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她認識的滿川根本不是同一個人啊!!
她蹲下身,背對著剛才秋生的方向揮手,神態窘迫,“你把褲子穿上,穿上。”
秋生有穿大褲衩的,但是花憐沒敢看,他應了一聲把外褲穿好,走上前也跟著花憐一般蹲下身。
他環著胸口,嘴裡吐出的話冒著白氣,“姊姊,我有點冷。”
花憐手裡的衣服還是濕的,她大概覺得自己去洗秋生的唯一一件衣裳絕對是腦子有病。
她又沒有點火的工具。
花憐脫下外衫,雖然不是很厚,但也是有些厚度的。
她不怕冷,但是秋生的唇已經冷得發紫了。
花憐現在卻覺得老天安排她過來是要懲罰滿川也不一定。
秋生起先不肯要她的衣裳,也不是因為那是女孩子的衣服而拒絕,而是怕花憐在這冬天凍壞。
修士又怎麼樣,還不是人,要睡覺要呼吸,既然還沒有逃脫世俗,怎麼可能會不怕冷呢。
待到花憐虎著臉來,秋生才沒有再反駁,穿著她的外衫快步往洞口走去。
他在路過的時候又摘了些柔軟的草絮,一麵走,一麵編著手裡抱著的那堆柔軟但韌性十足的枝條,花憐手裡也摟了一把,她見秋生手下飛快,一根根在她手中一點也不聽話的枝條在秋生手裡卻軟的不像話。
沒想到他還會這種……
手這麼巧。
他們很快的回到了洞口,門口的腳印被秋生細細處理了,白天那隻兔子被處理的很乾淨,揉碎的香葉將膻味掩蓋住,用軟葉莖串好了掛在陰涼處,如今天氣冷但下雪天不容易乾,秋生卻不是很擔心。
再變質的肉他都吃過,隻要是能吃的東西,蟲子都能生吃,隻要胃裡能填進去點東西。
之前的葉子被秋生清理了一番,重新收拾了住所,秋生將編好的草絮撲在了上頭,他本就碰了涼水,又沒怎麼保暖跑了回來,捂著嘴打了噴嚏,他努力保持頭腦的清醒,鼻頭發紅的,跟著花憐坐在了裡頭。
在角落的小壇子裡翻出一小撮草梗塞在嘴裡,口中很乾而且夾著難聞的苦味,他很久沒感冒了,嘴裡的苦澀味愈發濃厚,他捂著嘴表情有些不太好。
一想到麵前的可能是滿川,花憐更加心疼的靠了過去,但是她本來身體就涼,見他有患風寒的趨勢更是不敢靠太近,見他難受的模樣愧疚難當,“是我的錯。”
秋生鬆開捂著嘴的手,他眨著好看的眼抓住了就近的花憐,因為風寒的緣故他的身體有些發熱了,一碰到花憐冰涼的體感都舒服的歎了口氣,“是我,不關姊姊的事。”
是他自己突然把涼水潑在腦袋上的,衝動的不想活。
花憐想拔.出自己的手,她身體太涼了,抱著她不亞於抱著一團雪。
感冒了,膽子也跟著大了不少。
秋生用了力氣,將花憐的手貼在了自己的臉上,就像一塊火裡炙烤很久的熱鐵突然遇見了一口涼水,沁人心扉,“我熱。”
花憐如果真的想抽手秋生怎麼抓得住?
不過是心軟了罷了。
“我吃了草藥,”秋生打消她想要出去的念頭,“睡一覺就好了。”
雖然這樣說著,一雙眼卻亮的驚人。
花憐讓開來將他挪到了裡頭,但是被抓住的手一直沒有被放開。
“姊姊你不會走吧。”秋生陡然問起。
花憐卻不敢回答。
兩人沉默了一會,秋生卻不問了,隻是抓著她一起躺下來,“我也想像姊姊一樣去修仙。”
花憐想起日後風光無限的滿川,雖不能完全確定,但她卻是已經把他當成滿川了。
她對他特彆有信心,“秋生以後肯定能當修士的,而且是很厲害的修士。”
秋生笑了笑,好像在做美夢抓緊了花憐的衣服。
秋生發了一身的汗,這是感冒要好的節奏,他不像昨天睡覺那樣老實,可能是身體不舒服一直翻來覆去,最後窩在了花憐的懷裡。
被蹭的一身汗,花憐挨了一個晚上等到秋生退了燒,臉色好看些才抽出身,關好洞口,往溫泉那裡趕去。
不洗個澡看來是不行了。
她被滿川養的好,衣食住行都被他一手包攬,沒有半點讓花憐自己操心的。
周圍仍然是沒有動物靠近,她脫了鞋光著腳踩過去,地麵都很燙,她又脫了中衣中褲,踩著自然形成的小階梯坐了下去。
熱水洗滌肌膚的舒適感簡直難以言喻,她洗的開心,也不知道她剛出洞口,身後就跟了一個小尾巴,臉上的紅暈稍退,他卻依舊跟的緊緊,生怕她要丟下自己下山去。
卻沒想到……
秋生像是被周圍的熱氣燙紅了臉頰,他自幼時就獨自在山林中生活,沒有人教導,所幸長成這副模樣都是靠他自己。
他懵懵懂懂的,因白天脫褲子被花憐捂著臉躲避時有所開竅,他趴在石頭後麵,看著麵前圓潤的肩頭和瑩白肌膚,一時氣血上湧,連鼻下留了兩管血下來都不自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