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葉枝也沒打心底認為名字能成為證據,那隻是為了加強猜測的主觀臆斷罷了。
“疑點主要在於,趙建國才是胡一瑾的主治醫生,為什麼現在追胡一瑾,不讓她繼續用‘美麗刀’的是那個藥師?”
花懸不明白:“你的意思是……”
葉枝壓低聲音。
“他才是專門‘善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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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照常升起。
城市不會記得王軍克的死亡,太陽也不會,閃耀得一如既往。
葉枝和花懸約定,再與所有嫌疑人進行一次深度訪談,然後就用鮮血寫下最終答案。
花懸在唐豐的筆記本中,找到了所有嫌疑人的聯係方式和主要身份信息。
唐豐不愧為私家偵探。據花懸說,前幾次委托的調查主力都是他。
從今往後,不會再有這位私家偵探了。如果未來還有無數次的話……
“會有新人的。”花懸的回答近乎冷酷無情。
葉枝感受到了徹骨的憂傷。
她願意當救世主,願意替人們解決這些血字委托,可這是一件過分殘忍的事。
無論是無處不在的精神折磨,還是隨時可能死亡的恐怖危機,都很殘忍。
她們最先去同仁大藥房約見了藥師,那個頂著古怪名字“春不老”的頭號嫌疑人。
今天是周日,兩人在角落裡等待觀察了許久,才等到藥師身邊沒人的時候。
藥師很冷淡,總在自顧自收拾櫃台,整理收銀機裡的紙幣和硬幣,直到她們兩人表示想再買一套“美麗刀”。
“為什麼?”藥師皮笑肉不笑,“我記得你們已經買過一套了。”
那笑容機械得過分,直接激起了人的恐怖穀效應。
“丟了。”葉枝隨口道,潛意識讓她自動聯係起了周天麟的死亡。
花懸瞥了她一眼,眉毛淺淺挑了一下,顯然對這個借口並不太滿意。
“丟了。”藥師重複了一句。
不過,他好像買賬了,漂亮的圓眼睛中,眼珠滴溜溜轉一圈,如上了發條一般。
“謝謝惠顧。”藥師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帶兩人回到了藥房伸出的小房間內。
房間內陰暗如常,和記憶中一模一樣,隻不過奇特的、屬於軟化液的芳香濃烈的不少,剛進去,葉枝就嗆得一陣咳嗽。
從心臟到胃都在排斥這個味道,鼻尖最後纏繞的回香,像極了腐爛的屍油。
花懸倒是眉頭都沒動一下,大概見的委托多了,早已習慣了各種不正常的味道。
藥師從熟悉的地方拿出了兩套“美麗刀”小黑盒。
花懸大手一揮,直接信用卡刷了兩千多,也替葉枝付掉了賬。
也就是從那一刻起,藥師的立刻轉變態度,說話時耐心滿滿,幾乎到了有問必答的程度。
如果這真是個鬼的話,那就是個守財奴鬼了。
“你認識趙建國嗎?”
“認識。”
“你們是什麼關係?”
“這是盤問嗎?”
花懸立刻道:“我們有很緊急的事情,需要知道這個信息,如果冒犯了您,我很抱歉。”
“他是我的人。”藥師毫無感情地答。
花懸眯起眼睛:“你的人?什麼人?”
葉枝也不禁皺起了眉頭。
氣氛突然詭異。
藥師最後看了她們一眼,收起了一直僵在臉上的笑容,轉身向房間外走去。
“抱歉,再多的,我就不能說了。”那是他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