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和他廢什麼話。”路曉鳳摸出之前獲得的餐刀,走上前去揪起列車長的衣領,將刀刃橫在了他頸動脈上,“你給我聽好了,限你五分鐘內立刻開車,否則我讓你知道後果。”
列車長梗著脖子不信邪:“你有這本事嗎?你敢殺我?我可是這裡唯一會開車的!”
“我不殺你,我為什麼要殺你?”路曉鳳說,“每耽誤一分鐘,我就割掉你一隻耳朵,耳朵割完了就割鼻子,把你臉削成平麵了,再去割其他部位的肉——淩遲處死知道吧?你有興趣可以試試。”
冉素素幫腔:“先割掉半隻,讓他明白我們沒在開玩笑。”
“行啊。”
說完,路曉鳳手起刀落,瞬間把列車長的右耳朵從中間劃開了。
血流如注,列車長捂著腦袋慘叫出聲。
兩人視若無睹,還在認真商量。
“聽說把胸前那兩粒玩意兒打著圈旋掉,不容易止血,疼痛也是加倍的。”
“不然乾脆把他的重要器官沒收吧,讓他以後都做不成男人,我看他還有沒有臉再活著。”
暴躁美人,在線發瘋。
列車長真的慌了,他終於確信,如果自己不配合,對方真的會當場實施物理閹割。
他滿臉是血,雙手作揖。
“兩位姑奶奶息怒,我開,我開還不行嗎?”
“誰是你姑奶奶?”路曉鳳迎麵懟了他一拳,“睜眼看清了,我是你姑爺爺。”
“……”
從經停站開到芒城,大概還剩下三小時的路程。
期間藥劑的時效到達,徐蒼曦又給自己注射了一支新的藥劑,這次比上次的副作用還要強烈,即使是他也難以承受,他坐在那,雙手死死支撐著前方座椅,直至骨節發白、青筋暴起。
盛緋邇就在他身邊,她知道他不願意驚動其他隊友,就把自己的手交由他攥著,誰知他力道奇大,幾乎把她的骨頭都攥碎了。
她背靠座位,把下唇都咬出血來,硬是陪著他一聲沒吭。
副作用大約持續了30秒,兩人都挺過了這難熬的30秒。
徐蒼曦數度感覺自己瀕臨死亡邊緣,又被掌心傳來的溫度拉回現實,他睜開眼睛,發現盛緋邇也在看著自己。
那眼神多少有點……委屈。
他意識到了什麼,默默鬆開了手。
“抱歉,疼嗎?”
“我沒怪你。”盛緋邇生怕他內疚,連忙否認,“不疼,我是看你疼,又幫不上忙,我……我心裡不好受。”
她的手被他攥得通紅發紫,半天還沒褪色,他垂眸注視良久,似乎想幫她揉一揉,但終是按捺住了這一念頭,隻歎息道。
“謝謝。”
“謝什麼,我又沒做什麼。”盛緋邇將手藏在衣袖裡,半晌,放柔嗓音安慰他,“曦哥,你彆怕,大家都在這呢,我們一定能想出解決辦法,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
“我一個人習慣了,倒也不是什麼大事。”他緩聲回答,“我是怕我死之後,你們也沒能完成任務,那……”
盛緋邇搖頭,斬釘截鐵地反駁他:“不會,你福大命大,不會死的。”
她關注的重點,不是能否完成任務,而是他會不會死。
已經很多年沒有誰,如此真切在乎過他的生死了。
徐蒼曦怔然。
許久,他薄唇微彎,露出了自相識以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笑容。
那笑容很淺,似春冰乍融,三月來風。
“好。”他對她說,“有你這句話,我會努力活得更久一點。”
……
清晨時分,陽光透過雲層,照在濃霧彌漫的芒城。
列車停靠在了芒城高鐵站。
很不幸,這一座傳說中最後的安全區,也已經被病毒侵襲,淪為了人間地獄。
當災難來臨時,沒有哪片土地能夠幸免,隻是時間問題。
六人組以最快速度衝出高鐵站,見站外廣場零散遊蕩著服裝各異的喪屍,有些身上的血跡還是新鮮的,顯然是剛剛被咬變異不久。
他們的身影在濃霧裡時隱時現,探著脖子齜著尖牙,嗚嗚低吼著尋找獵物。
歐陽飛鷹蹲在廣場那座巨大的金屬落地鐘後麵,眯著眼睛仔細觀察周圍環境。
這時候,她敏銳的視力就派上用場了。
賀屏問她:“看見什麼了?”
“馬路對麵倒著好幾輛機車。”她說,“估計是騎車的人被咬了,把車丟在那裡了,我們可以一人一輛當作代步工具。”
“機車我倒是會騎。”路曉鳳說,“問題是咱們騎著機車去哪?總得有個目標地點吧?”
眾人正一籌莫展,豈料下一秒,冉素素就貓著腰從身後爬過來,神神秘秘開了口。
“各位,剛有個穿西裝的男人火急火燎跑過去,我撿到了他的手機。”
她拿的那部手機屏幕還亮著沒有上鎖,當前顯示的是聊天界麵,有人給機主發來了一段語音。
點開語音,裡麵是個男人粗獷的聲音。
“臥槽你還在高鐵站躲著呢?趕緊來芒城廣播電視塔啊!”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有人給我評論嗎?沒有我就明天再來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