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七十七章(嚴禁盜文)(1 / 2)

浩元大陸煉器師比賽的流程其實很簡單。

第一場就是選拔賽。

在四大域中, 總有一些不為人知、但卻有天賦的煉器師存在。他們或許是四大分院中、尚未出名的煉器專業學生,亦或者是機緣巧合、偶然踏入煉器領域的修士。

而這些人, 若是想要揚名,前來參加造化鬥場舉辦的煉器師大賽無疑是最好的選擇。因此,總會有人傾家蕩產,購買這價值三千下品靈石的造化門票。然後, 現場報名,參加第一場選拔賽, 從成千上萬名的煉器師中, 脫穎而出。

至於怎麼現場報名……

時遠輕瞥了一眼舞台上麵站著的男修士, 便聽到他慷慨激昂地說道:

“按照之前的慣例,我們一向都是采取現場報名。在幾十名煉器宗師的注視下,有誰有勇氣,上台,接受挑戰!”

男修士的聲音堪堪落下,便有一名身強體壯的大漢跳上了台。他的右肩上扛著一柄巨大的錘子, 跳在台上的那一瞬間, 可以清楚地看到舞台凹陷了下去。

這把錘子,絕對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重。然而, 這麼重的錘子,大漢竟然能夠舉重若輕地抗在肩上,由此可見,這大漢的實力,讓人不可小覷。

果然, 當看到大漢上台後,不少煉器師的麵色一沉。

那名大漢朝著台上還未退下去的男主持人點了點頭,就近選擇了一個鍛造台站定,隨後竟然直接閉上了眼睛,仿若對接下來上場的煉器師不感興趣。

傲然不可一世。

“這是誰?”看到這個人的時候,時遠不由輕輕抬起了下巴,朝著喬依依和王不行兩人問道。可惜的是,這兩個人壓根就不是煉器師,對這方麵根本就沒有這方麵的知識,因此,也是一臉懵逼地搖了搖頭。

“這你們都不認識?”坐在王不行旁邊的一名修士轉過頭來,目光看了一眼王不行和喬依依後,便落在了時遠的身上,低聲介紹道,

“關狩,北域新殺出來的黑馬。傳說,他的路子跟陶蒼挺像的。大開大合,每煉造一次器具,都要損失一把錘子。”

說著,那名修士指了指關狩右肩上的錘子道:“看到了嗎?就是那樣的錘子,關狩的儲物袋整整放了一大把。”

“那他這麼厲害,怎麼沒被造化鬥場邀請啊?”

造化鬥場邀請的那些潛力巨大的修士,可都直接晉級,以最完美的姿態,迎接第二場比試的。如果這個關狩真像這名修士所說的那麼厲害,那造化鬥場應該早就給關狩發門票了才是。因此,王不行隻當對方說的話是吹牛。

那名修士眨了眨眼睛道:“我剛剛是不是忘記說了。他成為黑馬的原因,並不是以煉器師的身份啊。”

王不行樂了道:“那是以什麼身份?”

那名修士回答道:“殺了五個築基期的修士,一躍上了北域懸賞單。你說,他是以什麼樣子的身份?”

五個築基期的修士,北域懸賞單。聽到這兩個名詞,王不行嘴角一抽。

這兄弟一聽就是一個狠人啊。而這樣的狠人,居然還會煉器?王不行抬眼看了一眼關狩,見他眉眼狠厲而又淡定,突然就有些不確定了。

陸陸續續間,就有不少修士走上了舞台。他們自發地繞過關狩所在的位置,隨後快速地占據了一個個鍛造台。

幾乎是眨眼的功夫,時遠便看到造化鬥場所準備的鍛造台前擠滿了人。時遠甚至還在其中,看到幾個比較眼熟的身影,是他的同學。

看來,不隻是他,其他同學也打起了造化鬥場的主意。畢竟,對於一些沒有門路的學生來說,這裡是最能接近這些煉器大師的地方,也是最容易接近他們的地方。

前提是,你要有天賦,也要有能力。

王不行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煉器師聚集在這裡。他砸了砸嘴巴,隨後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頭朝著時遠問道:“時遠,你不去試試嗎?”

時遠,也是一名煉器師啊!而且,看時遠往常的表現,王不行可以相信,哪怕這麼多人一起上,都不可能打得過時遠。

王不行說完,便聽到時遠輕笑了一聲。

他看到時遠那雙瀲灩的眼睛輕睨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卻讓他感覺到時遠強大的自信。旁邊的喬依依見狀,晃蕩了一下她的短腿,嗓音清脆地道:

“時哥根本就不用這樣做!”

剛剛那名解釋的修士,顯然也聽到了喬依依和王不行的對話。他搖了搖頭,看了一眼坐在這兩人中間的時遠,眼中透露著不信任。

他一直都是造化鬥場煉器大賽的忠實觀眾。幾乎煉器大賽的每場比賽,他都觀看過。比眼前這名少年自信的煉器師不是沒有……結果呢?

上場後,被另外三大域的修士狂虐。從台上下來的時候,灰頭土臉,哪還有半點自信可言。像是遠這樣的煉器師,他可見多了。

在幾個人交談的時候,站在關狩旁邊的鍛造台,也陸陸續續被其他幾名煉器師給選中了。不到一會兒,偌大的整個舞台,都是煉器師的身影。

那作為主持人的男修士,在旁邊輕喊了一句“開始”後。在所有煉器師的眼前,一行文字閃爍出現。

是破虛石的鍛造。

這個算是一個比較基礎的器具。但是往往是這種基礎的器具,鍛造起來,更能看出一名煉器師的水平。

就剛開場的幾個功夫,時遠就已經剔除了大半的煉器師。

這種等級,其實挺沒意思的。時遠想著,輕輕閉上了眼睛,朝著身旁的王不行說道:

“等到第二輪的時候再叫我。”

“好嘞。”王不行回答道,隨後,他的目光便落在了投影上麵。這投影是被鬥場人員控製著,時不時會轉接到一些比較突出的煉器師,然後放大他們手部的動作。

這樣一來,原本枯燥的錘煉動作,都能看出幾分繁複和精致出來。

這讓不少人將目光落在了投影上。

等到之後,這些投影,都會被坐在前排的那些煉器大師或者宗師一一點評。

時遠是在一陣嘈雜聲中醒來的。

他這一覺的質量睡得可不是很好,總感覺旁邊有什麼東西一直在“嗡嗡”直叫,吵得他有點頭疼。

他半眯著眼,有些不耐煩地朝著身旁的王不行問道:

“現在怎麼了?已經到達第二輪了嗎?”

王不行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隨後說道:“剛開始,正準備叫你呢。”

聽到第二場比試要開始後,時遠便努力睜大了眼睛,朝著比賽場上看去。隻一眼,他便能夠看出比賽場上的氣氛有些惡劣啊。

王不行湊過來道:“這不是第二輪比試,由煉器大師指出題嗎?這些煉器大師,現在正在為煉造什麼,而犯難呢!”

“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讓這些煉器師自由發揮,選出自己擅長且等級最高的器具。另一種,則是要煉造‘體質監測器’。”

“體質監測器?”時遠揚了揚眉,將這個名詞在嘴裡慢悠悠地念了一遍。

王不行有些憤怒地說道:“對啊,就是體質監測器。這玩意兒,外界還沒有摸透呢,怎麼可能煉造出來?要我說,他就是在針對我們東分院的煉器老師。”

王不行的話音剛落,便聽到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在眾人耳邊傳出。時遠望了過去,便看到那名姓陳的老師,就這樣坐在座位上,朝著徐重雲說道:

“要我說,東分院就應該拿出那張‘體質監測器’的圖紙出來,讓這些年輕一代的弟子多多接觸一下這些新型的器具。這樣一來,說不定日後,他們還能改良和發展新型的器具呢?”

徐重雲道:“這並不是我能做主的。體質監測器目前來說,是東分院的器具。但是……如果大家有需求的話,可以來東分院進行體驗。”

徐重雲的話音剛落,那名陳老師便輕笑了一聲,繼續說道:“哎喲,你哪不能做主了?我記得,一個專業隻有有八成的老師同意,就能代替學院做決定。這不剛好,你們東分院所有的老師都在這裡了吧?要不趕緊做決定。”

“畢竟,大家都挺好奇,‘體質監測器’的圖紙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大家都想知道,它為什麼能夠代替測靈石的作用。”

說著,陳老師輕瞥了一眼場上的煉器師。

到底是年輕氣盛的煉器師,聽到陳老師的這番話後,他們的眉眼瞬間亮了起來。

體質監測器的圖紙,實在太難看懂了,上麵至少羅列了幾十種方法,而且都不一定正確。在這樣的情況下,東分院手上的成品,就太讓人覬覦了。

而這些年輕的煉器師們都覺得,這是一項挑戰。而他們則相信,自己在有圖紙的情況下,絕對能夠將困擾修真界一年的“體質監測器”給當場煉造出來。

看著場中激動的氛圍,陳老師的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他的目光就這樣看向徐重雲,果不其然,徐重雲的臉色黑了一大半。

在這樣群情激動的情況下,拒絕姓陳的煉器師,絕對會給人留下壞印象。要知道,馬上,東分遠要迎來新一屆的招生。如若今天的事情處理不當,決然會影響新一輪的招生。

場麵陷入了焦灼和久違的凝滯中。

就在徐重雲思考著接下來該如何處理的時候,從他們的身後傳來一道清晰的嗤笑聲,隨後一句極為不屑的聲音:

“我怎麼記得,體質監測器的圖紙已經公布在煉器譜上了?”

這句話讓眾人心中一驚,就連坐在前排的那些煉器大師們,都忍不住循聲望了過來。隻看到,在場次稍微靠後的地方,坐著一名容貌迤邐的少年,此刻正含笑,朝著他們的方向看來。

為了讓坐在後排的觀眾們有更好的視野,因此,這座位是按螺旋的形式設計的。坐在後排的座位永遠比坐在前一排的座位高上那麼一點。

此刻,這些煉器大師轉頭看向那名少年的時候,竟然感覺,對方是在俯視著他們。無論從座位上還是心理上。

被這麼多煉器大師盯著,若是一般人早就慌了,偏偏那名少年從容不迫地看了他們一眼,像是想到了什麼,先行做了自我介紹:

“哦,剛剛忘記說了,我叫時遠,東分院煉器專業的學生。”

時遠,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啊!

一些記性不錯的修士,立馬想起,當初就是這個叫做時遠的修士,一把地.雷炸了整個北分院。這容貌,隱隱同一年前他們看到的投影融合在了一起。隻不過相較一年前,這少年的容貌像是長開了不少,在人群中分外有存在感。

那名姓陳的老師聽到時遠的話後,倒是沒有生氣。他輕笑了一聲道:

“難道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圖紙公布在煉器譜上嗎?這不是聽說,東分院這裡,有更加清晰的圖紙嗎?為了讓比賽時間不拖太久……”

那姓陳的煉器師正準備繼續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結果,下一刻,他便看到坐在上頭的少年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他那漂亮的眉眼中滿是桀驁和嘲諷:

“也就是說,你是知道圖紙是在煉器譜上就有的啊?剛剛聽老師您的意思,我還以為什麼時候,我們東分院可以瞞過天道,繪製出新的圖紙呢。”

“看來並不是啊。我們東分院老老實實本本分分,根據自己的研究,繪製出一幅新的圖紙,而你們南分院,想來,作為排名第二的大院,不可能沒有繪製出新的圖紙出來吧?要不,南分院的老師們,你們先把自己的圖紙亮亮相。畢竟,南分院這麼厲害,所繪製的圖紙,不可能比我們東分院要差吧?”

時遠將身子後仰,目光就這樣筆直地落在姓陳的那名煉器老師身上。此時此刻,眾人也被時遠的話吸引,朝著南分院的陳老師看去。

陳老師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若是他們南分院真的能夠將“體質監測器”的圖紙給弄出來,他也沒必這般擠兌徐重雲了。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們將煉器譜上的那張圖紙一一拆解,不同顏色、不同順序地進行煉造,但依舊沒有研究成功。

這種感覺,就像一個器具,缺了它的核心一般。無論怎麼推算,都沒有辦法完美地推算出來。又聽說,東分院在有成品的基礎上,繪製出了正確圖紙,並且將成品進行了一番改裝。這樣的進度,其能不讓人羨慕。

往常沒有機會,現在有一個機會放在陳老師麵前,陳老師怎麼可能不珍惜。眼看徐重雲馬上要被他說動了,結果突然橫插一個時遠進來。

偏偏,時遠說的話讓他無法反駁。

東分院已經進入到了招生的關鍵階段,他們南分院又何嘗不是呢?雖然他們現在頭頂上的天空沒有絲毫亮光,但南分院所在的區域及附近的街區,都已經被清理乾淨了。甚至,為了日後的教學,他們還特意圈了一波的陰魂,作為訓練場地。

眼看南分院的一切都在蒸蒸日上,突然要被摁著頭承認,南分院不如倒數第一的東分院。這絕對是陳老師不能容忍的事情。

他閉上了嘴巴,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本來還想討個趣,既然東分院不樂意的話,那就算了。”

徐重雲坐在一旁笑眯眯地說道:

“我們東分院樂意的,但是也想知道南分院的研究成果。畢竟,大家互幫互助,才能夠相互進步。”

冠冕堂皇的話!

但陳老師卻再也不敢說話了。他生怕待會兒自己再說一句,徐重雲就讓他拿出南分院的圖紙!

一瞬間,陳老師便拉下了臉來。任誰看到他這副樣子,都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恐怕並不怎麼美妙。就在這個時候,鬥場的男主持人適時走了出來,朝著台上不知所措的參賽人員說道:

“好,既然我們各個大師已經商討完畢了。那我們就確定了第二輪的比賽主題,那就是自由發揮。一個煉器師,總要有自己的拿手器具……如果連拿手器具,都比不過其他人的話,那麼大家可以自己反思一下了。”

這話,一如既往地吸引了眾人仇恨值。

所有煉器師聽到計時開始後,不約而同地開始籌備了起來。他們紛紛從儲物袋裡拿出了各種各樣的材料,然後放置在鍛造台上。

鍛造台上的氣氛一瞬間火熱了起來。時遠輕瞥了一眼,發現那個叫做關狩的煉器師,此刻也在上麵。看這樣子,這關狩的煉器技術應該不錯啊。

哪知聽到時遠的這句話後,王不行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他一言難儘地朝著時遠說道:

“這家夥剛剛可沒有煉器成功,甚至還將鍛造台給弄爆.炸了。他麵前的鍛造台,還是剛剛鬥場人員給他換的。”

這麼慘?

時遠不由好奇地問道:“那他是怎麼進入第二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