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1 / 2)

不要過來。

似乎是聽到了花憐的心聲,銀鐲停止了響動,他似乎將注意力放在了彆處,腳腕一轉,往那木桌的方向走去。

明明無需呼吸的花憐仿佛得了救般鬆開捂住自己嘴巴的手,她仍然不敢動彈,生怕外麵的那個人會過於敏銳的發現自己。

她隻敢微微的扭動了脖子,讓自己能夠清楚的看見戴著腳鐲的人到底去哪。

“咦——”

齊麟發出驚訝的語氣詞,花憐連忙追著去看,那芥子袋藏匿的地方不容發現,不應該這麼快就看到了才是。

“有趣。”齊麟笑了一聲。

這一瞧讓花憐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方才嫌那鞋子不合腳,脫下後隨意的扔在了木桌矮凳旁,因窗外影子來的突然,竟讓她忘記脫下來的鞋!

花憐蜷起腳趾,心裡有點涼。

鞋子是新的,鞋頭繡著青綠色的竹節,齊麟伸手拿起用手比劃了一番,那鞋長堪堪在兩指間,像是把玩在手裡的物件,他將一雙都撿起拎在手中,嘴裡喃喃,“沒想到這秋生竟是有如此怪癖……”

遠在芸娘院子裡的滿川還不知自己在被念叨,此時渾身僵硬的站直身體任由芸娘給他量尺寸。

杜大嫂中午見識了齊麟的乖戾,如今瞧著秋生這般書生順眼得緊,她坐在旁邊磕著碟子裡的瓜子打趣著:“芸娘隻是給你量尺寸,秋生莫要緊張,等上一會便好。”

滿川胡亂點著頭,他兩臂撐開成一條直線,拿著鈔尺的芸娘前後忙活,雖隻用鈔尺測量,她還是從這書生模樣的男子身上察覺到並不虛弱的身型,滿川身高八尺有餘,相比於村裡的人來說已經算得算是體貌豐偉。

芸娘如今二十有一,雖樣貌僅是清秀但身姿婀娜身材豐腴,仔細瞧來倒彆有風味。

芸娘未曾見過秋生這般的男子,她拿著尺貼在秋生的後肩上,緊實寬厚的背脊令她麵紅生津,略帶羞意。

“公子想要哪種樣式的?”

杜大嫂是過來人,她瞧出了芸娘有意,眼珠一轉,“他名秋生,除了想做兩件外衫,貼身的……自然也缺。”

芸娘臉上羞赧,她微微側頭睨了滿川一眼,聲音婉轉如啼,“那還需再量一回。”

杜大嫂捂著嘴笑,眼睛在兩人之間打著轉,滿川笑而不語,他側頭凝了那竹屋的方向,心緒不寧。

花憐見他撿了鞋也不見走,心中著急,一邊盼著滿川歸來又害怕滿川回來之時發現自己。在書裡齊麟自從入了魔之後性格變得乖戾無常,滿川雖性情孤冷卻也執君子之風,他同那人有了約定顧忌之下自是不會對她如何,但齊麟不走常人之道,偏偏如今又是魔族,她可不敢保證自己落在他手裡的下場。

花憐越想越害怕,卻忘了這裡是三尺之地,魔族也淪為凡人之境,看見了又耐她何?

齊麟本打算趁機查清楚這秋生的來曆,若說秋生是投奔京中親戚的落魄書生他是不信的,這三尺之地極其難找,哪有如此運氣落入此地?

一雙繡花鞋倒是超乎了他的意料,超乎預期的發現倒也令他心滿意足,床上擱置的包裹早就檢查幾番並無其他發現,床底雖大,就算秋生有貓膩所在,也不會傻的藏在床底下。

得了鞋子的齊麟大搖大擺的從正門走了,走前還順帶關了之前打開的竹窗,動作流暢,看上去心情還不錯。

花憐耗上了一刻鐘才慢慢的從床底下爬出來,她站起身沒顧得拍自己衣裙上沾染的灰塵,急匆匆地鑽進了芥子袋中,熟悉的環境讓她稍稍鬆口氣,隻是低頭瞧見了光著的腳丫子,頗為後悔的跑出來。

門外隱約傳來不小的響動,花憐仔細聽了一會,確定是滿川回來了。

“秋生啊,你可有妻兒?”

花憐豎起耳朵聽,聽到這話唏噓不已。若是她沒記錯那作者在作話裡書說了,男主的情緣在他他小時候出現過。

算一算,若是那情緣沒走上修仙的路,如今估計投第二回胎了。

滿川身形一滯,隔了一會才回了句,“幼時……同表妹定了親。”

這就是拒絕牽線了。

婦人愣了一下,唏噓著回房,“這倒是……無緣。”

滿川笑了一下回應,花憐聽得仔細,也不知道滿川是騙她的還是真有其事。

難不成這情緣真的是他表妹不成?

推開房門,青年收斂了笑,眼尾的冷意如高巔雪山,骨節分明的手指翻開藏匿的芥子袋,仔細檢查了一番並未少東西後心中卻又略過一絲違和感。

他行至竹窗邊,彎下腰撿起翠綠葉片,離開之時便將那葉片壓在窗下,若是有人推動竹窗,葉片自然飄下。

中午還以為齊麟心眼淺,什麼便說得出來,如今一看,倒是他大意了,齊麟從未相信過他,中午那回也隻不過說出在仙界魔界都曉得的事情罷了,若他是並非凡人這些信息又有何用?

將葉片重新壓在窗下,他取了昨日換洗晾乾的衣物,在井邊清理身體。

杜氏夫婦今日明顯藏捏著什麼沒有講出,他不過是問了集市,兩人臉色就變得不太好看。

合歡花之地還未找到,他也不敢貿貿然去問去找。如今不過凡人之身,沒有一定的把握他也不敢貿然行事。

他赤果著上身,長發高高束起,發帶綁了幾圈係了結還是垂落至後脖處,時不時掃過。

花憐在芥子袋裡拍身上的灰,那青娘子也不知拿的什麼料子,娟緞柔軟順滑,那灰塵輕輕一拍就落下了,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修仙界的料子就是好,真是彆致的小東西,花憐心裡想。

若是等她跑出去了,非要好好逛上幾天不可。

傍晚天空的絢麗彩霞褪下主場,遠處的山重巒疊嶂,黛藍蒼穹凝成一團,揮不開掙不斷。

他一身濕氣進了屋,如今這溫度攀升,便是睡在草席上也熱意難忍,有了第一回便會有第二回。

花憐又被放出來了,她努力將腳縮在裙子裡,不讓滿川發現。

房間熄了油燈,滿川便是能瞧見也不會往花憐腳上瞧,女子的腳儘管在修仙界也不能故意去看,更何況恪守君子之道的滿川。

第一夜並未被發現,花憐精力充沛的在芥子袋裡想法子。

光著腳可不行,就算擠腳那也得把鞋子拿回來。

那齊麟也不知是何癖好,拿了那鞋也不知有何用處,他又穿不得,難不成拿那鞋戲弄滿川不成?!

如此一想,花憐心底一驚,難不成這兔崽子真的想用這鞋去激怒滿川?!

若是被滿川認出那雙鞋是她腳下的那雙,那她跑出來的事情肯定也會被發現!

齊麟這廝真歹毒!

花憐得出了這個結論,氣的頭上掉了三個蘑菇。

也是趕巧,今日村裡的劉家娶親開宴席,請了杜氏夫婦去,村裡好客,滿川和齊麟自然也在被邀請的人裡麵。

兩人無事便也去了,順便可以借機打探消息,多了解這裡的情況,何樂不為。

花憐耳力極好的聽著杜氏夫婦喊著滿川和齊麟出門,不然趕不上好位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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