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第九十五章(嚴禁盜文)(1 / 2)

即便多雙目光全然落在時遠的身上, 時遠神情未變,就連嘴角的弧度都未發生改變。

他輕輕地頷首, 朝著眾人說道:

“天道生靈,東南西北四大域的異變,同天道有關。”

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眾人心中生起無限的漣漪。

東南西北四大域的異變幾乎是同一時刻發生的, 要說這些異變沒有任何聯係,眾人是不信的。但是任憑他們怎麼思考、怎麼猜測, 都沒有將這異變同天道產生聯係。

天道無情, 它隻會高高在上、俯視眾生, 怎麼可能會特意造成異變呢?

這個念頭在眾人的心中根深蒂固。可現在,在聽到這名青年的講述後,看到他篤定的神情時,他們心中不由產生了一道疑問。

那就是,如果對方說的是真的呢?

時遠輕笑了一聲,他慢悠悠地抬頭, “看”向張三, 輕笑道:

“當然,信不信由你們, 但我既然能說出這句話,那肯定就有相應的事實依據。而這些事實依據,我隻提供一樣。”

他輕輕地敲擊著麵前的地板,神態慵懶地說道:

“這個事實依據,我可以免費高速你們。畢竟……”

說到後來的時候, 他輕笑了一聲道:“我不缺靈石。”

媽耶,這句話也太紮心了吧!所有天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憋屈地閉上嘴巴,沒有說話。他們就這樣聽著時遠說道:

“在通天秘境中,所有天驕們得到的批注,同天道後來賜予的批注一模一樣,隻字不改。”

這則消息,他們不少人知道。畢竟大家都是天驕,說不定,在座的天驕中,就有參與過通天秘境的天驕。

眾人不由沉思了起來。

片刻後,張三嘶啞著嗓音,朝著蒙著黑布、一臉淡定的時遠說道:

“可是這事實並不夠。”

時遠道:“我說過,還有其他憑證,但是你們總不能讓我將所有事情都說出吧?我,不差這點靈石。”

當然不僅僅是批注相同,還有時遠和時秀的身份。

時遠屈指輕輕敲擊著他的膝蓋,時秀從頭到尾,都處在天道的庇護之下。除了天道和時遠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他時遠和時秀是同一個人。

但是通天秘境卻知道。

這就忍不住讓時遠生疑了。這通天秘境,究竟是從哪裡得知時秀的真實身份呢?

是從他這裡,還是從天道那裡知道的?

毫無疑問,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但是反之想想,若是天道不準,這通天秘境又有什麼本事,從時遠那裡窺測到時秀的存在。

所以由此可見,這通天秘境的出現,絕對同天道有關!

以小窺大,東域的秘境和遺跡頻出,天道知曉。那麼西域的靈力匱乏、北域的凶獸□□、南域的陰魂肆虐,天道會不會也看在眼裡?

會不會也同天道有關?

時遠在心中已經有了猜測,而如今,就是將這猜測有償分享給在座的天驕,讓他們有所準備罷了。

畢竟,有的時候,大廈將傾,之後所發生的一切救援靠的是群體,而非個人。

時遠說完這句話後,輕笑了一聲,他驀然從座位上站起,將地上落下的花枝撿起,就這樣輕嗅著,朝著後方走去。

最後,時遠站在那靈力波動處,輕輕地朝外擲出一塊靈石。靈石下落,正好落在陣眼的位置,他嘴角微微向上翹起,轉頭,像是無意間低喃道:

“及變亂將至,誰能保其全?”

在眾人驚駭而又震驚的目光中,他的身形緩緩消失不見。

一切,如夢如幻,似真似假。

片刻,有人突然反應了過來,朝著旁人問道:

“你們當中,有誰認識這位天驕嗎?”

他目光所落之處,所有修士都搖了搖頭。最後,那名修士望向了張三。張三沉吟了一下說道:

“我隻知道,他叫做須驚鴻。但其餘的,就並不清楚了。”

須驚鴻?

在場所有人將這個名字,仔細而又小心地在心裡默讀了一番,隨後心中不由微微有些悵然若失。

不知來曆、不知身份,神秘而又強大。

他們不知道,之後還能不能再次看到這名天驕的存在。

時遠抬步,踏出了永來巷。為了裝逼,他離開的時候,朝著陣眼扔出了一塊中品靈石。一顆中品靈石等於一百塊下品靈石啊!

但好在,這次出去,靠著編出來的消息,他賺了大概二百萬左右的中品靈石,勉強賺回來了本。這樣想著,他赤腳踩在冰冷的街道上,朝著永來酒館走去。

夜晚的風,靜謐而又柔和。

永來酒館裡的修士,比時遠想象中的要多。這些修士,大多都是常年遊曆在四大域的修仙者。他們在刀尖上舔血,身上也帶著極大的戾氣。

時遠輕瞥了他們一眼,隨後尋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月光落在窗欞上,落在那些夜行者身上。

在這樣的情況下,周圍的嘈雜聲,都像是蒙了一層紗一樣。

時遠沒有去管周圍人若有若無的注視,他就這樣,輕輕點了一壺驚月酒,坐在了座位上。這清冽甘甜的驚月酒,同眼前如水的月光景色極為相配。

他一邊飲著這溫熱的酒液,一邊計算著今天所遇到的修士人數。

大概有三四百人。

這三四百人,在今天的時候,幾乎都將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也就是說,他今天的所作所為,吸引了這麼多人的注意。

而在這三四百人當中,至少有一百人,對他有愛慕之情。

得到這個結論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時遠對於自己的體質特性的控製能力又加強了些許。他可以將自己的體質特性控製在一定範圍內。

也就是說,不再是無差彆對待。

這讓時遠不由鬆了一口氣。看來,商辭歌的方法還是挺有用的。

但是,時遠也知道。體質會隨著他的年齡,一直增長,效果會持續加強。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需要收集更多人的愛慕。

想到這裡,時遠輕輕敲擊了一下桌麵,絲毫不心虛地想到——

他這麼優秀,當然會有很多人愛慕他啦!

看來,須驚鴻這個身份,要多出現幾次,尤其是出現在人群密集的地方。但是這出現的頻率不需要太高,要保持足夠的神秘。

畢竟,他還有時遠和時秀這兩個身份呢。

他輕輕地抿了一口酒,很快就訂好了計劃,那就是隨機而動。適合裝逼的時候,這個須驚鴻出現,讓他大展風采。

慕強者是人的特性。這樣一來,須驚鴻會吸引更多的愛慕值。

將這驚月酒悉數喝完之後,時遠又裝了幾壇酒到自己的手環中,做一個準備。做完這些神情後,時遠慢悠悠地抬起腳步,朝著門外走去。

腳下的土地冰涼,就連手上拿著的花枝,都帶著些許冰冷的感覺。時遠踩著月色,就這樣一路來到了自己入住的客棧中。

他盤腿將剛剛喝的驚月酒,所帶來的靈氣煉化。等到子時的時候,時遠睜開了眼睛,身形快速變化,就連身上的衣服都換了一件。

做完這件事情後,他將花枝放入手環中,身形向前一躍,就竄出了客棧。

沒過多久,他便融入了夜色。

等到天亮的時候,時遠就搭乘著租來的青翼鳥,朝著東分院的方向飛去。

落地後,時遠的身形變化了好幾遍,不斷在大街小巷中亂竄,最終確認自己安全後,才重新恢複了原來的樣子。

不怪他小心謹慎,主要是須驚鴻必須保持神秘。

不然的話,這個新身份的創建就沒有多大的意義。一旦暴露,以後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要深思熟慮,需要思考這個消息究竟能不能說出口,說出口會有多大的隱患。

這樣的話,也太沒意思了點。

時遠回到了自己的煉器室中,他坐了下來,慢悠悠地從手環裡拿出玉簡,隨後拿起筆紙,開始學習起來。而在這個過程中,他腦海中的係統依舊沒有做出什麼反應,似乎根本就不在意時遠在平北城說的一切。

學習了大概三四個時辰之後,時遠再次拿出通訊石,查看了一下消息。

陽關城那裡,依舊封鎖著消息,禁止任何人出去。而此刻能夠進入陽關城的,隻能是金丹期和元嬰期的修士。

光點中討論的人,雖然很多。但是較前幾天的情況來看,熱度明顯減少。一些知道消息的人,例如時遠等,也不會將自己得到的消息告訴其他人。

掃視了一圈,時遠確定沒有任何重要消息後,便退出了通訊石。

他盤腿修煉了一晚上後,便在第二天清晨的時候,走出了煉器室,朝著宿舍走去。

讓時遠感覺意外的是,宿舍裡依舊空蕩蕩的,王不行、費興業和吳醒三人,依舊還沒有回來。

這讓時遠不由皺起了眉頭,他環視了客廳一圈,發現客廳桌椅的擺放,同之前他離開時一模一樣。這也就意味著,王不行、費興業和吳醒三人,在他離開後,沒有回過宿舍。

時遠的麵色變得凝重了起來,他轉身,一邊將靈識沉入通訊石中聯係著王不行他們,一邊朝著近戰係所在的教學樓走去。經過了一番問詢之後,時遠終於找到了近戰係的教室。

這間教室,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影。

也就是說,王不行、費興業和吳醒三人並沒有在教室。

不在教室,不在宿舍,通訊石沒有任何人響應。

時遠心中瞬間湧起不好的預感。他快步朝著周行所在的休息室走去,打算去詢問一下具體的消息。他不相信,這麼久了,東分院一點察覺都沒有。

當他到達周行的休息室後,便發現,周行的休息室向外敞開。周行和時遠之前見過的那個陌生老師麵對麵坐著,他們臉上的表情極為嚴肅,像是遇到了什麼難題。

時遠站在門口,伸手敲了敲敞開的門,看到周行點頭後,走了進來,朝著周老師打了一聲招呼,問道:

“周老師,我的室友,王不行、吳醒和費興業已經離開宿舍七天了,杳無音訊。除此之外,我發現,賀蒼、嚴海和遠攻係的溫北,這三個人也無法通過通訊石聯係上。而這幾個人,在七天前,相約一起去秘境。”

時遠簡單地將事情的前因經過和結果給說了出來,隨後,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周行,似乎想要從他的表情中分析出什麼。

果然,在聽到他說的話之後,周行輕歎了一口氣。他開口說道:

“時遠,很高興,你能關注自己室友的動向。現在情況有些複雜,你可以先坐下來,聽我們解釋。”

對於時遠,周行很是尊重。畢竟,這可是東分院排名最高的天驕,也是天驕榜內排名前百的天驕,這樣的名次,在修真界,代表著一定的話語權。

周行指了指坐在對麵的那名老師,朝著時遠說道:

“介紹一下,這位是近戰係老師,陳百特陳老師。”

說完,周行又朝著陳百特說道:“這個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起過的時遠。”

陳百特朝著時遠笑了笑,一臉爽朗地說道:

“時同學,看起來和自己室友的關係很好啊。”

時遠朝著陳百特點了點頭,隨後,他的目光便落在了周行的身上。周行低沉著聲音,朝著時遠說道:

“我聽陳百特老師之前說過,你來找過我。”

時遠點了點頭,應道:“是的。”

周行道:“那我相信,陳百特老師應該將現在東分院秘境中靈氣濃度提升的情況告訴你了。原本我們以為,這靈氣濃度的提升會到達一個點之後,便停止下來。但是後來,我們發現了不對。”

“秘境裡的靈氣濃度依舊在緩慢提高,在秘境中穿梭的學生,修煉的速度比在東分院時要高上一倍不止。但與此同時,那些被我們散養在秘境裡的凶獸,它們吸收靈氣的速度更快。等我們發現的時候,秘境裡已經出現了一大批金丹級彆的凶獸。不少學生因此受傷。”

周行頓了頓,繼續說道:“不僅如此,現在還有築基期級彆的凶獸,正在不斷吸收著靈氣,朝著金丹級邁進。因此,秘境的秩序一片混亂。現在,分院已經召集了很多老師前往秘境。隻要你的室友還活著,那一定能夠被救出來。”

聽到這則消息,時遠緊繃的神經微微放鬆了下來。對於費興業、賀蒼他們的實力,時遠還是比較信任的。想來,他們還存活的幾率,要比其他同學大上不少。

時遠輕輕抿起了唇,思考了一會兒後,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為什麼秘境的靈力濃度會突然提高了這麼多?”

周行聽到時遠的問話,終於苦笑了一聲說道:

“這件事情,不僅你想知道,我們也想知道。那些南分院和北分院的老師們也想知道。畢竟,秘境中靈氣濃度的增長,可不僅僅發生在東分院,還發生在南分院和北分院。這兩個分院的老師,現在也忙得團團轉。”

這個時候,坐在周行對麵的陳百特老師,此刻爽朗地擺了擺手道:

“周老師,你擔憂什麼呢?天塌下來,由高個子盯著呢!估計,經過這件事情,四象學院會更加重視四大域的異變,將探索的重心,從北域的陽關城轉移一部分,到東域、南域過來。”

時遠的目光微動,這句話中,可是包含著不少的信息。

周行點了點頭,勉強收下了陳柏特的安慰,他朝著時遠說道:

“你先回去吧,估摸著明後天,秘境裡的學生就能夠被老師們救出來了。還有……”

周行忍不住囑咐道:“從現在開始,時遠你可要好好表現啊。四象學院現在派出了不少老師過來,若你的表現入了其中一位老師的眼,那進四象學院的可能性便大多了。那裡,可是天驕們的試煉地。”

時遠謝過周行的提點。有了他的保證後,時遠的心情輕鬆了不少。

他又重新回到了宿舍中,拿起手邊的玉簡,抓緊時間開始學習了起來。等學習完兩三個玉簡後,他便靜心下來,從手環裡取出一壺酒,隨後一邊飲酒,一邊盤腿修煉了起來。

他看了一下自己的丹田,發現靈力蘊藏得差不多了,是時候可以開始衝擊築基二層了。

從平北城得到的消息,和周行口中的消息,反複交替地出現在時遠的腦海中。他有一種,風雨欲來的味道。

現在,所有的一切才剛剛開始。

想來,過不了多久,四大域的異變便會以更加磅礴、不可抵擋的姿態出現在眾位修士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