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盛緋邇被叫去參觀那件祭祀服,並被詢問有沒有哪裡不滿意,需要改動。
她能有什麼意見?她沒有意見,她隻是不想穿而已。
還好這次是純參觀,要在繼任典當天才能穿,所以暫時安全。
“繼任典具體都有些什麼流程呢?”
女島民微笑回答:“屆時島主會與您一起參加,您隻需要站在祭壇內,配合島主的要求去做就可以,很簡單的。”
很簡單的。
這話莫名讓盛緋邇背脊一陣發涼。
燒祭壇,卻讓她站在祭壇內,這歹心會不會有點太明顯了?
……
第二天沒有接風宴也沒有篝火晚會,和島上其他居民一樣,六人組的午飯和晚飯都在自己房間吃,不同的是有人幫他們送進屋。
兩頓飯都是四菜一湯,挺豐盛的,而且最主要的是——頓頓有魚。
他們敢吃嗎?
他們隻敢饅頭就青菜,一邊嚼一邊在心裡罵街。
白晝熬過去,夜晚又來臨了,今夜的行程計劃顯然比昨夜更艱巨。
午夜的風刮過屋簷嗚嗚作響,隔壁的女島民又開始了每夜一次的蛻皮活動,血淋淋的整張人皮被丟在地上,它坐在床邊抓撓頭頂、背脊和四肢,尖利指甲摩擦骨骼,發出猶如粉筆刮磨黑板的刺耳噪音。
盛緋邇照舊將那把雕花匕首塞進口袋裡,輕手輕腳溜出門去。
這次她熟悉了地形,很快就跑到了昨晚和徐蒼曦見麵的地方,她有些不安地停住腳步,下意識環視四周。
然後她就聽到有低沉男聲從身後響起:“在找我?”
“……徐先生?”她回頭確認,像是鬆了口氣,“你還真的過來了啊。”
“順路。”徐蒼曦說,“島上的亂墳崗,就在我住的南麵。”
“好!那我們這就過去。”
兩人謹慎繞開所有可能被發現的區域,儘量選擇從建築內部看不見的視野死角,抄小路向南麵進發。
其餘隊友到得稍微早一點,所以雙方會合時,兩人聽到他們正在討論問題。
賀屏說:“為什麼偏偏是我們六個被選中參加這個遊戲?就算是隨機選擇,也該有個最基本的標準才對。”
歐陽飛鷹表示同意:“那我們就應該找一找彼此的共同點,或者特點。”
“特點啊?那好找。”冉素素掰著手指總結,“比如你們倆特彆有錢,盛小妞的職業比較特彆,徐先生特彆能打,鳳兒特彆嘴賤……”
路曉鳳無語拍了拍她的肩膀:“大明星,我還在這呢,麻煩你收斂點兒。”
“我這不說實話嗎?”
“那你呢?你特彆傻?”
“我特彆漂亮,謝謝。”
“那要照你這標準,咱倆指不定誰才算特彆漂亮。”
“……”
“啊,盛小姐和徐先生來了。”歐陽飛鷹終於找到機會,打斷了他倆的無營養吵架,“既然大家都到齊了,就來看一看我找到的東西吧。”
她根據祭祀服裡的那張絹布,找出了自己房間裡的其中一幅相框,她趁人不備把相框拆開,發現畫的後麵還貼著另一張紙。
她展開那張折疊起來的紙:“這上麵寫了一首歌謠。”
眾人紛紛上前,湊在一起仔細,見那歌謠寫的是——
【當災禍降臨到這座島上,海怪變成了人的模樣;
士兵吞食男人的五臟,月複一月延續虛假的表象;
首領覬覦女人的皮囊,二十年重複著肮臟的榮光。
陽光下嶄新的桃源之鄉,夜幕裡卻有亡魂齊聲哀唱;
請將海上聖水潑向祭壇,將長矛刺進首領胸膛,再將希望之花,重新種在東方的土地上。
珍珠終將化作天上的月亮;
年輕的勇士啊,請將正義留在這殘酷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歌謠是我瞎編的,網上查不著,為了押韻我費儘心機,頭發一根一根的掉。
為什麼要說這些呢?
當然……是為了讓你們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