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夥計通報, 賀屏和盛緋邇一起下樓,然後就在酒樓大門口, 看見了長發齊腰、妝容明豔,穿一身煙紫色滾雪細紗長裙,肚子裡還塞了個枕頭的……
路曉鳳姑娘。
於是原本很無語的賀屏,頓時就變得更無語了。
他自動忽略掉旁邊夥計複雜的視線,直接把路曉鳳拉上了二樓,並將其扔進了客房。
路曉鳳踩到自己的裙角,險些一個踉蹌:“你怎麼可以對你的結發妻子這麼粗魯……誒這碗麵是誰的, 我能吃嗎?我急著出來找你們, 都沒來得及吃飯。”
“那是我的。”盛緋邇說, “但分你半碗也行。”
“好!”
兩人就這麼迅速達成了共識,開始你一筷子我一筷子挑麵吃。
賀屏看不下去了, 出門吩咐夥計再煮一碗麵, 回來後無奈詢問路曉鳳。
“是係統把你錯認成女性玩家了?按理講不應該啊。”
“沒, 係統知道我是男的。”路曉鳳說, “我是故意穿成這樣兒的, 我琢磨著在桑榆城裡人生地不熟的, 扮成姑娘比較好辦事。”
“……你看到我畫的尋人啟事了?”
“看到了,那隻鳳凰畫得跟野雞似的, 但我還是認出來了。”
“所以你就來冒充我媳婦了?”
“你要理解, 我也是逼不得已。”路曉鳳看似道歉, 其實並不怎麼誠懇,“我主要是擔心你的夥計不給通報,隻能編一個最保險的身份。”
賀屏指了指盛緋邇:“你知道在不久之前,緋緋已經用完這個身份了嗎?”
“啊?”
“因為你,我現在變成了始亂終棄的渣男。”
路曉鳳安慰他:“沒事兒, 明天我和夥計解釋解釋,就說孩子不是你的,你連夜把我休了。”
“……算了,請你消停消停。”
盛緋邇仔細端詳路曉鳳:“鳳兒哥,你這衣服挺好看,你從哪找的女裝啊?”
“還用找嗎?我是個店鋪老板,專門給人做衣服的。”路曉鳳告訴她,“你要是喜歡,明天天一亮,咱倆回趟店鋪,裡麵的裙子你隨便挑。”
“啊……算了,有件能穿的就行。”
趁著吃麵的工夫,三人言歸正傳,終於聊起了正事。
路曉鳳跟兩位隊友對了一下信息,他說自己在店鋪後院的井邊,撞見了一隻四處亂爬的白衣女鬼,那女鬼跟B-BOX似的一直在“一起死一起死我要和你一起死”,倒也沒攻擊他,衝著他齜牙獰笑了半天就又跳回井裡了。
後來他硬著頭皮去井邊找了找,在一堆雜草裡,摸到了屬於自己的那塊地圖碎片,又回屋找到了一根鞭子,就匆匆出了門。
賀屏問:“鞭子在哪呢?”
“其實也不算鞭子,更像是用金屬絲擰成的繩子,我把它當成腰帶了。”
“你不勒得慌?”
“嗨,自從上場遊戲我在湖麵吊了兩個多小時之後,現在往腰上捆什麼都不勒了。”
路曉鳳解下鞭子遞給賀屏,賀屏仔細比對,發現鞭子的軟手柄上繡的花紋,和自己的折扇與盛緋邇的戒指都一致。
“我們既然是散落民間的陰陽術士,那這些應該就是我們的法器。”
“怎麼使用呢?”
“我暫時還沒研究出來,也許到了實戰才能發現。”
談話告一段落,兩碗麵吃完,賀屏帶路曉鳳去了新的客房,趁天還沒亮,三人決定抓緊補覺,也好養精蓄銳,明天去找其他隊友。
*
賀屏原本以為,昨晚的小插曲已經過去了,誰知一大清早的,夥計又來敲他房門。
他打開門,見夥計看自己的眼神,比上一次更加震驚且不可思議,甚至……
甚至還多了一絲莫名其妙的崇拜。
“老板。”夥計說,“外麵又來了個姑娘,說你騙了她的心,還騙了她的錢,現在居然還拿著她的錢來開酒樓,她要找你討個公道。”
“……”
“老板,您彆怪我冒犯哈,我就是想知道,您到底是怎麼能同時得到這些姑娘的心……”
“因為我長得帥。”
賀屏披衣下樓直奔門口,果然,那裡亭亭玉立站著的,正是擅長滿嘴跑火車的冉素素小姐。
沒辦法,誰讓他被分配到了這家酒樓,他的任務就是把每一位滿嘴跑火車的隊友,順利帶上樓。
“聽說你是我的情人兼債主?”
“嘿嘿。”冉素素露出了心虛笑容,“我純粹過過嘴癮,畢竟在現實世界,我也沒機會包養資本家。”
賀屏朝盛緋邇的房間一指:“這裡住著我不遠千裡奔赴而來的、兩情相悅的心上人,可能是初戀。”
他又朝路曉鳳的房間一指:“這裡住著我懷著身孕從老家趕來,隻想給孩子求個名分的結發妻子。”
“……”
“而你是我的婚外情,你們是提前商量好了吧?”
冉素素立刻猜出來了:“你懷著孕的媳婦是鳳兒吧?”
“為什麼這麼想?”
“緋緋就算編瞎話也很純潔,飛鷹姐不屑於編瞎話,隻有鳳兒才會這麼變態。”
話音未落,旁邊的房門一開,路曉鳳的腦袋就從裡麵探了出來。
“呸,你才變態。”
“我靠,你這身打扮也太漂亮了吧?你就是天生的女人!”
“你這是誇我?”
至此,六人組中隻差徐蒼曦和歐陽飛鷹還沒有前來會合。
據冉素素敘述,她這次的身份,是個賭聖(……)
沒錯,大家都沒有聽錯,她穿越過來就在人聲鼎沸的賭場裡,開局兜裡就有銀票,出於好奇,就去賭桌玩了兩把。
結果玩了兩把贏了兩把,那些人不許她贏了錢就走,一定要拉著她繼續玩,沒想到玩到最後,她賺得盆贏缽滿,搞得對方把大褂都扒了。
原來歐皇體質,在古代背景也同樣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