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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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枝上上下下掃了好幾遍,用一目十行的閱讀速度反複確認了好幾遍,才確信他們今晚的目的地相同。

今天晚上?東方航空的晚宴?上善街33號?

“我……沒收到。”葉枝將邀請函還回去。

陸騰飛挑了挑眉,表情中的意味也不知是遺憾還是竊喜。

“那沒辦法了,葉老師,我可是東航的銀卡會員。”

葉枝困惑:“銀卡?”銀卡是最東方航空最低等級會員,如果真有一個豪華晚宴的話,百分百輪不到他。

可惜,身在其中的人並沒有意識到這份詭異。

“嗯。”陸騰飛揚起下巴,身子仿佛也在抖動,好似開屏的花孔雀。

當然,孔雀可比他有魅力多了。

葉枝很想告訴陸騰飛不要去,告訴他今晚注定發生的恐怖,可她知道他不會聽。尤其是這種自大的人,除了自己,誰都不會信的。

“但我九點前都有空,咱可以先吃一頓。”

“不用了,謝謝,我應該就隨便湊活點。”

陸騰飛渾然不覺身邊人情緒的變化,繼續擠眉弄眼:“不用這麼拘謹嘛,我有空的,我開我的車過來的,九點半出發就行。”

他還特意強調了“我的車”三個字,刻意的語氣,讓屁股後麵開屏的羽毛更不倫不類了。

跟這種沒自知之明的人,沒必要再浪費麵子了。

“是我沒空,”葉枝冷冰冰回一句後,接著補充道,“陸老師,我知道您最近把係裡的雜事都忙得差不多,可我帶的研究生下個月就要答辯了,博士論文的盲審也陸續開始了。”

那句話的言下之意正是,我跟您這位輔導員不一樣,我是正經的大學老師。

葉枝不覺得這兩種工作有什麼區彆,但她知道,對於自大狂來說,剛才的陰陽怪氣是直擊靈魂的。

果然,陸騰飛噎住了,嘴角抽搐兩下再沒發出半個聲音。

他們安靜了下來。

無形的牆立在他們之間,身穿白大褂的殘忍幽靈左右穿梭,整個書院愈發籠罩在一層陰霾下。

右前方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某個房間門大開著,裡麵傳出兩人冷冰冰的討論。

葉枝向前走了兩步,從半開的門縫中,找到一個略顯熟悉的身影。她前段時間在教務處見過,那個人是親自替孩子辦過休學的家長。

那個學生家長,正在和一個坐在桌前的白大褂交談。

“治療方案就這樣,您看行不?”

“行,行。也不知道那破遊戲有什麼好的,就因為那什麼崩鋼鐵的遊戲,我家那連C類獎學金都沒拿到。”

醫生的聲音放低了。

“您的理解就是最好的配合。我們可能會使用一些非傳統的療法,您要有個心理準備。解開內心深處的結,需要從一些非常規的途徑出發。”

“沒問題。”那位家長倒沒有任何疑慮。

聽著他們的對話,葉枝脊背發涼,現在的家長都瘋了。

C類獎學金雖然是學院最低規格的獎學金,要想拿到它也至少要係內前50%;拿不到獎學金又不能代表什麼,在全國頂尖的A大中成為後50%更不代表什麼。

門縫中,醫生坐著遞給家長一張名片。

“如果有任何問題,隨時聯係我。我們的團隊有著豐富的經驗,相信我們可以幫助你的孩子找回自己。”

找回自己。

找回什麼自己?

葉枝站在原地,不知道在等待什麼,直到學生家長從那壓抑的房間迎麵走出。

這一切都不是偶然。

所有的都不是偶然,包括詭異的“網癮戒除中心”與神秘晚宴。

“呦,陸老師?”那位家長顯然認出了陸騰飛,畢竟那天是陸騰飛配合張老師一同為她辦理的休學。

終於有人緩解尷尬了。

陸騰飛迎了上去:“丁澤峰媽媽?”

原來是丁澤峰的家長。

葉枝記得那個胖胖的男孩,上學期總是坐第一排,瞪著大大亮亮的眼睛,聽柏拉圖和斯賓諾莎聽得津津有味。

“您怎麼過來了?”

“院領導派我們過來了解一下情況,慰問慰問學生。”

“真是辛苦你們了!”

“哪裡哪裡。”

那位家長轉過頭來:“這位是……”

“葉枝,”葉枝伸出手,“丁同學的任課老師。”

“哎呀,這不巧了嗎葉老師!我是謝蓉花,咱的名字都是花花草草的。”謝蓉花笑得臉上肉堆成團,“小丁可喜歡你的課了,暑假經常在我們家提起您。隻可惜這崽子不爭氣,不好好學習,淨玩那些遊戲。”

葉枝不經意間皺起了眉頭。

她的記憶力超乎常人,她知道前兩個學期給丁澤峰的打分。這個男孩很好學,在卷王哲學係內頭腦不屬於最靈光的那群學生,整體卻也不錯,兩學期分彆取得了81分和83分。

不爭氣?不好好學習?有那麼一瞬間,葉枝還以為她們指的不是同一個丁澤峰。

“小丁學習很好,很刻苦。”葉枝說。

謝蓉花嘴巴一扁:“連平均分都沒上。”

他們班平均分84.3分,這倒也是事實,卻怎麼想怎麼悲哀。

葉枝嘗試解釋:“A大可是全國排名第一的大學,班上都是各省的前幾名,市狀元都有,彆給孩子太大壓力。”

陸騰飛狠狠點頭:“說得對啊,就是要對自己高標準嚴要求。”

葉枝都懶得吐槽陸騰飛的雙標。

這位自己甘心當個混日子的輔導員,下了班都找不到人,天天給同事留下一堆爛攤子,竟還有臉認定彆人不努力。

啊。

突然,遠處又傳來了一聲慘叫,令人條件反射性汗毛一豎。

隻有來來往往的白大褂無動於衷,就好像耳膜都不曾動過一下。

這些學生們究竟在接受什麼“治療”?葉枝看到過相關報道,那些報道很快就封了,裡麵僅存的內容已慘不忍睹。

“您了解這兒嗎?”葉枝問謝蓉花。

謝蓉花胸有成竹:“醫生給我介紹了,我讚同,強硬點才有效。”

“會給孩子造成心理陰影的。”

當她與那雙充滿傲慢的眼睛對上時,她知道,說再多的話也無濟於事。

“我們那時候哪兒有什麼抑鬱症這些亂七八糟的,現在的年輕人生活得太好了,沒受過苦,心理太脆弱,都是自己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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