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難受,五臟六腑仿佛被撕裂一般。
劇烈的疼痛讓他連哭都哭不出來,金津隻得緊緊抓住冰麵以此保持清醒。然而實在是太難受了,仿佛骨頭都要斷了,小金絲猴痛苦的蜷縮著身體。
但是不行,他不能就這樣躺下去,他要是站不起來,蘇白現在就要死在斐末手裡了。
金津咬牙,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
原本輕盈的身體卻越來越重,周圍的一切都在不停旋轉,他很快再次摔倒在地。
第二次他想爬起來,然而剛走出一步,又重新跌了回去。
小金絲猴蜷縮起身體,發出了絕望的嘶吼聲。
為什麼,為什麼他還這麼弱小,不能保護族群,不能保護朋友,隻能眼睜睜看著大家被人欺負。
要是他再強大一點,再強大一點……
金津雙手撐地,再次搖搖晃晃站了起來。終於,這一次他沒有跌倒,他落入了一個寬大的手掌之中。
“孩子,你做得很好了。”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金津抬起頭,看到了棕熊熟悉的黑豆眼。
“先去休息吧,”宗萌捧起了他,語調柔和的說,“接下來交給我們就好。”
“蘇……蘇白……”金津顫巍巍抬起手。
宗萌:“放心,我們一定把他帶回來。”
劇烈的疼痛席卷全身,金津再也堅持不住,歪頭暈了過去。
宗萌把金津交給身後的母金絲猴,繞過和狒狒對峙的宗忠,打算去接回自己的兒子。
宗可滑冰落後了蘇白一大截,剛才斐末又隻顧著追蘇白,以至於忽視了冰麵上的另一隻小豆丁。然而現在,樹林裡不停出現新的狒狒,陸續站在了斐末身旁。
已經有狒狒注意到宗可,但還在判斷要不要捉住他當人質。
宗萌要做的就是在狒狒行動之前,及時接回自己的兒子。
至於宗忠,同一時刻,體重超過500kg、身高超過3米的雄性大棕熊迅速衝向斐末。
“吼!”宗忠衝斐末發出猛烈的吼叫聲,“放開蘇白!!”
發怒的棕熊絕對是咕咕山最最最恐怖的動物之一。
他們氣勢滔天,吼叫聲響徹天際,渾身肌肉和毛發都在不停抖動。
姑姑湖畔的動物都嚇得躲了起來,斐末卻不為所動。
他掐著蘇白脖子,眼中流露出幾分不屑:“你什麼時候成為金絲猴的走狗了?”
宗忠:“放開他!”
斐末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笑了一下:“也不是不可以,這樣吧,我們來做個交易。隻要你不管閒事,把身後那群金絲猴讓給我,我就把雪豹和小棕熊都還給你。”
此話一出,金絲猴的心臟全都提到了半空中。
他們在咕咕湖人生地不熟的,要是再缺少棕熊的庇護,那麼被斐末抓住也是早晚的事。想到這裡,所有金絲猴都看向了宗忠……
宗忠擰眉:“你沒有資格拿我兒子談判,而且他現在並不在你手上。”
“早晚的事,”斐末不以為意道,“你以為你那頭母熊能打過那麼多的狒狒?”
在他們身後,宗萌已經接到了宗可,卻在返回來時被十來隻公狒狒圍在了中間。正常情況下,看狒狒那個渣渣戰鬥力,再來一倍都打不過他們家宗萌。
但是老婆現在帶著崽子……
狒狒們把宗萌圍在中間,似乎在等待著命令,也不攻擊,隻是圍成一個圈不停轉動。宗萌伺機尋求突破,然而又顧忌著自己背上的小崽子,不敢強行衝撞。
宗忠看向斐末,嗤笑一聲:“你是不是還在狀況外?就你們狒狒那個戰鬥力,再多一倍都打不過棕熊。”
“我看是你在狀況外。”斐末緩緩抬起右手,比了個行動的手勢。
宗忠緊緊皺起了眉,他要乾什麼?
可是他隻有十幾隻狒狒,就算帶著崽子,他和宗萌加起來,也完全可以對付。
然而現實卻遠遠超出了宗忠的預料。
下一刻,圍著宗萌的狒狒齊齊跺腳,突然間,原本平坦的湖麵頓時裂開一個冰窟窿。
“嘩啦”一聲響,宗萌和宗可齊齊落入湖中。
這些狡猾的狒狒竟然搞偷襲!
“萌萌!!”宗忠顧不上蘇白,衝過去和狒狒們打成一團。
“好了,現在總算沒人打擾我了。”斐末雙手拉住蘇白四肢,連尾巴也被他緊緊捏在了懷裡。直到眼前的小雪豹再也做不出任何反抗的舉措,斐末這才緩緩笑了起來,“我喜歡你的眼神,更加絕望了。”
短暫的休息讓蘇□□神恢複過來,他瞪了斐末一眼,凶巴巴道:“你才絕望,你全家都絕望!”
他旁邊就有棕熊,白野也一定回來救他,他一定要堅持下去。
“你以為棕熊還能救你?你自己來看看,你覺得他還顧得上你嗎?”仿佛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斐末突然立起了蘇白的身體,好讓他看清楚身後那一幕。
棕熊和狒狒的戰鬥還在繼續,狒狒數量不多,但是每一隻都凶猛異常,受傷後似乎也感覺不到疼痛,他們像是一堵牆壁一樣擋在蘇白和棕熊之間,棕熊很快陷入苦戰之中。
宗忠身上掛著好幾個狒狒,他隨手扯下去摔到冰麵,然而狒狒很快又再次撲了過來,宛如一個沒有意識的戰鬥機器。
“這些是我最精銳的手下,即使是棕熊,突破也絕非易事。”斐末滿意的收回視線,緊緊捏住了蘇白喉嚨,“現在你還以為棕熊可以救你嗎?”
“是不是覺得很難受啊?難受就對了,”斐末猛地湊了過來,一雙眼睛紅得幾乎滴血,“要怪就怪白野知道嗎?是他把你害成這樣的。”
蘇白沒有說話,隻是憤怒的盯著他。
斐末嘖了一聲,緩緩搖了搖頭。
憤怒的眼神固然也很漂亮,但還是不如絕望更加打動人心。
要不是剛才被棕熊打斷,他早就能挖出小雪豹那雙絕望的藍色眼珠子了,哪裡用得著再重新來一次?
但是幼崽比他想象中還要頑固和堅強得多,看來……他不得不使出一點特殊手段了。
斐末盯著蘇白的眼睛,漫不經心道:“你是不是還等著白野過來救你?”
蘇白:“我勸你最好現在放開我,不然白野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哈哈哈哈你果然是這麼想的,”斐末頓時大笑起來,“白野當然厲害了,可惜啊可惜……”
斐末有意賣關子,可惜蘇白壓根兒不給配合,他的停頓沒有換來任何有意義的注視。
斐末麵露凶狠,冷冷道:“可惜白野現在已經死了。”
蘇白冷笑一聲,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斐末:“死在了雪地中,屍體被撕成一片一片,你真該看看他當時的模樣……”
“不可能。”蘇白強硬打斷了斐末的話,呼吸卻不由得急促起來,腦海中白野受傷的模樣更是揮之不去。
要是白野真的受傷了……可是不會的,白野那麼厲害!
蘇白搖了搖頭,連忙趕跑自己心中的疑慮。
不可能……這隻臭狒狒一定是在騙他!
“不然你以為我怎麼過來的?”斐末挑了挑眉,蘇白眼裡的掙紮鼓舞了他。他湊到蘇白耳邊緩緩道,語氣誘哄,宛如冰冷的毒蛇,“你也知道他多麼在乎你了,要是他還活著,會讓我們過來找你嗎?”
蘇白猛地彈了起來,尖尖的小乳牙對準備狒狒鼻尖,不挺哈氣。
“你衝我叫也沒用,沒了就是沒了。”斐末捏緊蘇白的四肢,湊近了問,“你知道他死前最後一句話是什麼嗎?”
蘇白咬牙看他,藍色眼睛裡寫滿了憤怒。
斐末:“他讓我們放了你,說你隻是個小孩兒,和這件事一點關係都沒有。”
蘇白猛地愣了一下,眼裡的希望一點點破碎。
“不可能……不可能,這是你騙我的,”蘇白痛苦的閉上眼睛,絕望的哭了起來。他一遍又一遍試圖說服自己,然而卻讓自己陷入了更深的絕望之中,“……他那麼厲害……嗚嗚嗚……不會的……”
斐末猙獰的笑了起來,調1教完成,是他享用美味的時刻了。
果然,小雪豹已經喪失了任何反抗的念頭。蘇白緩緩睜開了眼:“你動手吧。”
原本靈動的眼睛此時卻不見一絲光彩,隻剩下一片死寂。
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斐末渾身血液都沸騰起來,腎上腺素不斷分泌,整個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亢奮之中。
嗬嗬嗬,怎麼辦?該怎麼處理呢?從哪裡下手比較好?眼睛?嘴巴?還是肚皮?
“但是我有個請求。”在斐末動手前一秒,蘇白突然又說。
斐末興奮得骨頭都在打顫,聲音尖利的問:“什麼要求?”
蘇白:“他怎麼死的,你就讓我和他用一樣的死法。”
斐末愣了一瞬,突然大笑起來:“好好好,我滿足你,他可是被我和兄弟們劃了上千道傷口,最後在雪地裡活活疼死的。”
蘇白痛苦的閉上眼:“來。”
“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麼有骨氣的,”斐末聲音低沉的笑了起來,似乎在壓抑著什麼,“要不是你眼睛太好看,我都舍不得殺你了。”
蘇白嘴唇緊抿,呼吸頓時急促起來。
斐末已經處於極度興奮之中,不知不覺力道小了幾分。
蘇白看準了這個破綻,不動聲色活動了一下脖子,很好,那裡的空隙比之前大了很多。
“那麼,先從肚子開始吧。”斐末的指甲抵在了小雪豹肚皮上,興奮得指間都在顫抖。這裡軟軟熱熱的,一看就是平日裡最受嗬護的部位,然而很快,他就要在上麵劃出一道鮮紅的血痕……
獨屬於他的。
斐末左手捏住雪豹後頸,右手輕輕抵在雪豹柔軟的肚皮上……
之前還倔強不屈的小雪豹,在聽到白野死訊後,已經放棄了任何抵抗,宛如待宰的羔羊。
斐末舔了舔嘴唇,眼睛一片血紅。
隻需要輕輕一劃,狒狒的指甲穿過毛發,落在了小雪豹粉粉的嫩肉上……
然而下一刻,變故陡生!
在斐末發出攻擊的同時,原本溫順的小雪豹突然暴起,他不顧被捉住的後頸,直接一個後空翻,站到了斐末左手上。
斐末愕然:“你——”
反應過來後他連忙伸手去抓,然而蘇白已經跳到了他頭頂上方。
“放你媽的狗屁!要編故事也編得像一點!”蘇白跳了起來,小雪豹四肢緊緊抓住了斐末腦袋,兩顆尖牙不停咬來咬去,“還向你苦苦求饒?我呸!大佬才不會做這麼跌份的事情!就算被你捉住了,他也隻會露出獠牙讓你去死!”
到手的鴨子就這麼直接飛了,還用尖尖的爪子在他腦袋上不停的撓來撓去,斐末氣得直喘粗氣,發了狠要把蘇白揪下來。
可惜後者像是一個狡猾的跳蚤,躲得比誰都快,他連根尾巴都摸不著。
斐末泛起嘴唇露出牙齒,喉嚨裡發出尖銳的吼叫聲,直接在冰麵滾了一圈。
蘇白被迫從他身上跳下來,下一刻,宗忠的聲音響了起來:“跳過來!我接著你!”
蘇白連忙跳了過去,與此同時,他身後一道黑影襲來,斐末一躍而起,直接把蘇白撲倒在地。
斐末已經氣瘋了,雙眼漲紅,喪失了一切玩樂的心思,他露出尖尖的獠牙,朝著蘇白喉嚨狠狠咬了下去。
蘇白緊緊閉上了眼!
“吼!!”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黑白相間的身影裹挾著烈風猛然襲來。
大雪豹氣勢洶洶,揪著斐末砸進雪地,直接把冰麵砸出一個深坑。
蘇白眼前一亮:“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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