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宸邇壓根沒想到, 盛緋邇竟然暗中跟著他離開了家,還一路找到了這裡。
彼時氣氛異常尷尬, 四人麵對麵站了好久,最終還是盛緋邇先開的口。
“哥,方便請我進去坐坐嗎?”
盛宸邇敢說不方便嗎?他不敢。
彆看他在外麵叱吒風雲的,在隊友們麵前也很有權威,但在麵對自家妹妹的時候,隻有好聲好氣的份兒。
他太清楚在妹妹溫柔的外表下,藏著怎樣一顆倔強的心了。
所以他老老實實側身讓開。
盛緋邇走進房間, 隨手關門, 她抬眸看向站在桌邊的鐘少淮, 停頓片刻,視線最後落在了徐蒼曦的身上。
她說:“既然大家都是熟人, 又都是厄運遊戲的參與者, 討論方案算我一個, 應該不過分吧?”
可想而知, 剛才她在門外, 已經把該聽到的都聽到了。
盛宸邇無奈歎息:“你彆生氣, 我們也是出於保護你的初衷,不想讓你……”
“我遊戲都進入這麼多輪了, 談什麼保護我?”盛緋邇平靜反問, “哥, 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就該用成年人的方式思考問題——紙能包得住火嗎?危險都是要一起麵對的,你保護又能保護我多久?”
“……”
盛宸邇無言以對。
半晌,見三人都沉默,盛緋邇又問。
“你們就這麼堂而皇之在酒店見麵, 不怕被幕後黑手知道嗎?”
“檢查過了,沒有竊聽設備。”徐蒼曦說完,又低聲補充了一句,“但其實也無所謂了。”
“對,無所謂了。”鐘少淮似笑非笑,隻是那笑意並未到達眼底,“畢竟厄運遊戲開始了就無法停止,我們是死是活都要堅持到最後的,他們也並不在乎我們說什麼做什麼,總之他們認定我們無法反抗。”
“……你說的‘他們’,指的是誰?”
“怎麼,蒼曦從沒跟你提過嗎?”
盛緋邇看了徐蒼曦一眼,不知為何,那一刻她莫名感覺到,徐蒼曦的眼神是遲疑忍耐的。
換作平時,她根本也難以想象,遲疑忍耐這四個字,居然能用來形容他。
偏偏他越是這樣,她越是不願意為難他。
她點點頭:“好,那回頭我和曦哥單聊。”
鐘少淮說:“如果你想現在就知道,問我也是一樣的。”
“感謝鐘先生,不過我不急,我隻想等曦哥親自解釋。”她轉過頭去,“不如我們先來研究一下,剛才提到的那什麼公式?”
“確實,我也想聽聽。”盛宸邇示意鐘少淮,“2+4=6究竟是什麼意思,是指參加厄運遊戲的每一隊都由六名玩家組成?”
“基本上是這樣,其中2是指‘密切相關’,4是指‘根據標準隨機篩選’。”
“什麼叫密切相關,什麼又叫根據標準隨機篩選?”
鐘少淮坐在床邊,聞言斟酌許久,像在措辭。
“密切相關這一點,我一直沒明白具體含義,我隻能告訴你們,所謂的標準是什麼。”
“……那你就快點說,你怎麼什麼事都要特意賣個關子?”
鐘少淮不搭理他,而是一本正經問盛緋邇。
“你想知道嗎?”
盛緋邇今晚心情並不好,她心情不好的時候,也並不是對誰都溫柔和善的。
她回答他:“鐘先生如果不想說,我也不會勉強。”
他笑了一聲:“很簡單,六名玩家對應著六種篩選標準,分彆是戰力、智力、勇氣、運氣、敏銳和協助——至於被標注出來的‘2’究竟特殊在哪,我還需要時間去琢磨答案。”
盛宸邇仔細思考:“那我和蒼曦,應該都代表戰力?”
“咱們仨真打起來不相上下,為什麼非得你倆是戰力?”
“你畢竟還是差一點。”
“或許戰力隻差一點,但智力你倆差我很多,所以我代表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