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姝感覺自己好像一個不小心得知了驚天大秘密。
譬如介貴妃實際是個男的, 身手了得。
這個不能細想, 一細想就要牽扯出介家難道不知道介貴妃不是女的?
但寧姝上次聽那瓷珠說道, 還有介夫人咄咄逼人的模樣, 顯然是不知道貴妃實際上是個男兒身。
介夫人一個當家主母都能不知道,那介貴妃這些年到底是怎麼過來的怎麼進宮的?
在現代非常擅長玩狼人殺的寧姝陷入了遊戲邏輯:很顯然,隻有一個人在整個事件中信息最全麵, 就是皇上!
那麼關於介貴妃入宮等事必然出自皇上之手。
青叔也和寧姝往一處想去了,隻不過他是正經的朝堂邏輯,寧姝是遊戲邏輯, 但殊途同歸。
青叔這便說道:“據我所知, 皇上即位也就這些年, 所以在即位之前他就已經開始動手為自己將來做準備了, 不然怎麼可能有個背景這麼乾淨不惹人生疑的貴妃?”
朗唫也應聲道:“無錯。”
青叔又言:“以此看來,他之前就對自己的位置有了謀劃。知道自己將要遇到的危機,所以外戚才會在爭權上敗北。皇上已經籌劃多年, 外戚卻隻將他當個傀儡孩子戲耍。”
“能走到這一步的人, 定然都不簡單。”朗唫說道。“他正是怕重蹈覆轍當年外戚弄權, 這才找了個心腹來管理後宮。”
秘葵:“所以這也怪不得介貴妃一直都對嬪妃嚴格要求,皇上需得以國事為重。”
寧姝那頭聽完這些還在繼續想著:話是這麼說沒錯,皇上的形象變得更加英武了,但也引出了一個更為嚴重的問題,就是皇上他似乎真的不行。
之前還以為他時不時的去介貴妃那兒一趟, 結果現在連去介貴妃那兒都成了切磋武藝?這說出去誰信啊!
小白在旁突然笑個不停, 連氣兒都要喘不上來了, “妻子聽聞老公夜不歸宿,且和另一女子同處一室,妻子聞信去抓,一推開門發現裡麵兩人正在切磋武藝!哈哈哈哈!”
“你這個一點都不好笑。”汝奉軟綿綿地說道:“小白你的聯想能力是不是有些問題,方才就聯想到了家暴。”
秘葵一本正經地說:“我現在懷疑小白從元稹那處學來的不是如何撩妹,而應該是聯想力。”
寧姝眉頭慢慢蹙了起來,越琢磨這個事兒越覺得不對:如果之前的解釋還算說得通,現在就有一個問題說不通了。
那就是——皇上為何對自己這麼好?
說不通啊!
而且自己知道了這件事兒,之後要如何麵對介貴妃?把她當成男的還是女的?!
“完了。”還在外麵觀望寧姝情況的宮人們見她蹙眉,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連忙又湊在一處去想新的法子,試圖讓寧嬪娘娘稍稍開懷些。畢竟在這後宮當中萬萬不能和自己過不去,否則到時候便宜的是其他人。
到了用午膳的時候,宮人們都挑了平日裡寧姝最喜歡的食物,導致餐桌上一水兒的甜。寧姝吃的還挺開心,加上內務府怕娘娘們苦夏,許多菜肴是用甘洌冰水鎮著來的,那便更有一番獨特風味。
汝奉還趁機隔著盆泡了個“冰水澡”,朗唫被擱在一旁,連話都要說不利落了。
另一處,荀翊在磬書殿用膳,離了朝堂批過奏章,他的心思自然是想到了寧姝。
戴庸眼看著皇上夾了一筷子菜,放到麵前沉默片刻,又慢慢的把菜放下了。
在旁觀察的戴庸默默記下:嗯,今天天氣熱,皇上胃口不好也是正常,之後要讓內務府多做些清熱解暑的來。
誰知道荀翊突然轉頭問道:“這菜看著清涼可口,到時候讓人送些去爍望宮。”
戴庸停頓了一下,回道:“今日便送嗎?”
戴庸和介涼一直跟著荀翊,知道他的想法,若是皇上認定了寧姝,那之後斷然也不會有其他女人了。
如今安排夜宿介貴妃這事兒不也是因為這誤會能解開嗎?
可昨晚剛去了介貴妃那兒,怎麼著也得試探試探寧嬪娘娘的反應之後,這才好把東西往那頭送吧。
而且落在寧嬪眼裡,這頭一天晚上睡在彆的女人那兒,第二天還要給自己送東西,皇上不成了大豬蹄子了嗎?寧嬪不就更氣了嗎?
人生氣的時候都不能正常思考的,到時候沒什麼事兒也鬨出事兒來了。
荀翊聽了戴庸這話眉頭微微蹙起,“那就,過兩日吧。”說罷,他又看了一眼那菜,問道:“這菜過兩日還能有新鮮的嗎?”
戴庸嘿嘿一笑:“奴才去問問內務府,想來應當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