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第九十四章(嚴禁盜文)(1 / 2)

“天道生靈?”

這個消息太過讓人震撼, 也太過驚世駭俗。一時之間,眾人在心中不由湧上幾分惶恐, 他們本能地質疑這個消息的真假。

“這位須道友,你是從何處得到這個消息,又怎麼能辨彆這個消息的真假?”

在短暫的沉默中後,終於有一名道友忍不住開口問道。

時遠朝著聲音來源的方向輕輕瞥了一眼,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輕笑道:

“原來這個聚會還要保障消息的可靠性和真實性。既然如此, 前麵說消息的各位道友, 不妨先將自己的渠道和來源說說清楚。”

這一句話出來, 全場都陷入了沉默。

確實,他們得到的消息從來不保證來源和真實性,全靠修士自己判斷。但是,問題是,他們判斷的時候得有依據啊!

天道生靈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天道有了靈智,有了思想。這在他們看來, 完全就是是繆言!

天方夜譚。

時遠可沒有去管其他人的反應, 他微微側目,注意力和靈識貌似落在剛剛說話的那名修士身上, 但是他的目光,卻不著痕跡地看向了站在隊伍最前麵的張三。

張三的神情和反應,掩蓋在鬥篷之下。但是時遠卻有注意到,在他說出天道生靈的那一刹那,對方身體微微一顫, 忍不住抬眼看向他的方向。

這個舉動雖然細微,但是卻被一直關注張三的時遠收入眼中。

時遠輕輕抬了抬眉眼,不著痕跡地收回目光,隨後嘴角輕輕地勾起一抹笑容。他之前就猜測,天道生靈的現象不可能隻有他一個人察覺。

畢竟,凡是走過的,必定會留下痕跡。

他可以通過“係統”發現“天道生靈”,能夠跟他溝通和交流,那麼其他修士,自然可以通過其他現象,發現這一點。

畢竟,天道還是會跟修士們進行溝通的。

例如,天驕們每一次修為的提升,天道都會從半空落下一根光柱。這就是天驕和天道的接觸。而作為一次聚會的發起人,張三很大可能會發現這些端倪。

而這也是為什麼,時遠會說出這四個字的原因。

他倒挺想知道,天道在自己沒注意的地方,搞了哪些小動作。

在眾人驚疑不定的時候,站在隊伍最前麵的張三終於開口說道:

“大家還有什麼消息,需要互相交流的嗎?”

他的聲音嘶啞而又難聽。在聽到這道聲音後,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此時此刻,他們所有的心神,都落在時遠剛剛說的話上。

時遠挑了挑眉。他相信,這些修士中,可能會有一小些修士在回憶的時候,發現一點點不對勁的地方。

就拿四大分院的學生來說吧,如果這裡麵有四大分院學生的話,他們應當會想起,從通天秘境出來後,無數道金光紛至遝來的景象。

耀眼的金光同遠處的雲霞交融在一起,形成繁盛而又燦爛的景象。一時之間,迷亂了他們的眼睛。但是如若在聽到他說的話之後,仔細回溯自己的記憶,就不難發現,一些有趣的事情。

例如,天道的金柱為什麼會在那個時候降落。

畢竟,那個時候,他們可沒有一個人晉級,也不可能達到多人在同一時刻完美晉級!

而按照之前的天道規則來看,天驕榜上的天驕,每次晉級後,才會有天道的回饋。

這兩者在這一時間達成了駁論!

時遠想到這裡,微微眯起了眼睛。製定規則或許算不上什麼指的注意的事情,但是打破規則,可隻要“人”才能做到。

所以,這才叫做天道生靈。

築基期這邊的修士已經交換好了情報,張三揮了揮手臂,原本消失不見的煉器期修士們,又重新顯露在築基期修士的眼前。

張三嘶聲宣布道:“現在是休息環節。”

當他說出這句話後,原本不知躲在何處的店小二們紛紛出現。就連那櫃台後麵的老板,又慢悠悠地倚靠在櫃台前,開始撥弄起算盤來。

煉氣期的修士比他們要結束得早一些。當築基期的修士們出來的時候,他們忍不住朝著築基期的修士們望去。

這一下,他們立刻看出來,這些築基期修士眼中的驚慌和不安。

這讓那些煉氣期的修士,難以掩蓋自己的好奇。他們忍不住猜測到,究竟發生什麼事情讓這些築基期的修士們這麼頭疼?

在這些煉氣期的修士裡,有昨天同時遠他們拚座的五名學生。這五名學生還算聰明,用鬥篷把自己全身上下包的嚴嚴的,隻留下一雙眼睛在外麵。

昨天那個特彆崇拜王哲的女生,她的目光在四周望了望,像是突然看到了什麼,朝著王哲他們說道:

“你們看,那個,是不是昨天同我們拚座的那名修士?”

這句話一出,王哲他們四個人心頭一動,不由抬起眼睛,朝著那名女生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一看,就看到了昨天那個青年的身影。

相較於周圍擔憂和不安的築基期修士,這位青年就顯得比較平靜。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捧著花枝,赤足踩踏在地上,就這樣輕盈地、好似跳舞一般地回到了座位上。

他將花枝放在一旁,將落在桌上的酒壺拿了起來,輕輕地、如流水一般地,將這酒倒入了他的酒杯中。

隨後,他慢悠悠地將這盛滿美人酒的酒杯微微傾斜,青翠的酒液就這樣一點一點地淋在了那根花枝上。

這讓看到這一幕的王哲等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可是價值五千靈石的美人酒啊,就這樣被浪費地倒在了花枝上!這讓王哲他們不免有些痛心疾首。

他們作為學生,擁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窮”!因此他們點了永來酒館中最便宜的酒,還是大家一起平分、共同承擔。

可是現在,居然有人將價值五千塊靈石的酒液,就這樣淋在了花枝上。

這讓他們有些眼紅,甚至覺得,是不是築基期的修士,都這樣豪啊。

很快,他們就知道,並不是所有的築基期修士都向眼前這名青年,那樣出手闊綽。

在看到青年的動作後,在青年的左前方,有一名大漢踩著椅子,朝著時遠說道:“須道友,你這酒,與其賞給這根不懂酒的花枝,倒不如說讓我們這些修士們嘗嘗鮮。”

時遠微微側臉,“看”向了那名大漢的方向。他輕笑了一聲,開口說道:

“既然道友想喝,又有何難,讓店小二上一壺便是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時遠從懷裡拿出了一個儲物袋,放在了桌子上。他輕輕勾唇,開口說道:“麻煩給這位道友,上一壺美人酒。”

如此豪爽,如此隨意,就好似,這五千塊靈石根本就不是錢一般!這不由讓人覺得有些眼紅心跳!

就連那大漢,一時之間,都沒有意料到時遠會做出這樣的回答。

店小二連忙上前,將放在時遠手邊的儲物袋給拿了起來,彎腰退了下去,沒過多久,就將溫好的美人酒送到了那名大漢的麵前。

時遠透過那薄薄的黑布,看到那精致的玉壺擺放在那名大漢的麵前,不由感覺到心臟一陣抽痛。

他的靈石啊!

可沒辦法,誰叫他給這個身份弄的人設是一個騷包不差錢的富家公子呢?因此,更要注意這種細節。

事實上,就連美人酒澆花這個動作,都是他一開始就想好的。再加上,他之前離開座位過,美人酒離開了他的視線,就意味著“不怎麼安全”。澆花剛剛正好。

這樣想著,時遠又靜靜地拿起了擺放在手邊的菜單,點了一壺驚月酒,又拿出一個儲物袋,放在了桌旁,緩聲說道:

“驚月酒,麻煩了。”

驚月酒啊,價值一萬靈石一壺的驚月酒啊。

王哲他們和其他關注著時遠的幾十名修士,都不由心臟快速跳動,在心底直呼人和人的差距是多麼大!

時遠靜靜地摩挲著酒杯,一邊享受著周圍人的目光,一邊不由在心裡感慨道,原來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當驚月酒上來後,時遠輕輕地抿了一口。

這酒果然不負“驚月”的名頭,清冽還帶著些許的寒氣,就如同夜晚那冰冷卻帶著幾分柔情的月光。

月光品酒,酒驚豔了月光。

時遠又忍不住小酌了幾杯,隨後便又看到那神秘的張三上前,嘶啞著嗓音、語調怪異地說道:

“各位道友,現在我們進入交換環節。各位可以將自己想要售賣的東西拿出來,在天道的見證下,進行交換或者販賣。”

張三說到“天道”這兩個字的時候,微不可察地停頓了一小會。在一小會,卻讓一直關注他的時遠注意,並且再次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張三的話音剛剛落下,便有一名築基期的修士站了起來,他從儲物袋裡拿出了一瓶丹藥,放在了桌上 ,嗓音低沉道:

“凝靈丹,無論在怎樣的環境下,都能快速聚集靈氣,吸入體內。負麵效果是,在半個時辰後,就會變成普通人,三天內無法感知靈氣。”

這效果,讓不少人都睜大了眼睛,尤其是一些煉氣期的修士。

很快,就有人參與了報價。

聽著這價格一塊又一塊地向上增長,時遠有些複雜地挑了挑眉。很快,這瓶凝靈丹,被人用五十塊靈石的價格買下。

買下這瓶丹藥的修士還露出一臉肉痛的價格,顯然有些心疼這五十塊靈石。

接下來,有一名煉氣期的修士站了起來,他向外售賣了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這些東西,在時遠和一些築基期的修士看來,並不算什麼。但是卻對部分煉氣期的修士來說,算得上不錯的東西。

接下來,又有一名築基期的修士站了起來,售賣自己的物品。

看著一場接著一場的交換活動,時遠揚了揚眉眼。他發現一個很有意思的地方,那就是這些修士,不管是煉氣期的,還是築基期的,拿出來的東西,很多都是見不得光的。

這些東西,讓他們沒有選擇找紀氏拍賣行這樣的拍賣所進行拍賣,反而選擇了這種私下進行的、小型的拍賣會。

時遠微微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他就這樣靜靜地坐在那裡,感受著無數人的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

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讓時遠輕輕翹起了嘴角。他隱隱約約察覺到一點控製體質的端倪,例如,現在,他應該可以縮小範圍,排除一些人對他的影響。

這讓他不由微微握緊了手中的酒杯,他的體質一鬆,排除了身邊不遠處店小二這個選項。下一秒,他就看到原本一直盯著他的店小二,羞澀地垂下了頭,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又好似有些疑惑,自己剛剛怎麼盯人盯了這麼久。

隨後,他又不由抬起眼,不經意輕瞥了時遠,又立馬收回了目光。這是一個普通人,見到長得好看的人的正常反應。

至少,比剛剛正常多了。

這讓時遠不由微微鬆了一口氣,他不著痕跡地收回視線,懶散地靠在椅背上,就這樣慢悠悠地聽著周圍修士叫價聲。

他的神情不緊不慢,神情舉止之中流露著對這些東西的不屑一顧。但事實上,他卻是認真地,用自己的大腦記錄著這些修士對於自己售賣東西的介紹。

這些東西,大部分雖然是常見的,但依舊還有一小部分是不常見的,或者是從秘境和遺跡裡挖出來的。

這讓時遠大開眼界。

當然,時遠對立麵的部分東西還是挺感興趣的。但又有些舍不得自己的靈石——若他真的對有一些器具感興趣的話,那他肯定要出價。那這價格該出多少,符合自己的人設呢?

肯定要出得大手筆吧?

但是出得大手筆,就意味著自己要當一個冤大頭或者肥羊。這時遠可不樂意了。

因此,對於金錢的珍惜,讓時遠壓抑住自己的好奇。他就這樣看著,無數場交易在他麵前進行。等到交易結束,張三點頭說可以離開後,就有不少修士站起身,走出了永來酒館。

時遠並沒有打算離開,他就這樣靜靜地坐在座位上,將最後一杯酒飲儘。喝了兩杯酒,讓時遠的臉頰微微有些粉紅,更他的神態平添了幾分媚意。

他在這裡坐了不短的時間,不時有一些客人上門來,點上一壺酒,然後將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們的眼中滿是驚豔。偶爾還有兩三名修士,自詡為不凡,上來搭訕,但都被時遠冷眼拒絕了。

再點了一壺酒後,時遠將酒壺拿起來,便看到在酒壺的底部放置著一張白紙。白紙上寫著一行文字——永來巷,天驕聚會,亥時。

這讓時遠輕歎了一口氣,他的指尖輕輕一點,濃鬱的酒液便沾濕了這張白紙,將那寫在這張白紙上的筆墨浸濕,浸成了一個又一個的黑點。

做完這些後,他又漫不經心地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這酒的名字很特殊,叫做“對影酒”。

時遠品完了這壺酒之後,像是不勝酒力地站了起來,慢悠悠地朝著自己之前租住的客棧走去。

永來巷,天驕聚會,亥時。

這三個詞語頻繁在時遠眼前閃過,時遠微微勾唇,更加確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測。

能在永來酒館開聚會的人,從來不會那麼簡單。再加上之前的傳言,什麼有天驕參加等,都讓時遠確定了這一點。

亥時,天驕聚會嗎?那就說明,能參加這次聚會的都是天驕?

時遠搖搖晃晃地走上了樓,隨後坐在床上,盤腿修煉了起來。體內的靈力很快從丹田湧出,在經脈裡流轉,隨後,將那些殘留在他體內的酒力逼出,餘下的,從酒液裡麵提純出來的靈力,則彙入他的丹田中,就如同一條溪流彙入大海。

時遠能夠明顯地感覺到自己體內的修為向上增長了不少,想來,很快就可以突破築基二層了。這速度比他想象中的要快上不少。

時遠有些驚喜地睜開眼睛,他現在總算知道為什麼商辭歌商老師會這麼喜歡喝酒!這酒果然是好東西啊!

強生健體,且讓他的修為突飛猛進。

時遠喜滋滋地想著,他看了一眼天色,覺得時間差不多後,便又拿起手邊的花枝,慢悠悠地朝著永來巷所在的位置晃了過去。

永來巷的位置離永來酒館不遠,在回客棧的時候,時遠順便瞥了一眼這條暗巷,發現這個暗巷,就和地球時代那些放學後彆走說的那些小巷差不多。

或許是經常在這裡開四大域聚會的緣故,沿路上,時遠看到了不少售賣鬥篷的店鋪,都不由地收回目光,視之為無物。他現在怎麼好看的麵容,乾嘛要遮起來,反正也不是真的。

時遠這樣想著,默默地省下了一波靈石。

等到他走到暗巷的時候,他看到了不少身披鬥篷的人,站在小巷的最深處。似乎是察覺到了時遠的到來,他們不約而同地抬起目光,同時遠麵麵相覷。

時遠輕笑了一聲,毫不在意自己露出了真麵目。他輕輕抬步,就這樣披著月光,攜著花枝,赤腳朝著眾人走來。

站在走來的時候,時遠不由思考起一個問題——

這些聚集在一起的天驕,有沒有他認識的人呢?

這樣想著,他借助著黑布之便,不著痕跡地觀察起周圍的人。這樣觀察了一圈下來後,時遠不由微微搖了搖頭,看來,是他多想了。

這些人當中,並沒有他認識的人。

也是,天驕榜上共有三千名天驕,他隻認識當中的十幾位而已。若他在這裡遇到他認識的天驕,那得會三千分之十幾的幾率,這個概率特彆小,小到不值一提。

這也讓時遠不由鬆了一口氣。

他確實想試驗自己的體質,但他還沒有喪心病狂到拿自己的朋友進行試驗。

在時遠到來之後,又有幾名修士朝著這永來巷的深處走來,這幾人,當中,時遠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形,正是今天那個問他討久的壯漢。

那壯漢身披一個鬥篷,見到時遠後,腳步微微停頓了半息,隨後又繼續向著這個方向走來。

時遠輕輕揚了揚眉,注意到了這點。他側過了臉,假裝沒有認出對方,就這樣默默地、安靜地站在角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