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呢?哪呢?”
盛緋邇沒看錯,確實是歐陽飛鷹,正拎著那根棒球棍,腳步生風從另一邊的電梯衝下來,身後還跟著一群張牙舞爪的喪屍。
“飛鷹姐!”她焦急高喊,“快來這邊!”
乍一見到隊友,歐陽飛鷹眼神一亮,頓時跑得更迅速了。
在三人無限臨近會合的瞬間,盛緋邇掄起斧子,將一隻窮追不舍的喪屍砍倒在地——斧刃嵌進了喪屍僵硬的顱骨裡,她費了好大勁兒才拔.出來,還險些因慣性摔個四仰八叉。
幸虧路曉鳳揪著衣領把她扯起來了,逃離現場的時候,三人還不忘合力把旁邊一自動售貨機給推倒,在砸中那群喪屍的同時,也給自己爭取了時間。
幸運的是還沒跑多遠,候車大廳的音樂聲響起,是賀屏在廣播室有所行動了。
喪屍們臨時改變目標,轉而通過電梯,又朝樓上咆哮轉移而去。
路曉鳳緊急轉頭詢問:“飛鷹啊,大明星呢?”
“在第4車廂的廁所裡,那裡比較安全,我囑咐過她不要亂跑了。”
“那咱先接上她,再去第1車廂等小賀總他們?”
“行。”
誰知計劃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等三人終於奔回滿目瘡痍的第4車廂時,卻發現廁所的門開著,冉素素已經不見了。
*
冉素素並不是故意想要亂跑,實在是情況特殊,逼得她不得不離開廁所。
因為她透過金屬門縫隙,看到外麵有兩名剛才逃跑的列車員,竟然又折返回來了。
而且兩人還在商量了不得的大事。
“我學過開火車,不就是把1車廂分離開走嗎?沒問題的!”
“那我們還等不等列車長……”
“還等什麼啊他都不知跑哪去了,先保咱們自己的命吧!”
“誒等等,小李,你這手臂……”
“我手臂?哦,這是不小心磕傷的,沒關係。”
“不不,你這明顯是喪屍的牙印,你被咬了會變異的,那我們就不能……啊!!”
隻聽一聲慘叫,被喪屍咬傷的列車員,竟直接掏出一把餐刀,把懷疑自己的列車員給捅死了。
他環顧四周,鬼鬼祟祟離開了現場。
把第1車廂開走?那可不能讓他開走。
冉素素打定主意,大膽走出廁所,跟在了他的後麵。
果然,在打開第1車廂那扇門的時候,李姓列車員察覺到了她。
“誰?”
在他轉身的一刻,她也看到了從他右臂破損的製服上,滲出的血跡。
“……隻是一名落單的可憐乘客。”她眨了眨眼,作可憐哀求狀,“先生你這是要去哪裡?我好害怕,能順便帶上我一起嗎?”
“帶上你什麼?”
“你是不是有離開這裡的辦法?”
他懷疑地看了她一眼:“沒有,我是要堅守這輛列車,不離不棄,等其他幸存的乘客回來。”
這一派胡言,真能瞎編。
冉素素也懶得和他多廢話,眼看著他馬上就要拉開1車廂的門,她順手抄起旁邊座位上某乘客遺落的公文包,用力拍在了他的後腦勺。
沒想到這列車員身體素質還挺好,隻在原地晃了兩下,就憤怒回過頭來。
他罵了句臟話,又從口袋掏出那把餐刀,撲上來想殺她。
冉素素想跑,豈料被他力氣奇大,揪著頭發粗暴地把她拖回了原地。
她心中慌亂,一頓瘋狂掙紮,然後忽覺頭皮的疼痛減輕,似乎是有誰及時趕來了。
“……”
是她親愛的隊友們。
路曉鳳在刀尖碰到冉素素的前一秒,一個箭步躥上車,掐著脖子拖走了列車員。
歐陽飛鷹掄起棒球棍,“砰”的迎頭給了對方一棍子,這一棍子可比公文包的殺傷力大多了,登時將其砸倒。
冉素素迅速爬起身,指著列車員急道:“他被喪屍咬了,不能留!”
“被咬了?”
歐陽飛鷹檢查了一下列車員的手臂,在看清那道猙獰的牙印之後,果斷又補了一棍子。
她蹙眉看向冉素素:“怎麼不聽話在廁所裡躲著?”
“你彆生氣,我當然也想躲著。”冉素素趕緊解釋,“但我聽到他們的對話了,這列車員想把第1車廂分離開走,我琢磨著咱們是不是也可以把第1車廂開走,自己去芒城?”
“有道理是有道理,但咱們沒人會開火車。”
這列車員倒是說自己會開,但他不死也離變異不遠了,沒辦法共同上路。
這局麵,就很尷尬。
四人正一籌莫展之際,忽聽外麵又傳來打鬥聲,透過玻璃,見徐蒼曦和賀屏正把追上來的喪屍卸了腦袋。
而他倆的旁邊,居然還站著瑟瑟發抖的列車長。
徐蒼曦一腳踢開倒地的喪屍,單手拖著列車長朝這邊走來。
在抬起頭的瞬間,他恰與盛緋邇的目光對視。
他頓了頓,似是欲言又止。
賀屏更快一步上車,他臉色出乎意料的陰沉,低聲道:“曦哥把列車長抓回來了,讓列車長把第1車廂開走,我們去芒城。”
原來大家想法都是一致的。
結果還沒等隊友們高興幾秒鐘,就聽見他又說。
“背包在誰那裡?把藥劑拿出來。”
“……在我這。”冉素素驚訝,“要藥劑乾什麼?”
“曦哥被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