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五十九章(嚴禁盜文)(1 / 2)

按照係統的尿性, 這上麵的文字絕非二選一這麼簡單。

事實上,時遠心中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 如果他這次再拒絕的話,下次,怕是會有三行文字會出現在他的眼前。

隻不過,到時候究竟是三選一呢, 還是全部都要念,這鬼知道。但是時遠相信, 後者的可能性比前者高很多。

所以, 與其留到後麵, 將局麵弄得更加混亂而危險,不如現在就主動出擊。

時遠微微垂眸,無聲地開始運轉起體內的靈力。隻不過這次,靈力在時遠的操作下,逆流向上,開始撞擊著經脈。

一股鮮血從時遠的喉嚨間噴出, 洋洋灑灑地落在了地上。

“秀秀, 你怎麼了?”陳喻有些擔憂地低下頭看向時遠。從他的角度上看,時遠的麵色有些蒼白, 那盈盈的水眸中仿若染上了幾分霧氣,看起來尤為可憐。

像是聽到了陳喻的詢問,時遠緩緩地抬眼,他那雙眼睛有些朦朧地朝著陳喻望去,低聲說道:“疼。”

這疼字, 輕輕顫顫的,落入空中就好似要被風吹散了一般。他輕輕嘗試著從地上站了起來,但腿一軟,又忍不住地向後退了幾步。

這一步,恰到好處地退到了朝二的領域中。

當一股清冷的氣息包圍著他的時候,時遠的心臟以極快的速度跳動著,他轉頭輕輕笑著,將那段極為羞恥的文字無聲地念了出來:

“人家摔倒了,要朝二親親抱抱才能夠起來。”

朝二的目光微微頓了頓,麵前的女子嘴角雖然微揚,但是眼神中卻帶著些許的疲憊和脆弱,仿若他已經做好了再次摔倒的準備。

這樣想著,朝二有些不悅地揚起手臂,輕輕地將麵前這道身影圈在了懷裡。懷裡的人瘦弱無骨,輕輕地、有些不安地顫動著。

他垂眸,從儲物袋裡拿出了一枚丹藥,在陳喻和江蔚瀾的注視下,以強硬的姿態塞到了時遠的口中。

時遠體內的靈力依舊有些紊亂,一絲絲鮮血從時遠的唇角溢出。在朝二將丹藥塞到時遠口中的時候,時遠能夠清楚地看到他那根修長而又白皙的手指在這一刻染上了些許猩紅的血液。

白皙的肌膚為底,紅色的血液滴落在上麵,形成色彩昳麗的鮮明對比。

時遠的心跳在這一刻陡然加快了起來,他輕輕地將對方指尖上的丹藥吞下,柔軟的唇部無意識地擦過朝二的指尖,卻仿若一根羽毛,輕輕地劃過朝二的心頭。

朝二的眼神中閃過一道異色,在看到時遠能夠重新站起來後,他便輕輕退後了幾步,瞬間拉開了彼此之間的距離。

丹藥入腹後,一股暖流便流入時遠的經脈中。時遠便感覺到原本在經脈中橫衝直撞的靈力在這一刻逐漸平複了下來,甚至時遠還能夠清楚地感覺到,他體內的靈力變得精純了起來。他閉上眼,深深地從腹中吐出一口濁氣。

時遠沒有注意到,當朝二將這顆丹藥拿出來的時候,站在一旁的陳喻,便在第一時間看向了朝二。朝二的麵容依舊清冷,從他的眉眼中,看不出絲毫的情緒。近處的微風輕輕掃過他的發梢,好似也吹不散他眉眼間的冷意。

在給完丹藥之後,朝二便沒有分出一絲一毫的注意力。

難道是他猜錯了?朝二隻是看在江蔚瀾和他的麵子上,才將一顆上等益氣丹拿出來,供給時遠的?

陳喻有些複雜地想著,他從朝二和時遠的麵上看不出絲毫的端倪後,便收回了視線。

然而陳喻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他收回視線的那一刻時,朝二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後目光複雜地落在時遠的身上。他隱藏在袖袍裡的手指輕微摩挲著,仿佛此刻還能夠清楚地感覺到那柔軟的觸感。

就好似羽毛,脆弱但卻要小心珍藏。

時遠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目光不著痕跡地朝著前麵望了望。在他的麵前,實驗這幾行字依舊清晰地懸掛在半空中。而剛剛他說過的第一句話,此刻正閃爍著金光。這應該就代表著完成的意思。

而這些字還沒有從他的眼前消失,就意味著他的猜測是對的。

係統真沒讓他二選一,反而是讓他將兩句話都說出口。好在,剛剛他這句話,隻有朝二一個人看到了,陳喻和江蔚瀾都沒有看到。

不然,這也太羞恥了吧!

這樣想著,時遠輕輕地抬起眼,便看到江蔚瀾朝著他的方向走來,他站在距離時遠兩三米的方向站定,朝著他問道:

“秀兒姑娘,你剛剛……”

江蔚瀾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他麵前的女孩子嘴角向上輕微地揚起,朝著他燦爛地笑道:“好聰明的男人,江蔚瀾,你居然知道我摔倒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凝聚著的水霧在這一刻化作了淚珠,順著眼角向下滑落。當淚水滑落的時候,女子的眉眼中帶著些許的驚訝,似乎有些不明白自己怎麼就這樣哭了。

“沒事。”江蔚瀾的喉結向下滾動,他的手指微微動了動,又按捺了下來,朝著時遠輕聲問道,“怎麼回事?”

陳喻也好奇地湊了上來問道:“對啊,秀秀,怎麼回事啊?”

時遠本來真沒有給自己安排哭戲的,他擦拭了一下自己的淚水後,朝著江蔚瀾和陳喻搖了搖頭說道:“估計是之前煉器的時候,靈力衰竭混亂了。”

陳喻鬆了一口氣,他朝著時遠的方向又湊近了些,一雙眼睛微彎成月牙的弧度道:“我就說嘛,你這煉器的速度也太快了點。哪怕零件已經有了,組裝也要費力費腦的。那現在要不就先休息一會兒?”

時遠搖頭道:“不用了,剛剛朝道友給的丹藥,已經讓我平複了靈力。”

“可不是,那可是上等的益氣丹,朝道友都沒有給我一顆。”陳喻說著,朝著朝二看了過去。朝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陳喻便有些心虛地轉了回去。

一旁的江蔚瀾輕輕瞥了他一眼說道:“要益氣丹還不容易,等會兒去找幾個築基期的修士。他們手上肯定有上好的益氣丹。順便,去看看傳承在哪裡。”

聽到傳承二字,陳喻倒是提起了些許的興趣:“也不知道這次傳承的東西到底是什麼,看這遺跡,應該是元嬰期及以上的修士打造而成的。”

江蔚瀾也點了點頭表示讚同:“這裡幻境眾多,天材地寶也頗為豐富。應該是一個元嬰大能親手將自己的珍藏布置成陣眼,隨後將這些陣法層層布置在一起。就是不知道,這個元嬰大能用的是陣符,還是陣法。”

若是陣符,就說明這個元嬰大能並不是陣法師,因此他的傳承並不是陣法。若是後者,那就代表著他們根本就不用去爭遺跡爭傳承了。

陳喻道:“不管怎麼樣,現在四大域都不平靜。估計,這個東海遺跡隻是個開頭,接下來會有很多秘境或者遺跡爭先恐後地出現。到時候,怕不隻是築基期以下的修士競爭了,到時候,金丹、元嬰、出竅這些修為的大能們都會參與進來。”

時遠有些好奇地問道:“接下來會出現很多遺跡嗎?”

陳喻笑眯眯地回答道:“當然。所以說,其實很多人都不著急。”

不然,剛剛那種情況,彆說四五個台階了,就算是一百個台階,都會有人嘗試跳下去。時遠一邊側頭聽他們聊天,一邊將目光落在了麵前的文字上——

【實驗模式已開啟。因您身處特殊地帶,可在規定時間內使用未知名器具。】

【規定時間:一個時辰。】

在一個小時內使用火.箭.炮,時遠思索了一下,便將麵前的文字關閉。

在走了大概四五分鐘後,他們便來到了一處靈氣濃鬱的地方。周圍的草木茂盛,在微風中輕輕浮動。而剛剛走在他們前麵的天驕們,此刻都圍在一處石碑旁邊,眉目沉思。

這塊石碑是橫躺在泥土之中的,碑身濕漉漉的,混雜著雨水和露水。在這上麵,粗粗寫著幾個字——造化修仙。

這四個字,淩亂,沒有絲毫的筆鋒,就好似一個稚童拿著刀子在上麵亂刻出來的一般。

“造化。”看到這兩個字,陳喻哀歎了一聲,有些無奈地說道,“看來,這應該是造化係的傳承。”

這樣說著,他轉頭看向時遠,朝著時遠慫恿道:“秀秀,你要不要去試試?”

“我?”時遠有些驚訝。

陳喻道:“對啊,你。我剛剛看了一眼,這些天驕沒有一個是造化係的。哈哈哈,剛好你就可以上了。”

說著,他便拉著時遠朝著石碑的方向走去。江蔚瀾和朝二兩人則不緊不慢地跟在身後。

越靠近石碑,他們越能感覺到石碑上散發的威壓。在陳喻的示意下,時遠微微閉眼,伸手觸碰到了石碑。

石碑上傳來一股濃鬱的靈力波動,時遠的眼前陡然出現了一道影像。影像中的人影模糊不清,唯一能夠辨彆的隻有他雙手上的錘子。

錘子輕輕揚起,帶著不可匹敵的氣勢朝著他麵前的幾名修士落下。這些修士的容貌,時遠看不大真切,但唯一能夠感受到的是,這些修士身上的氣勢,絲毫不遜色於拿錘子的那名煉器師。

如果他們的猜測沒錯,煉器師確確實實是一名元嬰期大能的話,那麼他們麵前的那幾名修士,也應當是元嬰期大能。

按照現在修真世界的常理和眼光來看的話,一名煉器師是絕對不可能戰勝幾名近戰係的修士。可偏偏,影像中的煉器師以摧枯拉朽的姿態,毫無懸念地戰勝了那幾名近戰係的修士。

時遠可以清楚地看到,當那名煉器師的錘子落在那些近戰係修士的器具上時,那些器具便根本無力抵擋,崩散了開來。

仿若在這裡,用煉器師製造的器具去殺煉器師,是一件極為愚蠢的事情。

當戰鬥結束的那一瞬間,周圍的影響全然消失不見。唯有一行金字,在時遠的麵前浮現:

“煉器師煉造器,而修士用器擊煉器師,此番因果荒誕至極。其不知者,煉器師比彼主人益知其手上之器……”

讀著上麵的文字,時遠的眉眼微微向上輕挑。顯然,這行文字是金紙後半段的內容。時遠將這上麵內容輕輕默讀了幾遍記在了心裡,確定一字不落後,終於緩緩抬眼。

石碑沒有絲毫的變化,依舊靜靜地躺在原地,毫無變化。

原本環繞在石碑旁邊的修士,看到這一幕後,不由轉頭,移開了視線。顯然,又是一個感悟失敗的。

時遠從人群中走出來的時候還有些懵逼,他的耳邊是陳喻源源不斷的安慰聲:“沒關係的沒關係,下次還有機會。說不定是這個傳承不夠優秀,配不上你呢。”

時遠輕輕地瞥了石碑一眼。他可以確定,這個遺跡的主人是一名煉器師,而他應該也拿到所有的傳承了,為何這遺跡還未消散。

這樣想著,他不由開口問道:“我隻是在想,若沒有人拿到這個傳承,那該怎麼辦?難道我們就要困在這裡了嗎?”

江蔚瀾剛準備回答,便聽到陳喻高興地搶答道:“當然不會啦。好端端的遺跡突然出現再開啟,絕對意味著遺跡的主人留在裡麵的靈氣不多了。”

“比如這個遺跡,如果靈氣不夠的話,陣法就會紊亂。一些遺跡就再也埋藏不住,會破土而出。如果到時候真的沒有人拿到這個傳承的話,我們就儘量在這裡活動,造成一些破壞。這樣一來,遺跡為了修補自身,就會消耗靈氣。而靈氣不夠,支撐不住遺跡的時候,我們就能夠出去了。”

聽到陳喻這番話,時遠睜大了眼睛。這出去的方法好啊,簡直就是為他量身定製的。他手中的火.箭.炮絕對會對這個遺跡造成極大的破壞。

怕是一下子,他們就能夠出去了。

時遠確定了火.箭.炮的使用場所和方式後,便放鬆了心神。他的目光向旁輕瞥,視線便看到一行人朝著這裡走來。

為首的正是徐白流和徐白凝。他們此刻的樣子頗為狼狽,身上還沾染著些許的汙漬,顯然從這四五十丈的雲梯下來,頗費了一番功夫。而在徐白流的右手上……

時遠眉眼輕挑,眼神中充滿了玩味。此刻徐白流的右手正牢牢抓著王成的衣領。王成暈厥了過去,他的右邊臉頰正向上腫起,上麵還印著一個通紅的巴掌。看這巴掌的大小,應該是徐白凝打上去的。

看來,這兩個人相遇了。而且看他們的樣子,王成被打得不清啊。

時遠收斂住嘴角幸災樂禍的笑容。徐白流徐白凝兄妹倆到來後,便有不少修士陸陸續續地趕到這裡。

見到還沒有人拿到傳承,這些修士的眼睛一亮,不少人上前去試了一番,最後無奈地搖了搖頭。

石碑依舊沒有反應。

“看來這個傳承沒有人能夠獲得。”站在石碑附近的禹笑伸了伸懶腰,“還是快點走吧。”說罷,他毫不猶豫地朝著麵前的土地轟出了一拳。

熊熊的火焰在草地上燃燒起來,耀眼的火光仿若要燃燒整片天地。然而就是這個時候,周圍原本遊蕩的靈氣化作了雨滴,輕輕地落了下來。

雨滴落在這些燃燒的火焰上,漸漸地將它撲滅。在這樣的情況下,火焰並沒有給幻境造成多大的危害。

但是,在這場“火災”過後,時遠能夠清楚地感覺到周圍的靈氣變得稀少了一些。但是相對於外界的靈氣來說,還算濃鬱。

“這樣的攻擊,才減少這麼點靈氣。看來,我們怕是要在這裡待上個一天一夜了。”禹笑有些無奈地說道。而在他的旁邊,蘇青衣默默地拿起了符篆。

土黃色的符篆上有朱砂點綴,在靈氣的注入下,緩緩地燃燒了起來。一瞬間,冰雪降落,在草木上結成冰霜,最後被風一吹,這些結冰了的草木便粉碎在了地上,化為了虛無。

與此同時,其他接潛龍榜的天驕也動了起來。一道道攻擊落在地上,像是要轟炸了整片天地一般。

時遠感覺到在這一刻,周圍的靈氣猛烈的抽動了起來,開始不斷修複起遺跡。然而它前腳剛剛修複完,後腳就被人砸出一個大大的深坑。

但即便如此,空氣中的靈氣含量也沒有太大的減少。

站在時遠旁邊的陳喻著實有些忍不住了,他不由激動地開口說道:“走,我們也去幫忙!”說著,他便運轉起靈氣,原本乾燥的空氣在這一刻便變得濕潤了起來,天空在這一瞬間也變得陰暗了起來。眼看著,就會有瓢潑大雨從天而降的時候,一隻手輕輕地握住了陳喻的手腕。

當微涼的指尖落在陳喻的手腕上時,陳喻下意識地心臟加快,他轉頭,便看到時遠朝著讓他眨了眨眼睛,輕聲說道:

“不需要你上場,一切交給我吧。”

陳喻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呆呆地看著時遠,下一秒,他便看到時遠手中陡然出現了一個長版的東西。

“這是什麼?”陳喻的聲音微微有些顫動了起來,他能夠感覺到,當時遠拿出這個東西後,他的內心一緊,竟然想要轉身離開。

他的靈識告訴他,這個東西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