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向貴妃便起身立馬搖頭解釋道:“皇後娘娘,您這話倒是有些嚇著臣妾了。”
看了一眼安玉容,向貴妃立馬道:“您身份高貴,豈能與臣妾相比?臣妾這身份,倒也是在皇家,若是在平常人家家裡,說得好聽點算個姨娘,難得一點就是彆人的小妾,可是皇後娘娘您卻不一樣啊,不論是在哪裡,您都是正室。”
皇後這一生這種漂亮話倒也沒有少聽,她聽到向貴妃這般說後,連客套話都沒有與向貴妃,反倒隻是笑了笑,反手拉起了若虞的手:“孩子,聽聞你是昨日歸京的,怎麼樣?外出月餘,可遇著什麼新鮮事了?”
本來還在一旁看好的若虞突然被皇後點名,當下便是愣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若虞微微的勾了勾唇,應道:“回皇後娘娘的話,未曾有過。”
這話回答得直得很,皇後聽到這話的時候都忍不住愣了一下,不過好歹也是見過大世麵的,當下便笑道:“你這孩子也真是會說笑。”
安玉容在旁邊站著倒是尷尬得緊,明明是她先跟皇後搭話的,結果皇後一句話忤得她無言以對,這也就罷了,竟然直接無視她跑去與安若虞說話!
心頭不爽,但是安玉容也不敢發作,隻能硬著頭皮站在旁邊,這皇後沒叫她坐回去,她也不敢動。
若虞瞧著安玉容那難看的臉色,心頭倒是有些不知名的爽。
與皇後閒聊了兩句,便又將話題扯到了安玉容身上:“先前因著有些事兒給耽擱了,一直沒有來得及問侯端王妃,如今歸來瞧著端王妃氣色如此之好,那我便也就放心了!”
安玉容是不喜歡聽到若虞說話的,特彆是這種虛偽的關心。
但現在當著皇後的麵,她卻也不好說些什麼,隻能皮笑肉不笑的接受若虞的問候。
皇後本來是有事情想單獨與若虞聊聊的,結果今日來了這般多的人,她想聊,也聊不了。
人多談話起來,時間倒是過得快及了,轉眼便已近傍晚。
時辰不早,命婦們未得允,自是不許留宮的。
本來皇後是想把若虞單獨留下來,再好好的談談的,結果安玉容卻搶在她開口之前說了一句:“再怎麼說懷晉王妃也是我丞相府的半個女兒,女兒離鄉月餘,如今歸來,按理自當是應該去與父親母親問安的。”
說著,安玉容便又轉頭看了著若虞,問了一句:“而懷晉王妃倒好,歸府兩日了,不去府上問安也就罷了,連個消息都不帶回去,似乎也太不妥了吧?”
這話雖然安玉容是對著若虞在說,但是這卻是說給皇後聽的。
皇後原本還想著叫若虞留下來的,結果安玉容這話一出,皇後倒也不好再留了。
若虞聽到這話後,當下便垂了眸:“如此說話,著實是若虞不懂事了,還望您莫怪,今晚若虞便回丞相府去!”
本來就不好留若虞的皇後,在若虞說了這話之後,便更加不好留了。
借著這時機,若虞連忙給皇後行了個告罪禮:“今日皇後娘娘盛情,若虞銘記於心,隻是,若虞也是一個為人子女的,歸京之首並未與父親大人問安,這已算是不孝。本來若虞還想厚著臉皮請求皇後娘娘讓若虞多留宮一晚與您談談心的,但是……還望皇後娘娘恕罪!”
話都被她說得這般死了,就算皇後不想恕她罪也不行啊!
當下皇後便伸手將若虞扶了起來,輕輕的拍了拍若虞的手,她微微搖頭:“無妨,你若是想進宮,隨時來便可。”
說罷,皇後一招手,便喚來了自己的貼身嬤嬤,嬤嬤的手中捧著一塊令牌,皇後伸手直接將那塊令牌拿過來,硬塞到了若虞手裡:“你日後有空,想進宮來與本宮談心,拿著這塊令牌隨時進宮便是。”
什麼都沒乾又得了皇後的一塊令牌,這買賣也太劃算了一些。
若虞伸手就想接,但是她是一枚堅守正理的矜持姑娘,自然是不能直接接過手的,當下便推脫了兩下,若虞擰眉拿頭:“今兒若虞什麼都沒有做,又怎好意思收下皇後娘娘您這般貴重的東西?”
似乎是知曉若虞不肯接似的,皇後直接伸手硬塞到若虞手上,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你若是不收下,倒是不給本宮麵子!”
這話一說,若虞就算是當真不收也得收下來了啊!
用餘光悄悄打量了一眼安玉容的表情,那表情精彩得……跟民間戲班子變臉似的。
“無奈”的收下了皇後給的令牌,若虞連忙行禮謝過。
隨後便又抬頭望了一會兒天,若虞道:“娘娘的美意若虞定會銘記於心,隻是天色不早,若虞應當出宮去丞相府給父親問安了,著實對不住您!”
皇後聞聲倒也沒有生氣,反倒是笑得十分和藹:“沒事,你且去吧,有空常進宮也是一樣!”
安玉容一直在旁邊瞧著,臉色就沒怎麼了看過。
等到兩人寒暄得差不多時,安玉容這才行了個告退禮離開了皇後的宮殿。
若虞瞧著安玉容已經出去,也連忙與皇後告辭,提著裙子便追了上去。
剛一出皇後的宮殿,安玉容便目光不善的看著若虞,問:“你到底做了什麼?連皇後現在都要拉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