一趟。
不想了,明天還要早起練武呢。
次日,陳蘊藉早起練武,然後去做飯。
讓人去請黛玉他們來一起用早飯。
飯畢,陳蘊藉與黛玉教了林瑞和林瑜一個時辰,便布置了功課,從興泰閣出來。
“聽說昨晚那個破院子裡鬨鬼。”黛玉道。
陳蘊藉聞言無語,“哪兒來的鬼。”
“很多人都看見了。”黛玉道。
陳蘊藉道,“昨晚上有個女的穿一身白衣在我屋外晃悠,被星劍抓了個正著,問了她幾句,她叫梅微月,是當年在破院子裡上吊的那位梅姑娘的侄孫女。”
“啊?梅家還有人嗎?”黛玉還以為梅家已經沒人了,否則梅姑娘怎麼會在嚴家寄人籬下?
陳蘊藉道,“我也是這麼問她的,她說祖輩的事情,她不清楚。這不是瞎扯嗎?她要是一點都不知情,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又為何夜裡穿一身白衣晃悠,裝神弄鬼的嚇唬我?”
“那姑娘人呢?”
“她既然嘴硬不肯說,我就讓人把她關那破院子裡去了。”陳蘊藉道。
黛玉噎了噎,怪不得有人說破院子裡鬨鬼呢。
“那你還要去問她嗎?”
“當然要問,不過不是現在。”陳蘊藉牽著黛玉去了明心閣,“閒著沒事,我做了紙牌,我們玩兒牌吧。”
“打馬吊?”黛玉微愕,“你還有心情玩兒牌?”
“不是馬吊牌,是我自己做的一種紙牌,我之前教過你數字,還記得吧?”陳蘊藉笑道。
黛玉這會兒也看到了紙牌上的字,大半都是數字。
“這是什麼?”
“這是鬼牌。”陳蘊藉將牌都介紹了一遍。
簡單的說,就是現代的撲克牌。
“玩法很多,不過我們就兩個人,就玩二人鬥地主吧。”
黛玉聽他說玩法,覺得挺有趣。
“就這麼玩兒,也挺無聊吧,”黛玉笑了笑,“可有賭注?”
陳蘊藉抬眼看她,“你賭性還挺大。”
“玩牌當然要有賭注。”黛玉道。
陳蘊藉想了想,道,“這樣吧,贏的人懲罰輸的人,”頓了頓,“願賭服輸。”
“什麼懲罰都可以?”黛玉來了興致。
陳蘊藉道,“玩得起就要輸得起。”
“那就開始吧。”
二人鬥地主的玩法也簡單,黛玉一聽就懂。
這種紙牌遊戲,完全就看手氣。
陳蘊藉的手氣顯然不如黛玉。
一連輸了十幾把。
陳蘊藉:“……”
明明是他教黛玉玩兒的,為什麼輸的人總是他?
回回一手爛牌,這運氣也是絕了。
見陳蘊藉滿臉無奈,越玩兒越沒勁兒,黛玉忍著笑,“蘊藉哥哥,還玩兒嗎?”
陳蘊藉吸了口氣,道,“時辰不早了,我還要去檢查瑞哥兒他們的課業,就不玩了,”說著收起紙牌,看著她道,“妹妹想好懲罰了嗎?”
“暫時還沒想到,可以存著嗎?”
陳蘊藉也依她,“可以。”
反正往後他是打算,再也不要在黛玉麵前提起鬥地主。
涉及輸贏的任何遊戲,他覺得自己都玩不過黛玉。
“這副紙牌,蘊藉哥哥可以給我嗎?”
陳蘊藉看了她一眼,“你要紙牌做什麼?”
“我覺得挺好玩兒的,帶回去跟雪雁她們玩兒,回京還可以找瑩瑩姐和梁姐姐玩兒。”黛玉笑吟吟的道。
陳蘊藉覺得他把黛玉帶上了一條歪路上,揉了揉額角,“我覺得……不太行。”
要是讓林如海知道,那就糟糕了。
陳蘊藉少有事情不依著黛玉,被拒絕,黛玉皺起眉,“為什麼?一副紙牌而已。”
“到時候林伯伯問起,我怎麼說?帶你來避暑莊子上玩牌?”陳蘊藉丟不起這個人。
黛玉恍然,然後笑道,“我不會跟爹說的。”
“不成,不成。”陳蘊藉拒絕。
黛玉軟磨硬泡,陳蘊藉也是沒給她。
“這種紙牌,偶爾玩玩兒就行了,不要上癮。”陳蘊藉把紙牌收好,將黛玉送回蘭亭軒,“哪天你要是想玩兒了,再來找我便是。”
黛玉眨眨眼,“這紙牌也不難做,你不給我,不怕我自己做一副?”
“……”陳蘊藉無語。
“行行行,給你。”陳蘊藉豎起手指,“約法三章,不能告訴你爹,這紙牌是我做的。”
“行啦,我知道啦。”
黛玉開開心心拿著紙牌去玩兒了,陳蘊藉搖頭,去檢查林瑞他們的功課。
檢查完了,就去做飯。
用了晚飯,各自歇息。
次日,照常練武。
一起用過早飯,陳蘊藉就去教林瑞他們上課,黛玉隻在邊上看著,等陳蘊藉布置完功課,黛玉跟著他出來。
“蘊藉哥哥,我想好一個懲罰了。”黛玉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