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42章 聽力高考當天(上部完!)(2 / 2)

邵渝反應過來,點點頭,“帶了。”說完,向她展示了透明文具袋,“塗卡筆是用過的,筆也好使,筆芯有備用。”

“好。”沈瑜年高懸的心放下了些,又叮囑道:“待會兒考試的時候,如果有聽不懂的地方就先跳過,彆耽誤下一個。”

“還有,一定不要留到最後塗答題卡。”

“……”

她把能想到的都囑咐了一遍,也算是體會到了,送考家長的緊張程度,真不亞於考生。

邵渝淺淺一笑,“我知道。”

這些話,老師說了不下百遍,他早已爛熟於心,把每一次練習當做正式考試,流程已經熟練。

開放考點時間已到,考生們在門口排起了長隊。

沈瑜年不再多說,千言萬語隻化作一句:

“加油,正常發揮就行。”

送考千裡,終須一彆。

邵渝先是仰頭望向簌簌飄下雪花的天空,又將視線轉向她,忽地想到什麼,溫聲說道:“考完試之後,您能不能和我一起去棧橋看雪。”

和她看初雪。

沈瑜年怎麼能拒絕考生的要求,沒好意思反駁他“你下午不是要上課嗎?”

而是爽快應下:“好,除了下去洗海澡,我什麼都答應你。”

邵渝不能再留了,隻得一步三回頭,道:“我先走了,您找個暖和點的地方等我吧。”

轉向校門的刹那間,他收起了滿腔柔情,取而代之的是獨屬於學神的篤定與冷肅。

以最好的狀態,奔赴他的第一場考驗。

……

降溫已至零度以下,在外送考的沈瑜年實在扛不住了,終於在禁止考生出場的前15分鐘,抬起被凍僵的腿,轉身去找落腳之地。

大部分家長也是這麼想的,學校周邊的KFC、711、咖啡廳裡都擠滿了送考的家長。

沈瑜年叫苦不迭,點了一杯半糖熱咖啡,捧著杯子站在空地暖手。

她漫無目的地觀察著周圍人,家長們大多數在討論接下來的八省聯考、寒假自習、一摸高考之類的話題,她巴不得伸長耳朵,企圖從中獲得更多資訊。

“誒……”

沈瑜年的思緒被女士的聲音打斷,她扭頭看向聲音的來源,先是微微訝然,然後故作客套道:“姐,你是來找邵渝的嗎?”

站在她旁邊的人,正是邵渝的親媽鄭媛。

自上次家長會校門一彆,鄭媛對這位“兒子的姑姑”實在好奇,就去調查了一番,發現根本就沒這個人。

鄭媛估摸著,許是邵渝不願意見自己,就雇了個熟人頂包,也算情有可原,故而在見麵時,就沒拆穿這位“假姑姑。”

沈瑜年見她麵色沉重,與外界的冰天雪地似是要融為一體,以為她介懷於自己裝姑姑的往事,於是訕訕道:“姐,上次的事真是不好意思……”

“沒事……”鄭媛打斷了對方想道歉的意圖,反倒是紅了眼眶,呼吸逐漸不穩,把沈瑜年嚇了一跳。

“姐你怎麼了?”沈瑜年不明所以,連忙摸出紙巾遞給她,鄭媛再也抑製不住傷情,小聲啜泣起來,淚水打濕了紙巾。

她擦乾淚水,徐徐道來,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

“邵渝的爺爺,三天前走了。”

沈瑜年後退幾步,心臟被驀地揪起,久久難以回神。

“這……”

瞞到夏季高考之後顯然是不可能了,但如果就這麼告訴他……這未免也太殘酷了。

鄭媛看出她的顧慮,道:“邵渝父親那邊的人都不讓告訴孩子,怕影響他考試。

“我和小渝的伯父商量過了,打算等他考完了,我帶他回家,反正他討厭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所有的負麵情緒都可以發泄給我……”

鄭媛也顧不得形象,捂著嘴失聲痛哭,“他爸爸走後,就和爺爺最親……他怎麼能受得了啊……”

好在快餐店內一片吵嚷,幾乎無人注意到這邊的異樣。

沈瑜年摟住她的肩膀,安慰道:“姐你彆這麼想,邵渝那孩…個人嘴硬心軟,其實心裡肯定很在乎你。”

鄭媛搖搖頭,啞著嗓子,“是我對不住他,和他爸爸。”

她雖不認識沈瑜年,但她相信兒子識人的眼光,正巧窗邊的位置空出來了,鄭媛平複心情,把往事徐徐告訴對方:

邵渝8歲那年,夫妻已在離婚的邊緣,婚姻名存實亡。

那一天,兩人又是不歡而散。

邵渝的父親選擇去公司加班逃離現實,而鄭媛的男友送她回家時,被樓上的邵渝看到了……

就在當天,邵渝爸因故去世了。

邵渝過早經曆了人世的痛楚,接踵而至的打擊沒有將他擊潰,卻讓他就此看透紛繁,成了這麼個冷淡的性子。

沈瑜年猜測,以邵渝的清醒,他既已知父母感情不和,應該不會過多埋怨雖未離婚,卻另有男友的母親。

誰知生活能戲說到如此地步,但凡邵渝的母親能早一天,或晚一天帶著男友出現在邵渝的麵前,想必都不會導致母子十年的隔閡。

招致一切的惡果……是那場,沈瑜年和邵渝父親一同死去的意外。

沈瑜年深呼一口氣,陷入了長時間的緘默,呆呆地盯著冷卻的咖啡,眼中的光隨著咖啡一起失去溫度。

她隻是期待,時間能過得再慢一點,邵渝就能晚一點被喪親的痛苦生吞。

可是,時間豈能為一人而留。

聽力高考結束,從考點出來的考生陸續推門而入,向家長們抱怨著此番考試的難度。

“聽力怎麼換主播了。”

“第一套好難啊沒太聽懂……”

沈瑜年率先醒過神來,道:“你先躲起來,讓我和他說。”

鄭媛堅持留下,“不行,這種事情怎麼好讓你……”她還沒說完,就對上了沈瑜年訝然的神情。

“什麼事?”

邵渝考完試出來後,約莫著沈瑜年應該就在這周邊,才走到快餐店門口,就透過玻璃窗看到媽媽和沈瑜年兩人對坐,神色哀戚。

一個及其不好的念頭占據上風,他不敢再耽擱,隻想迫切的知道發生了什麼。

沈瑜年哪裡能開門見山,強顏歡笑:“考得怎麼樣啊?聽剛出來的考生說題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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