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六十九章(嚴禁盜文)(1 / 2)

在這樣有一絲尷尬的小氛圍下, 王不行一拍大腿說道:

“看來你們的運氣要比南分院的那一群人要好啊!這樣看來,你們簡直就是幸運之子啊。”

狗比王不行, 你說出這句話你就不心虛嗎?

時遠在心裡暗罵道,他抬眼看向賀蒼、費興業他們,便看到他們跟他是同樣的表情。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何顧紅著一張臉,看到身旁那些受傷流血的學生, 有些喃喃地說道:

“幸運之子嗎……確實是挺幸運的, 至少沒死人。”

看到何顧的眼神, 時遠他們都閉上了嘴巴,不願意打破何顧的幻想。這樣想著,時遠轉頭,看了一眼四周,朝著何顧問道:“你有看見嚴海嗎?”

他在這裡暫時沒有找到嚴海的蹤跡。

何顧低聲道:“之前還在的,同南分院的那些人發生衝突後, 我就沒看到他了。估計又被傳送陣傳送走了。現在這個傳送陣就像瘋了一樣, 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有人消失不見。”

之前還在的。那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應該還是安全的。

何顧:“如果你們暫時不急的話, 等等我們。等他們都傷口恢複得差不多後,我們就一起尋找那些人。我也有一些同學,跟嚴海一起消失不見了。”

時遠沒有開口,他看向了賀蒼。賀蒼點了點頭,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可以, 嚴海的實力不錯,在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事。到時候人多力量大,遇到事情還可以互相幫忙。”

也是。何顧點了點頭,抹了一把臉,便沒再說什麼。沒過多久,便被人匆匆叫走了。時遠看了一眼周圍。不少人已經服用了丹藥,盤腿坐在了原地,開始消化起體內的藥力。他們身上那些猙獰的傷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過來,漸漸地,隻剩下一點點白色的疤痕。

這丹藥的修複效果和速度,看起來同星際時代的醫療艙不相上下。時遠忍不住好奇地多看了幾眼。

“這些丹藥,隻能解一時之急。”在時遠的身旁,不知何時站立了一道身影。時遠轉過頭去,便看到杭子石一臉疲憊地揉了揉眉心道,“再高級的靈丹妙藥,在短時間內修複創傷,都不可能做到百分百的修複。更何況賀同學給的丹藥,隻是最普通的應急丹藥,隻能勉強讓傷口愈合。”

“賀同學給的丹藥,還算是上乘。有一些丹藥,甚至都不是入門級的煉藥師煉造的。這些丹藥,可能隻是一些勉強懂得藥理的普通修士,隨手將幾種草藥雜糅在一起。但不管是哪種丹藥,隻要沒有達到高品質,都會有一些雜質殘留在修士的體內。隻有等到他們晉升的時候,才能夠被排出體外。”

時遠靜靜地站在一旁,聽著杭子石的講解,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反倒是杭子石自己反應了過來,朝著時遠問道:

“抱歉,我說得太多了。”

“沒有關係。”時遠搖了搖頭,目光若有所思地看著這些修士們身上的傷口。

杭子石現在十七八歲,有著少年的衝勁和煩惱,也有著煉藥師專業的素養。因此,在看問題的角度上,同常人並不相同。這次戰鬥,不僅讓這些東分院的學生流失了鮮血,也讓不少藥性雜質殘留在了他們體內,間接性地影響了他們的成長。

想到這裡,時遠不由問道:“那你們煉藥師,有能力去除他們體內的雜質嗎?”他記得在星際時代的時候,有專門的曆史學家,特意聲明,曆史上並沒有什麼修真.世界,上麵的一切東西,都隻是人類的幻想,同時附帶一係列的名單。而在這些名單上麵,時遠有看到洗髓丹、去垢丹等丹藥的名字。

現在,那些被曆史學家特地聲明的修真.世界出現在了他的麵前,洗髓丹這種東西,也有可能有吧?時遠有些不確定地想到。他來到這個世界後,接受的記憶和知識都太過龐雜,他隻能抓住重點、抓住要點去學習。因此,他對於煉藥根本就是一竅不通。

“沒有。”馬上,杭子石否定了他的猜測,他低聲說道,“就比如說修真界一直奉若珍寶的洗髓丹,它的藥效也並沒有大家想象中的那麼徹底,它還是會堆積一下雜質,隻不過這些雜質比排出體內的雜質要少一些罷了。”

“然而說到底,藥終究是藥,根本就無法穩固根基。”

時遠點了點頭,他腦子裡突然多出了一點想法。在後來的星際時代時,雖然沒有像補氣丹、補血丹這樣能夠直接修複身體傷口的丹藥,但是在外來修真界,卻有便捷醫療儀、醫療艙、醫療診斷艙等各個新型技術。雖然沒有洗髓丹這樣能夠直接排出雜質的丹藥,卻有各種體質修複儀、體質監測艙這樣的存在。

或許,可以嘗試把這些東西給造出來?

但是,他在聯邦第一軍.校的時候,主修地是軍工。這些東西,他隻是在輔修其他幾門課程的時候,有聽過那麼一耳朵。能不能造出來,他並不是很確定。

隻不過……時遠轉頭望向杭子石,輕聲問道:“那你有想過彆的方麵嗎?”

杭子石問道:“什麼意思?”

“比如刺激神……身體,讓雜質彙聚在一起,通過另一種方式,從體內消除。”時遠本來想說“神經”這兩個字的,但是覺得這個詞並不大容易被理解,便將它替換了一下。他看向杭子石道:“刺激皮膚的東西可以不是丹藥,可以是液體。調配藥液,對你現在來說應該並不困難吧?”

“刺激身體?”杭子石喃喃地念道,“這沒有問題。但是現在並沒有這樣類似的丹藥或者藥液,調配起來需要一定的時間。但是做出這些藥液,有什麼用呢?你又怎麼可能將雜質彙聚在一起,消除掉呢?”

在杭子石看來,最後一點才是關鍵。

事實上,時遠並不怎麼清楚,他的大腦有好幾種方案,都是上課那個選修課老師隨口講、隨便投影過的內容。但是這些內容可能是便捷醫療儀的,也有可能是醫療艙、體質修複儀,或者體質監測,他現在完全對應不上號。

因此,他有些神秘地翹起嘴角道:“或許我會創造出奇跡呢?”

杭子石沉默了。他覺得眼前的少年飄了。他的目光向旁邊移動,落在身周熟悉的那幾道身影上。這些身影此刻已經將藥力煉化完畢,正有些踉蹌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他猶豫了一會兒道:

“我會儘快將藥液交給你。”

不管成不成功,隻是一場嘗試而已。他不介意花一點時間在這上麵。杭子石收回視線,有些深沉地開口說道:“隻不過,這並不是代表我相信你能夠弄出這樣的東西,而是因為……”

“我不想放棄任何一種可能。”

這是他身為煉藥師的心性。這樣說完,他便抬步,朝著其中一名需要幫助的學生走去。

時遠眨了眨眼睛,隨後便又收回了視線。他對於杭子石的話,並不怎麼在意。因為他如果真的能夠創造出這種東西出來,那一定是運氣好。

說到運氣……時遠摸了摸下巴,看向了王不行。

王不行被這目光盯著,下意識地抖了抖自己的身體,尋思著自己的體質又給自己安上了什麼罪名。

時遠心裡有了一個小小的計劃。他準備等回去之後,做一下準備,開始嘗試一下。他將心思都收了起來,看著何顧站在隊伍的前方,清點著人數。

做完這一切之後,何顧看向站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薑博學,朝著他詢問道:“薑學長,還請麻煩你帶一下路。”顯然,在同賀蒼和溫北交流後,他明顯也意識到了薑博學的不同之處。

薑博學看了時遠一眼,也沒有拒絕。他的手指輕輕地翻動起手上的書頁,一頁一頁的紙張從讓書本上滑落,發出了些許的、輕微的響聲。在準備完畢後,所有人又進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黑暗侵蝕了每個人的身形,在這一路上,沒有人說話。大家都是沉默地向前走去。這一次摸黑前行,走了很久的時間。當他們的眼前逐漸出現人影後,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

看到嚴海他們這些熟悉的麵容後,所有人都眨了眨眼睛,眼中閃過幾分不可置信。

就這樣找到了?就這樣可以了?

這好像異常的順利啊?

王不行站在隊伍的末尾,同隊伍隔了一段距離。此刻,在透過層層的人影,看到嚴海的身影後,他不由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想到:

“難道自己的體質失效了?或者說,剛好這段距離,就是他體質輻射的範圍?”

……

同東分院眾人相隔大概很遠的北分院同學,此刻他們遭遇了史上最嚴重的危機。

他們像瘋了一般地往前跑,身上儘可能地貼了□□十枚符篆。符篆上有朱砂閃爍、流轉,讓他們的速度加快了不隻一倍,可即便如此,他們的眼中卻依舊寫滿了絕望。

原因無他,僅僅隻是因為此刻環繞在他們身旁的黑色陰魂實在太多了。放眼望去,目光所及之處皆是陰魂。

刀不助站在人群的中央,他手中的大刀向前劈開,將空氣蕩漾出層層的漣漪。在它的刀麵上,有一層刀氣閃爍,但凡是接近他的黑色陰魂,都被這猛烈的刀氣所傷。站在刀不助旁邊的,則是柴進。

他的拳頭不斷向前揮舞,臉上寫滿了慌亂和不可置信。他有些疑惑地朝著刀不助說道:“這些黑色陰魂也太多了吧,足足有三十多隻。在這樣下去,我們的人很快就堅持不住了!”

在他說話期間,在他們身周的不少人被陰魂所傷,他們狼狽地倒在了地上,最後被白霧遮沒。按照慣例,這些人應該都被傳送走了,隨後再也不知生死。

這樣想著,柴進冷漠地將自己的目光移開。他繼續轉頭,朝著刀不助說道:“再這樣下去,我們身邊的人會越來越少……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我們身邊的陰魂越來越多!就好像,所有的陰魂都集中在了這裡一般!”

“不會是有人在搞我們吧?”柴進忍不住說出自己的猜測,“該不會是東分院的那群人在搞我們吧?何顧,還是時遠那群人?”

刀不助瞥了他一眼,語氣沒有絲毫波動地說道:“你覺得,他們當中是有誰能夠指揮這些黑色陰魂的?”

這句話,簡簡單單,但卻有效地讓柴進住了嘴。柴進心裡也明白,這兩個人,無論是誰,都無法驅使這些黑色陰魂。但是,他還是有些不甘地說道:

“那為什麼會有這麼多黑色陰魂聚集在我們這裡?這簡直就違反了常理!”

刀不助沉默了。良久,他才沙啞地說道:“大概……是我們運氣差吧。”

……

在薑博學的指導下,東分院的一行人順利找到了一些失散的學生。在這個過程中,薑博學還順手救了十幾個南分院的學生。在大致遊走了一圈後,薑博學合上了書,朝著何顧說道:

“差不多人都到這裡了。”

何顧看了一眼身後的人群,遲疑了一會兒道:“還有大概十幾個不在隊伍中。”

不在隊伍中和沒找到是兩個意思。在找人的過程中,何顧已經見識到了薑博學的能力,因此他並不認為,薑博學找不到剩下的人。與其說,找不到,不如說,已經確定了他們的安全。

果然,下一秒,薑博學便說道:“除我之外,東大門這裡還進入了其他幾名天驕,剩餘的人,都在那裡。所以,從現在這個情況來看,我們應該要出去了,不然,就會有生命危險。”

後四個字,薑博學是用極為平淡的語氣說出來的。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平靜,沒有絲毫猶豫和躲閃,就像這並不是他的猜測……而是事實。而他,隻是將事實陳述在眾人的麵前。

r  然而,就是這句話,讓在場所有人的心思微動,

何顧道:“難道待會兒會有大量的黑色陰魂出現在我們的麵前?”

薑博學已經帶著隊伍,朝著出口走去。聽到何顧這句話,他隻是微微搖了搖頭,言簡意賅地說道:“比這個更嚴重。”

有什麼能夠比被大量黑色陰魂包圍更嚴重、且更能危及到他們生命的呢?不少人想到了一個可能,他們不由麵色一緊,立刻抬步,快速地朝前方走去。

這個猜測,讓他們心驚膽戰,恨不得,快點離開這片區域,離開南分院,離開這即將被白霧包裹的、永遠不會亮的南域。

……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柴進這裡已經堅持不住了。他儘可能地靠近刀不助所在的範圍,借助對方的鋒利的刀氣,逼退不斷靠近自己的陰魂。以此來換取可憐而又微薄的休息時間。

他已經見證了太多的人在他麵前倒下,看到太多的人朝著他求救,最後卻被白霧籠罩。他發現,死亡如影如隨,就算他是地級下等的資質又如何,依舊會死去。唯有實力,才能讓人在危機中永存。

漸漸地,在不知不覺中,隻有他和刀不助兩個人存活了下來。雙方僵持了大概十幾分鐘的功夫後,柴進甩了甩自己有些酸痛的手臂,朝著刀不助說道:

“刀同學,你有沒有發現,這些黑色陰魂攻擊的速度慢了不少。”

“嗯。”刀不助簡潔地應了一聲,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朝著柴進快速地說道,“快走。”

什麼?這句話說得太過突然,柴進根本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他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刀不助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快速在自己的身上貼了三四枚符篆,隨後快速朝著黑暗處閃去。

柴進根本跟不上刀不助的身上,甚至連符篆都已經在之前的消耗戰上用完了。他隻能朝前快速跑了幾步,最後被陰冷重新環繞。直到這個時候,他總算理解了刀不助名字中“不助”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