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見到大門處有人進來,顧茗煙已然抬起頭來:“又是誰來了?”
“王妃,是王爺來了。”身邊的侍女輕聲說完之後,便輕輕的退開了來。
顧茗煙輕歎了一口氣,也不知今日段承軒還來到這裡究竟是為了什麼。
一直等到段承軒徹底的站在了她的麵前,她才微微抬起頭來,假裝能看見他一樣。
“準備東西,帶王妃回府。”
沉聲囑咐,其間帶了三分怒氣。
顧茗煙下意識的揚了揚嘴角,這朝夕相處的許久,她倒是真的如同段承軒的正妻那般了解他的脾性, 隻可惜這笑落在段承軒的眼中竟然刺眼如斯。
段承軒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小腹,第一次彎下身子來,蹲在了她的麵前:“你可想好要為他起什麼名字了。”
“這是自然。”一說到這小腹中的種子,她倒是沒有半分的嫌棄,反而是揚了嘴角,柔聲道:“若是女子便叫她白蜜,若是男子,便叫犀則。”
段承軒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隻想抬起手來碰碰她還未隆起的小腹,卻被顧茗煙毫不留情的打掉,隻警惕的看著他:“王爺要的可並非是白蜜或是犀則,還是勿要留情才好,待到日後和離,我便帶孩子離開。”
離開?
段承軒徑直站起身來:“本王可是生父。”
“無情亦無義,怎能是我孩兒的生父。反正總有一日,等到蘇玉婉身子健全,你們哪怕生個千八百個也與我無關,可唯有這一個,卻隻能是我的骨血,不姓顧也不姓段。”顧茗煙氣勢凜然,隻帶著那滿身鐐銬站起身來,幾聲響聲之後依舊挺直了脊背,攥緊了拳頭,脖頸之處更是青筋突突。
“王妃,不可同王爺這般說話。”旁邊的家丁隻趕緊上來輕聲提醒。
可顧茗煙已然氣急,隻眉頭緊皺的捂住了胸口的衣襟,氣息不穩的落座在石凳之上,四周的丫鬟們呼啦啦的湧了過來。
“走開。”顧茗煙不耐的擺了擺手,隻拉扯起手邊的鐵鏈想要回到房裡,不免攥緊了些,隻順著這鐵鏈往裡走。
段承軒在下一刻就抓住了她纖細的手腕,繼續道:“成山,將王妃的鐐銬給拆了。”
“你要做什麼?”顧茗煙警惕的想要掙脫,卻被段承軒徹底固定在了原地,隻能被段承軒死死的扣住手腕和腰際,一一的將身上的鐐銬都拆解下來。
身子許久都沒有如此輕盈了,可顧茗煙被段承軒拉著往外走的時候才不免擔心:“你究竟要做什麼?”
“帶你回府養胎。”
“不可能!” 顧茗煙隻趕緊掙紮起來。
若是回到了那王府裡,她雙目不清,府中可是還有蘇玉婉和顧子衿,無論是誰陷害於她,她都毫無半分還手之力,更何況如今她帶孕回府,蘇玉婉定然將她視作眼中釘。
段承軒倒是想到了那江湖郎中所說的話,愣神片刻,顧茗煙已經掙脫開來,連連後退幾步,卻不小心撞到了腳邊的花盆。
他眼睛微微睜大,隻趕緊衝過去將身懷有孕的人給牢牢護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