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九十六章(嚴禁盜文)(1 / 2)

半個月的時間裡, 東分院的學習氛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緊張了起來。

在失去秘境這個課程任務之後,王不行他們在頹廢了小半天後, 又進入了近戰係的演練場中,開始長達十五天的自我磨煉。

而在這段時間裡,時遠卻沉下心來,一直待在宿舍裡, 哪都沒有去。手邊的筆記厚厚地一打,幾乎有一本書那麼厚。

如果有人翻動這些筆記的話, 就會驚訝地發現, 這些筆記, 同玉簡中的內容又有些不同。在這些筆記的旁邊,被時遠用另一種顏色的墨水備注了一些看不懂的字符。

如果用地球和星際時代的稱呼來說的話,那就是各種定理和公式。

時遠揉了揉眉心,他將手中的玉簡放下,經曆了十多天以來,艱苦卓絕的學習, 他總算將之前買來的玉簡都看完了。

看著手邊滿滿的筆記, 時遠心中突然湧上一股成就感。這就好比,在星際時代, 刷完一套教輔的感覺,他將所有的筆記按照順序整理了一遍後,將他們放在書櫃上。

做完這些後,他整理了一下課桌,便打開房間, 朝著門外走去。

王不行、費興業和吳醒三人,此刻精神抖擻地坐在椅子上,見到時遠後,他們朝著時遠打了一聲招呼,眉目間充斥著興奮和緊張。

王不行的眼睛極亮,他笑眯眯地同時遠打了一聲招呼後,賊兮兮地朝著時遠問道:

“時遠,你緊不緊張啊?我聽說煉器專業的學生,在階段考試的前一天晚上,會緊張得屁滾尿流。因為,他們沒有絲毫的戰鬥力。”

聽到這句話,時遠便知道,王不行又皮癢了。他輕睨了王不行一眼,那漂亮的眉眼便好似染了冰霜的刀鋒一眼,刮得人遍體生寒。

他忍不住輕拍了自己一下,暗罵了一句自己。

他怎麼就這麼賤呢,明知道時遠不好惹,還特麼一定要口頭花花幾句。但是……誰叫時遠長得這麼好看呢!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王不行為自己找了個借口,又忍不住看了時遠一眼。

他可記得,一年前,時遠可沒長得這麼豔麗。但是現在,時遠就好像是長開了一樣,一嗔一怒,都帶著自己的韻味。

得虧,煉器專業裡麵沒有女生,不然的話,以時遠的長相,肯定早就有了道侶人選。

王不行砸了砸嘴,感慨了一句,隨後便“唰唰唰”地從儲物袋裡除了幾十瓶丹藥,將它放置在他們麵前的圓桌上。

他們麵前的桌子不小,但是這幾十瓶丹藥浩浩蕩蕩地擺了上去,這桌子就顯得越發擁擠了些。

“我爹娘一聽說我要參加階段考試,並且生死沒有保障後,就立刻花了賊多的靈石,幫我購置了丹藥。這還隻是其中一些,都給你們了。”王不行挺著胸膛說道。

時遠就這樣靠在椅子上,隨意地瞥了兩眼後,便動作熟練地從這些丹藥中挑選了兩瓶,放入儲物手環中。

王不行見了,立馬急了。他忍不住從這丹藥中,又包了幾十瓶,放在時遠的麵前,說道:

“尤其是你,一個煉器師,多帶一點丹藥。萬一靈力短缺或者不小心受傷,那後果可嚴重了。”

時遠低聲輕笑了一聲,他將丹藥推回了桌子中央,輕聲說道:

“真不用,這次我們煉器專業的學生,應該挺輕鬆的。畢竟,這次,分院沒說,我們專業要和你們組隊完成。”

沒提前說,就是意味著,他們煉器專業的階段任務應該很簡單,安安分分,循規蹈矩,就能夠完成,不像他們煉器專業,可能會出現什麼重傷或者死亡的現象。

王不行砸了砸嘴巴說道:“萬一呢。”

他嘴上雖說說得不信,但事實上,也不再強求時遠多拿一些丹藥了。分院雖說現在生死不負,但是也算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還沒到眼睜睜地看著學生送死的地步。

隻不過,拿出去的丹藥,王不行也沒有拿回去的道理,因此他將這些丹藥均分塞到費興業和吳醒的懷中,隨後擺擺手說道:

“既然時遠不要,那剩下的就給你們啦。”

這些丹藥本來就有費興業和吳醒的份,但如今聽到王不行用這樣欠扁的語氣同他們說話。費興業忍不住開口吐槽道:

“我怎麼感覺,我在你眼中,就是一個專業處理垃圾的修士。”

王不行立馬正了正神色說道:“有嗎,怎麼可能?在我心中,你第一重要。”

費興業沒好氣地翻了一個白眼說道:“滾滾滾。”

這次階段考試,是各自年級、各自專業為單位,進行集合。因此,在簡單交流過後,時遠便出門,同關狩一起去了食堂,然後朝著教室走去。

教室如今是一副熱火朝天的模樣。

這次階段考試,總算不是同近戰係和遠攻係的同學混戰在一起,因此,每個煉器師都神情高昂,看向時遠的目光中帶著些許的躍躍欲試,恨不得立刻上前,好好讓時遠感受一下他們煉造出來的“器具”的威力。

而時遠,看到他們精神飽滿的樣子,不由點了點頭,從內心感歎了一句。

看來王不行有一點說得還是對的,那就是之前階段考試的時候,他的同學前一晚肯定沒睡好覺,絕對緊張到屁滾尿流了。不然,他以往怎麼沒看到這些同學有這麼大的活躍勁兒呢?

站在時遠旁邊的關狩,都忍不住被盯著有些發寒。他趕緊離開時遠的身旁,站在了自己的鍛造台前麵。

沒過多久,徐重雲就到達教室。他清點了一下人數,確定全員到齊後,便說道:

“按座位順序排列成小隊,出發前往校門。”

按照座位順序的話,關狩剛好排在他的前麵。

時遠剛在他身後站定,便看到關狩小心翼翼地轉過身來,高大的身軀在時遠和前一位同學的夾擊中顯得尤為可憐。

時遠看到後,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給他讓出了一個更大的空間。這樣一來,關狩總算能徹徹底底地轉過來了,他眉眼向上輕抬,朝著時遠小聲說道:

“時遠,我膽子小,到時候如果遇到什麼危險的話,你一定要保護我啊!”

時遠瞥了一眼他壯碩的身材,又看了一眼自己瘦弱的身軀,一言難儘地望著時遠。

關狩道:“你很厲害,到時候我就跟在你身後做打手。”

時遠想了想,勉強點了點頭道:“行吧。”

在時遠和關狩交談的時候,隊伍已經集結完畢,在徐重雲的帶領下,他們一行人朝著大門口走去。

在路上時,時遠看到了費興業他們近戰係的隊伍,雙方熱熱鬨鬨地打了一聲招呼後,便齊頭並進地朝著最終的目的地走去。

在雙方會合的時候,王不行又沒忍住開口朝著帶隊的周行問道:

“周扒……老師,這次我們的東分院不會又打算讓我們乘青翼鳥過去吧?”

上次去通天秘境,數千人乘坐青翼鳥的場景曆曆在目。不少學生聽到王不行的問話後,不由抬起頭來,看向周行。

周行臉色嚴峻,像是有些不解地問道:“這重要嗎?”

回饋給他的回答是“當然重要!”

丟臉隻要丟一次就好了!這次,又是在其他分院麵前,他們可不想,在其他分院傳送過去的時候,他們慢悠悠地乘坐著青翼鳥從天而降了。

這太沒有格調了!

周行沉默了一會兒,最後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開口澄清道:

“這次我們不坐青翼鳥了。”

哇哦!

聽到這個消息,每個學生的臉上都湧起了幾分興奮之情。在他們腦中,不坐青翼鳥,就等於同傳送陣劃上了等號。

他們終於要坐傳送陣了!

這個消息,讓在場的學生們都不由歡呼了起來。就連時遠,眉梢中都帶著些許的興奮。

然而……事實證明,他們還是太嫩了。

望著擺滿了整個校門口的推車,眾人心下一涼。他們看向周行,目光中滿是哀怨。

周行輕咳了一聲說道:“因為煉器專業有老師,最近通過‘滑翔翼’的部分原理,研究出了‘滑翔推車’,所以我們東分院就不用再出錢租賃青翼鳥了。”

也就是說,他說不坐青翼鳥,確確實實沒有說謊。

但是,學生們怎麼願意接受這樣的落差!他們睜大一雙眼,就這樣看著推車,一臉不肯接受事實的驚悚模樣。

甚至更有甚者,表現露骨的學生們將懷疑的目光落在了徐重雲的身上。誰叫,徐重雲的身份,剛好是煉器專業的老師呢。

這讓受到無妄之災的徐重雲輕咳了一聲,破天荒地解釋道:“不是我。”

說著,他轉頭,朝著根子在他身後的學生說道:

“看看看,看什麼,還不趕緊給我上推車去。”

煉器專業的學生們隻能無奈地、含恨地,就這樣身先士卒地上了推車。一個推車至少可以拉二三十人,比青翼鳥的馬車容量要高上不少。

怪不得,學校會用推車作為移動器具,敢情是因為便宜和方便啊。

到了這個時候,時遠也忍不住輕歎了一聲,他接受了東分院的貧窮,就這樣上了推車。推車撐在了眾人的重量,緩慢立了起來,與此同時,鑲嵌在最前麵的靈石開始瘋狂朝著推車輸送起靈力。

推車朝前作用,經過一段時間的滑向後,便朝著天空飛去。、

猛烈的風從眾人臉龐穿梭而過,幾乎下意識地,眾人運轉起靈力,擋在了自己的麵前。

這種感覺……時遠眨了眨眼睛,突然感覺眼前的場景分外熟悉。他們這一群人,此刻就好像是地球時代那些坐在拉豬車上的豬,迎風微笑。

他甩了甩頭,趕緊將這個畫麵甩出了腦海外。他目光一轉,落在了不遠處的徐重雲身上。

徐重雲作為金丹期的修士,能夠淩空飛行。他的衣袍飄飄,被風揚起一抹弧度,彰顯了幾分帥氣和瀟灑。

“徐老師也太犯規了吧?”坐在時遠身旁的一名煉器專業的同學不甘地說道。

時遠點了點頭,讚同了對方說的話。他覺得此刻的徐重雲,可比他之前要欠揍許多。

好在,人總有自我調節能力。當聽到符篆專業、陣法專業的學生同他們一樣,坐上了這推車後,眾位煉器專業的學生不由興奮地轉過身來,朝著身後望去。

符篆和陣法專業的學生,並不比煉器專業的學生要好上多少。他們緊緊抓住推車底下的木板,麵目猙獰地迎接著這狂風。

看到這樣的場景後,煉器專業的學生瞬間好受很多,他們哈哈大笑了起來,不停朝著身後的符篆和陣法專業的同學們調侃著。

沒過多久,近戰係和遠攻係的學生,再怎麼不樂意,也上了推車。隻不過,近戰係專業的學生大部分都偏重,因此每輛推車所承載的數量變到了十一到十二個人之間。

即便如此,他們的臉色也不好看的。有一些天驕,甚至還將臉埋在了手掌中,一臉沒臉見人的模樣。

推車飛行的速度很平穩,如果不是風力太大的話,或許跟青翼鳥沒有什麼區彆。時遠挪動了自己的身體,趁著周圍同學們不注意的時候,巧妙地占據了中心的位置,借著同學們的身姿,擋住了四麵八方的位置。

等到那些同學,同符篆和陣法專業聊完天,回過頭一看,便發現時遠優哉遊哉地坐在那裡,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相較於他們淩亂的頭發和糟糕的外表,時遠可以算得上乾淨和整潔了。

這讓這些同學們有些納悶了。他們仔細一瞧,不由怒了。這家夥也太會見縫插針了吧?

為了防止風貫穿他們的麵容,因此他們不由運轉起靈力,將這些靈力形成一個屏障,擋在自己麵前。

這樣一來,坐在中間的人,自然就可以輕輕鬆鬆地、不費吹灰之力地坐在中間!

如果這人換成彆人的話,眾人也不會放在心上,但偏偏,此刻坐在最中央的,卻是時遠。

然而,他們即便氣得頭頂冒煙,也無可奈何。他們總不可能放下自己麵前的屏障,讓狂風猛吹自己吧?這也太損人不利己了。

因此,他們隻能憋著一口氣,氣鼓鼓地瞪著時遠。

時遠倒不在乎,反正被人瞪上幾眼,也不會少塊肉。他就這樣眯著眼,半坐半躺在推車上,搖晃著腦袋,曬著太陽,伴隨著些許從屏障和屏障中的縫隙漏出來的微風,睡了過去。

他是被關狩搖醒的。

當他坐直身體的時候,便看到不少同學用那種一言難儘的目光望著他。這讓時遠皺了皺眉,目光中帶著些許的疑惑和不解。

關狩輕聲在旁邊解釋道:“我們下車已經有一炷香的時間了。”

一炷香的時間……時遠瞬間明白,為什麼這些同學會有這樣的目光看著他了。敢情,他們就這樣看著他睡了一炷香啊?

時遠道:“那你們怎麼不叫醒我啊。”

關狩道:“徐老師說,讓你好好睡睡。畢竟,他頭一次看到心態這麼好的學生。”

可不是嘛……再參加階段考試的路上,都能睡得這麼理所當然、安之若素。

時遠輕扯了一下嘴角,抬眼朝著徐重雲看去。

徐重雲此刻正在同東分院的其他老師說著什麼,他的神情嚴肅,根本看不出絲毫的不正經,很難想象,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見時遠眯起眼睛,關狩便知道時遠不信,於是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說道:

“好吧……是同學們不讓我叫醒你的。”

一旁暗暗關注的煉器專業的學生們:!!!

他們趕緊移開視線,看向它處。反正怎樣,都是不看向時遠這裡。

時遠輕笑了一聲,沒有說話。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裳,朝著關狩問道:

“這裡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