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7章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鑽牛角尖(1 / 2)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鑽牛角尖

“皇叔,我說你這爛桃花當真是滅了一茬又來一茬。”

段承鈺品了一口茶後,頗為不雅的學著那地痞流氓般嘖嘖嘴。

“怎麼?”段承軒眼神凜冽,隻叫段承鈺閉了嘴。

“他不過是想問問昨夜之事的真假。”齊柔隻好挺身為段承鈺說話,見段承軒神色有異的沉默不語,話鋒一轉繼續詢問道:“此外,靖王殿下當是該注意身份才好,您同顧茗煙有一親子,還有青則這個義子,如今若是真的做出什麼事情,我齊柔斷沒有站在你這邊的意思。”

“此言何意?”

“若是靖王殿下當真對不起她,那日後便有勞靖王殿下和宗平王殿下叔侄二人協作。”齊柔淡然站起身來,看著眼前這皇族叔侄二人,目光微涼:“這些事情皆有你們段氏而起,縱然這背後之人還未可知,但定然是朝著你們段氏而來,如今隻要與你們二人分道揚鑣,我同顧茗煙便可以全身而退。”

此言一出,點醒夢中人。

齊柔同樣揮袖而去,段承鈺也難得沒有以為齊柔要拋棄自己,而是同段承軒對視了一眼。

無論是先皇後徐氏,還是如今的皇後東方氏,加之中毒而亡的宮中內侍,宮外的慕青蘇玉婉傳言天火寓言,道皇帝修煉禁術,為的不過是讓人將矛頭指向段氏皇族。

背後那人的目的從來不是顧茗煙本人,而是段氏皇族有關之人。

段承鈺沉下臉來:“那柔兒方才說同我們分道揚鑣…”

“是分道揚鑣,並非是劃清界限。”段承軒站起身來,從段承鈺身邊走過時輕輕拍打他的肩膀:“此後,我們還是少通消息的好。”

段承鈺眼神一凜,點頭答應下來,麵上卻還是諸多不耐:“柔兒當真是生我氣了。”

“等到大婚之夜好好安慰,這些日子還是小心為上。”段承軒囑咐了一句後匆匆離開。

若是按照齊柔這番話的意思,隻怕是希望他們各自調查自己所在意的事情,畢竟若是幾人一同商量一件事,難免會被一個人的想法帶走。

除了段承鈺腦子稍笨些,他和齊柔卻都是人精。

段承軒完全可以注意朝堂上的動向,能做如此多事的人自然不可能沒有一點勢力。

而齊柔如今還未嫁入宗平王府,若是假意吵架離宮歸去府邸,還能將瞿昊一同帶回到齊府之中,走商路,畢竟這背後之人能操縱皇宮中事,背後要傳消息,無非是走官道信任之人,亦或是走城中散路傳遞消息。

如此一來,顧茗煙身在宮中,哪怕不收集後宮嬪妃的消息,但隻要背後之人還想對顧茗煙下手,皇帝自然能看出端倪來。

背後之人露出馬腳,他們要做的,並非是懷疑,而是找出證據來確認這人是誰,麵上更不能打草驚蛇。

段承鈺思來想去,決定還是去瞿昊那兒演上一出戲。

他同齊柔分離,總歸是需要個契機不是。

而段承軒則是閃身來到了顧茗煙的屋中,果不其然見她正捧著一本書靠在床榻之上,見到他來時不過是揚了揚嘴角:“你知道我在等你?”

“瞧著你那副故意示弱的模樣,便知曉是引我獨自前來。”段承軒撩起衣擺坐到床榻邊,抬手握住了她微微發涼的手:“你不相信段承鈺和齊柔嗎?”

“自然不信。”顧茗煙無奈搖頭:“我之前一直想不通為什麼會有人可以在煙雨閣的東西裡做手腳,且數量龐大,我不相信會是那些雇傭來的江湖人亦或是什麼外人。”

“你可還記得齊雨?”

“我記得,齊家大小姐,如今不是已然…”顧茗煙說到此時才啪的一聲將手中的書卷闔上,饒有興趣的撐著床榻身子微微前傾,眼睛微微眯起:“你早就猜到,還去調查了?”

“齊雨當時的確是沒落,甚至差點兒死去,但齊老爺子暗地裡卻將這女兒給安置在天炎城外的院子裡,之前若非是紅丫頭去整理郊外的孟府,隻怕也很難發現。”段承軒討好般的上前拉住她的手腕:“諸事繁多,我也不能事事同你報備不是。”

“倒也是,我不過是操勞草藥和爾虞我詐之事,縱觀大局,排兵布陣,卻都是你的事兒。”顧茗煙探了探身子,段承軒便了然的將肩膀送上來給她靠著,她便抬了眼看他:“所以這背後是齊雨搞的把戲。”

“齊雨不懂醫術,藏匿於郊外院子裡,唯有半個月時才回去齊府見上老爺子一麵,如今看似是改過自新,可暗地裡卻同她以前的那個幾個弟弟妹妹有所牽扯,你可彆忘記,這天炎城的煙雨閣當時是給了幾個弟弟妹妹,如今齊柔回來又搶走的,縱然他們不說,可不代表對齊柔沒有怨言。”

原來如此,倒是她忘記此事了。

齊府當年的兒女加起來少說有五六個,加之老爺子之前還收養了兩個兄弟的義子。

若是這些人想要加害齊柔,倒也是情理之中。

“為何不說?”顧茗煙反問。

“老爺子年邁,求得不過是闔家平安,如今並無半點兒證據,自然不用說,我隻將此事告知了爾丹使臣,讓他們在齊府之時處處小心些。”段承軒抬手拈了一縷她的發絲在手中把玩:“沒想到如今可信之人,反倒是那些使臣了。”

“你擔心的自然是有道理的,他們雖不知其中輕重,但隻要是為了瞿昊的安全,自然會將此事看個清楚,不過我記得這件事情是齊老爺子提出來的,是不是齊老爺子知道了些什麼?”顧茗煙可記得是齊老爺子主動提出要求讓爾丹使臣住在齊府之中的。

段承軒對此隻是揚了揚嘴角:“知曉這個就這麼重要嗎?”

“自然重要,唯有知曉,才能看清齊老爺子究竟是真的為齊柔好,還是…”

被段承軒抬手捂住了嘴,顧茗煙愈發不解的看他。

“隻要齊柔認為老爺子是對她好,便足夠。何須要刨根問底弄個清楚?”段承軒鄭重其事的看著她:“什麼事情都經不起考驗。”

顧茗煙的睫毛輕顫,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拉開他的手:“是我鑽牛角尖了。”

第一千零二十八章 榆木疙瘩

“還好。”段承軒抬手捏了捏她的耳尖,目光凜然:“關鍵是,若這些下毒之事真的是齊雨和兄弟姐妹所為,那他們的手腳未免太乾淨了些,那麼多毒想要解決可不是容易之事。”

“若是這背後之人精通醫術,那處理身上毒物便十分簡單。”顧茗煙歪了歪腦袋,看段承軒:“可如今慕青蘇玉婉遠在千裡,皇後宮殿裡怎麼會出現鳳凰膽根莖之毒,那刺客明明都把長劍帶進來,何須還帶著自己一身毒血進來。”

“興許是他受了傷,才流了血來?”段承軒話音落下,同顧茗煙對視一眼後,兩人當即想到。

若是那第一波刺客當真是受傷後才流了血,皇後宮殿裡自然會少了些什麼東西來當做凶器,而那刺客身上也會有對應的傷痕,且應當也有那凶器的下落。

但顧茗煙則是靠在床榻裡側,想著究竟是誰給刺客服了鳳凰膽之毒。

段承軒不過是將這件事情告訴了桑寧後,又折返回來。

顧茗煙被他嚇了一跳,看:“你怎麼回來了?”

“此事本王不好直接出麵,便交給桑寧去傳話,我便在此處守著你。”段承軒重新折

返回床榻旁側,直接將她撈入懷裡,讓顧茗煙蓋著被褥靠在他的腿上,看著那雙眼:“昨夜…”

“我相信你,不必解釋。”顧茗煙才想起他為何又匆匆過來。

被噎的說不出話來,顧茗煙隻是緩緩的闔上了眼,在他的腿上找了個舒適的方式闔上眼睛:“若是這背後下雨之人是齊雨,那麼之前在東方氏府邸上下毒的小子,又是如何?”

“他是母後的人,如今母後被拘禁於靖王府中,那小子還未出現過一次。”段承軒抬手為她整理好臉側零散的頭發,又將那被褥稍稍往上提了些,指尖不自覺的滑落在她的眼角,隻想起那一抹豔紅,心尖蕩漾起層層波瀾。

顧茗煙麵色糾結,欲言又止。

段承軒卻已然了然她糾結之處,當即開口道:“我派人看死母後的動向。”

“你…”顧茗煙複而緩緩的睜開了眼,帶著幾分驚愕。

“那雖是我的母後,但到底她也是造成如今局麵的元凶,本王時刻記得發妻的教導,斷不會忘記身為皇族,滄瀾天下安危自是要比親人一條命來的重要。”段承軒如此說著,指尖又輕輕的點在顧茗煙的鼻尖:“每每見麵,便總得說些正事。”

“你我結緣於此,這輩子注定瑣事纏身。”

顧茗煙梗著脖子說出這番話,心裡卻是忐忑不安。

段承軒這是嫌棄她太過強勢嚴肅了嗎?

可轉念一想,她平日同段承鈺和齊林倒是能說些閒話,可麵對段承軒卻是什麼閒話都說不出。

看著她那副窘迫的模樣,段承軒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本王當初喜歡的可是對本王千依百順的女子,應當是有些不傷大雅的嬌慣任性,平日該是靈巧活潑,話多可愛,怎麼就偏偏看上了你這比男人還男人的榆木疙瘩?”

“我…”顧茗煙氣惱不已的爬起身來,一拳砸在段承軒肩上:“你竟然說我是榆木疙瘩?”

“不會撒嬌就連醋都不會吃,不是榆木疙瘩難不成是那萬年不化的頑石?”段承軒抬手揉了揉自己方才被打的地方,意味深長的點了點她的嘴角,稍稍用了些力道:“有什麼委屈也不願說,事事都自己扛著,叫本王連個英雄救美的機會都沒有。”

顧茗煙險些一口氣沒提上來,又砸了他一拳:“這不是還給你省了麻煩嗎?”

噗嗤的笑出聲來,段承軒無奈的將這氣紅了耳尖的人給摟緊在懷裡,指尖從她的脊柱

上一路劃下,惡趣味的在那柔軟上輕輕揉捏了一把,見懷中之人就要掙紮,隻道:“你看的如此透徹,同齊老爺子對齊柔的事情有何區彆。”

因為看的太清,反而隻會讓人望而生畏。

縱然段承軒足夠聰明到同她並肩,可就連段承軒也會有求於她,也會帶著幾分討好撒嬌的同他親近,可顧茗煙卻始終仿若是孑然一身,自始至終都從未想過有人會來搭救自己,而是堅信唯有自己一雙手難以騙人。

被抱了個滿懷,顧茗煙埋在他的胸膛裡,鬨中仿佛一道晴天霹靂將她那顆心給砸成了幾瓣。

兩世為人,她身邊似乎少有可依靠之人。

如今靠在段承軒的懷裡,她才驚覺自己的習慣未曾改變,而那個冷麵無情的王爺已然褪去了冰霜的外衣,將一顆心都放在他的麵前。

“我習慣了。”

“那證明我還做的不夠。”段承軒的輕笑聲伴隨著胸腔裡那顆心跳聲傳來,那指尖流連在她的腰側:“皇兄近日說不定不會許我入宮了。”

“為何?”顧茗煙的聲音還悶悶的。

“你如今為玉珺做事,若是再放我進來,將你也給一並擄走該如何?皇兄如今知曉母後在我的手中卻並不斥責,隻怕便是為了換你好好的呆在宮裡…唔。”腹部直接被懷中之人重擊一下,他皺著眉頭將懷裡的稍稍放開了些。

“這就是你所說的做得不夠?”顧茗煙眼神危險的看著他。

當段承軒被她撲倒在床榻之上時,眼中隻有她那微微敞開的衣襟和蒼白的唇色,藏匿於晃動的青絲之間越是燃起情欲。

顧茗煙抬腿直接跨坐在他的腰間,不顧他瞳色發深著倒抽一口涼氣,隻伸手攥緊了他的衣領,低聲道:“如今宮中危機四伏,你就不怕我出事?”

“我…”

“方才說過的話難不成都是逞一時之快嗎?”顧茗煙傾身而下,看著那雙凝黑的眼:“我且問你,你要我依靠於你,你來護我周全,是也不是?”

“…是。”段承軒堪堪兩隻手放在她的腰間,生怕她直接砸了下來。

“那我再問你,你是希望我能為你吃味,又想我再韌性些,露出本性來,是也不是?”

“是。”段承軒這次倒是認真的點了點頭。

“最後一個問題,你覺得我太強勢了,不喜歡我想再去找個溫柔可人的,是也不是?”

“是…不是!”段承軒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色令智昏

慌忙收了手撐著床板起身來,鼻尖輕撞一起,他越發慌亂:“我這麼會再去找…”

“那你為什麼說我是榆木疙瘩!?”顧茗煙攥著他的衣領將他給拉了起來:“而且昨夜的事情,你給我從頭到尾說上一遍,但凡你碰了她一根手指頭,我都要讓兒子不認你當爹。”

段承軒倒吸了一口涼氣,趕緊將人摟進懷裡。

“我說我說。”

“彆摟摟抱抱的,剛才要把我扔在宮裡還讓我深明大義的是誰?”

接踵而至的是什麼東西砸在床板上的聲音。

門外還未敲門的張良山黑了一張臉,憤憤離去。

桑寧神色怪異的同張良山擦肩而過:“你不進去?”

“前輩大可一試。”張良山皮笑肉不笑的略一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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