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可這麼自我安慰。”
鐘少淮若有所思:“那緋邇代表什麼呢?”
“勇氣。”
這一次,是盛宸邇和徐蒼曦異口同聲。
“嗬,你倆都這麼了解緋邇呢?”
“廢話,我是她親哥,能不了解嗎?”盛宸邇說,“我妹是那種即使自己再害怕,也一定要衝在團隊最前麵的人,這還不夠勇?”
“的確勇敢極了。”
盛緋邇喝著徐蒼曦給自己新斟的水,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們。
直到把盛宸邇看毛了。
她在這,盛宸邇自然也不能再跟另外兩位深聊什麼,聊什麼都是錯,倒不如趁早撤退。
他朝鐘少淮猛使眼色,然後笑眯眯哄著盛緋邇:“那什麼,緋邇啊,都這麼晚了,要不咱們先回家?”
“我不回去了。”
“……啊?”
盛緋邇很有耐心重複了一遍:“我就不回去了,我找曦哥還有點事。”
“那怎麼能不回去呢?這就一張床!”
“讓曦哥打地鋪委屈一下。”
“那明早我怎麼跟爸媽交代!”
“你說我一大早就出門了,去吃香德居的早餐。”
“……”
盛緋邇很委婉地下了逐客令:“哥,我不追究你故意隱瞞的事情,你也該尊重我的意願——曦哥和我在A城做了那麼久的室友,你有什麼不放心的?”
“……”鐘少淮難以置信地看向盛宸邇,“他倆是室友?同居的室友?”
盛宸邇氣得心臟病都要犯了,卻還要保持微笑,他揪著鐘少淮的領子,暗地裡咬牙切齒。
“問個屁啊你,走了!”
“你不把你妹帶走?”
“我隻需要把你帶走。”
“?”
等待兩人終於互相推搡著離開房間,盛緋邇將房門鎖緊,這才轉過身去,認真正視著站在桌邊的徐蒼曦。
“曦哥。”
“嗯。”
而後又是長久的沉默。
好在徐蒼曦終是沒有等她再追問,他主動開口,但隻為了道歉。
“對不起。”
“你哪裡對不起我了?”盛緋邇歎氣,“我沒有要興師問罪,也沒怪你,我隻是希望你能和我講實話,你為什麼早就認識我哥哥和那位鐘先生了?”
他看著她,一言不發,眼底墨色深沉,像是被大雨衝刷後靜冷的夜。
她迎視著他的目光,一時間反倒猶豫了。
“或者我換個問法,鐘先生的名字很耳熟,我覺得自己以前應該見過他,那麼……我是不是也見過你?”
也許曾早年相逢,但很快就匆匆走散,痕跡被時光衝淡,她需要個理由記起。
頭頂的燈光微微有些刺眼,徐蒼曦換了個角度坐下,這一次,他有意將那把椅子靠近了她。
他深深歎息,對她輕聲低語。
“緋邇,你還記得十年前,Z城的那場地震嗎?”
作者有話要說: 說真的,儘管緋緋不開竅,但她潛意識的第一反應,永遠都是先維護曦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