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2章 偏見(二合一)(2 / 2)

邵渝明白她的意思,就算他們注定無法得到世俗的認可,也不見得會有人如此詛咒自己。

除非,身處其中的人和事,本身就無法用常人的思維來衡量。

雖說“少女情懷總是詩”,但少女的夢需要成熟的心智來守護,而非將錯就錯跨越底線,顛覆這份未經雕琢的錯誤。

班裡往外擺桌椅的幾名同學注意到了,議論起來:

“外麵的是趙栩吧?她不會是回來找秦老師的吧。”

“徐仲儀為了她轉學,秦老師為了她辭職,她還有心思交彆的男朋友。”

朱臨清冷笑一聲,不忿道:“聽風就是雨算是被你們學明白了。”

“出國是徐仲儀自己選的,是他自己打傷人和解後出國避難了,關趙栩什麼事?你們還替他委屈上了?

“秦暮野辭職也是自己提的,話說他違反了教師準則,該離職吧!”

沈瑜年看著這個潑辣的女孩替趙栩出頭,心生感動,拍拍她的肩膀,“消消氣。”然後轉向議論她的幾人:

“我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為什麼對我有這麼大的意見?”

“難道是嫉妒我學習好長相好?”

邵渝望著對方一本正經自戀的樣子,關於她身份的最後一絲疑慮打消了。

確定非趙栩無誤。

其中一個同學與旁邊的人交換個眼神,辯駁道:“在秦老師教我們班之前,我們班的數學成績在級部裡一直中偏下。”

“高二上的期中考試,進步到中遊。期末考試,進步到前三。”

“他對學生真的很負責任,會根據每個學生的情況出小卷,不會落下任何一個人。我從前很討厭數學,但是秦老師來了之後,成績真的提高了不少。”

旁邊的人打斷了他,“我們都覺得是你,把秦老師逼走了。”

沈瑜年不能理解,但稍微有點理解。

偏見就像蠢蠢欲動的萌芽,起初隻生長在個彆人的心裡,經過交談傳遞,三分的不滿可長成五分,五分亦可助長為八分,最後就是整個群體的十分不滿。

趙栩平日裡沒什麼朋友,性格也冷淡,她為自己辯駁的機會都沒有,就匆匆離去,故而很少有人了解真正的她。

加之這是她和秦暮野兩個人的事,不明其中是非曲折的外人,更傾向於用情感斷案,一條“逼走老師”的罪名,自然而然地扣在了她的身上。

邵渝正想為趙栩說話,被沈瑜年抬手擋住,緩緩開口:“趙栩不是你們想的那樣,請不要用耳朵認識她。”

見兩人沉默了,她繼續說:“一個人的優秀,真的可以遮掩其犯下的錯誤麼?秦老師對教學負責,就能對他其他的行為視而不見麼?”

言外之意,許多殺人犯都在法庭上陳情:他們連雞都沒殺過,殺人純屬激情犯罪。

也許犯人是善良的人,但不能因為他善良的一麵,將“善”延伸到他做的每一件事情上

當然現實不是非黑即白,還是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

以沈瑜年對趙栩不算深的了解,女孩和秦暮野在一起的原因,應該不是“喜歡”那麼簡單。

因為悲觀的文字,不會出現在一個陷入熱戀的人身上。

沈瑜年不想過多糾纏於此,迅速收拾完東西,突然想起近一周接連兩次的好友申請,可當她再打開微信頁麵時,對方已經注銷了賬號……

對於沒有赴約,她忽然不禁懊惱至極……萬一ta關鍵證人呢?

她大腦高速運轉,尋找著記憶深處的線索,於電光火石中想到了那句“出國”,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你們剛才說的那個人,是什麼時候出的國?”

朱臨清思考稍許,答:“徐仲儀?應該是這個周吧……”她不甚肯定地看向同班同學,得到附和的點頭,就更篤定了,“沒錯是這個周。”

沈瑜年像是抓住了至關重要的繩索,焦急道:“有沒有其他方法能聯係他!”

朱臨清為難道:“他平時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在學校也沒什麼朋友,你是他暗戀的人都不知道,我們更不知道了。”

沈瑜年:“那他是為什麼打人?”

朱臨清還是輕輕搖頭。

線索又斷了。

“謝謝……”沈瑜年輕按著作痛的太陽穴,想不明白,徐仲儀既然喜歡趙栩,為什麼一開始要發那樣的信息,難道僅是讓她回來?

“我……”朱臨清打斷了她的思緒,沈瑜年微笑地望著她。

朱臨清神色有些閃躲,“以後有什麼事情,儘管找我。”說完便低下了頭,突然說這樣的話,自己都覺得稍顯突兀,“趙栩”會不會認為自己是個奇怪的人……

沈瑜年目光閃過訝然,而後儘是欣慰,“趙……我有你這樣的朋友,很幸運。”說罷,沈瑜年給了她一個擁抱。

朱臨清輕咬著嘴唇,嗯了一聲。

可是……她和趙栩根本算不上朋友啊。

她的睫毛輕顫著,手指在身前無措地交纏,過了良久,摟抱了回去,帶著哭腔:“有心事不要自己憋著,彆人對你有偏見就懟回去!他們明明什麼都不懂。”

女生之間的感情就是這樣簡單且溫暖,不一定是好友,更不必相熟。

當你有難時,我就會伸出援手。

無她,隻因為你是女生,我便足以感同身受。

……

趙栩的東西不多,一個書包外加手提袋足以裝滿。

沈瑜年的周末作業隻背了一半,本著“周末須儘歡”的準則,剩下一半等周日的晚自習再回去寫。

“這多不好意思……”沈瑜年不好意思地笑笑,真有點怕那個二十斤的大書包,把邵渝的身板壓折了。

邵渝仿佛背上無物般麵不改色,“仔細算算,您都四十了,應該的。”

這話怎麼聽怎麼彆扭……

走出校門,沈瑜年深呼一口氣,有種如釋重負的輕鬆。

邵渝忽然腳步一停,正了正色,“我想起一件事情,不知道算不算晚。”

沈瑜年隨之停下。

邵渝組織了下語言,道:“趙栩曾和我說,秦暮野是個可憐的人”

“我問為什麼,她隻說,自己有媽媽和妹妹愛著,而他隻有趙栩。而且,我總覺得……”

“趙栩提到秦暮野,沒什麼特彆的……”

邵渝自己沒談過戀愛,也沒有過喜歡的女生,所以不太理解,喜歡一個人應該是怎麼樣的。

至少,應該不是趙栩那種過於平靜的反應。

沈瑜年不太理解這句話,頓了一下,說:“可能,她和你一樣,屬於不太喜歡表達情感的人吧。”

是這樣啊……邵渝算是接受了這個解釋。

沈瑜年不想多提秦暮野的事,岔開話題:“阿姨請你去吃飯吧?想吃什麼?”

邵渝思忖片刻,想起了那碗比他臉都大的餛飩,心間莫名躍動,說:“四中旁邊有家蒼蠅小館,它家的手工水餃挺好吃的。”

“好啊好啊。”沈瑜年看了眼手表,也快五點了,帶著人迫不及待往那邊走,邊走邊說,“我喜歡吃黃花魚餡的,墨魚餡鮁魚餡的都好吃。”

“他們家有沒有海膽餡的……”

邵渝的喉間溢出笑聲,忍不住調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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