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九十九章(嚴禁盜文)(1 / 2)

王不行停下了拿肉的動作, 安靜如雞地站在原地。

關狩停止了咀嚼,就這樣鼓著腮幫子, 看著朝不複。

就連朝不複腳下的凶獸就有些不安地踩踏著蹄子,等待著朝不複的指令。毫不懷疑,隻要朝不複一聲令下,它們就會立刻衝上來, 將時遠撕成粉碎。

然而,氣氛在僵持了大概幾息的時間後, 朝不複突然輕笑了一聲, 朝著時遠問道:

“不知道時天驕, 看上了哪隻凶獸呢?”

“哪隻啊——”時遠拉長了話音,他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朝著朝不複的方向走了過來,最後在凶獸群麵前站定。

或許是知道時遠有了朝不複的許可,那些凶獸一改之前的囂張跋扈,瑟縮著身子, 不敢同時遠對視, 生怕時遠選中了它。

這樣的眼神,這樣的舉止, 讓時遠有些發笑。

這像極了星際時代那些預習不充分的學生,害怕被老師點名的樣子。時遠拍了拍他麵前的那隻凶獸,這隻凶獸長得高大威猛,身上的肉堆積在一起,看起來挺壯實的。剛剛, 也是這隻凶獸瞪他瞪得最凶。

他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蹄子,低笑道:

“看起來這隻凶獸挺肥的。”

那凶獸聽到他這句話後,瑟縮了一下。它可憐兮兮地嗷嗚了一聲,抬眼看了看他身上的朝不複。朝不複輕笑了一聲,他低頭看了一眼時遠,輕聲說道:

“它說,能不能不吃它。它給你抓幾隻凶獸作為晚餐。”

似乎是知道朝不複在替它解釋,那一隻凶獸,低聲嗷了一下,然後朝著時遠望了過去。

它現在可是知道,這做主的可不是上麵的那個男人,而是麵前的這名青年。它看向時遠,目光自然下垂,做出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時遠自然地拍了拍它的蹄子,有些可惜地說道:“好吧。”

這兩個字剛剛落下,那隻凶獸便飛快地掠過時遠,朝著旁邊的樹林跑了過去。這身形矯健得,就好似害怕時遠改變想法似的。

時遠不置可否地抬了抬眼睛,他的目光流轉,視線從下而上地看向朝不複。

遠方的樹枝被清風吹起,微微搖晃,陰影模糊地落在朝不複的臉上。時遠微微眯起眼睛,從他現在的角度來看,根本看不清朝不複的神情。但他能夠清晰地感覺到,朝不複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帶著打量,帶著審視。

他微微後退了一步,笑意盈盈地望向朝不複道:“不下來嗎?”

朝不複輕笑了一聲,他將深紫色的笛子放到自己的腰邊,輕聲說道:“自然下來。”

他緩緩踏步,一躍而下,他淡藍色的衣袍向上揚起一點弧度,端的是風姿瀟灑。朝不複輕輕垂眸,朝著時遠,輕聲呢喃道:

“時天驕,幾日不見,甚是想念。”

這後四個字,被他微微拖長了聲音,伴隨著微微有些沙啞的聲音,在這略微有些昏暗的天色中,顯得有些旖.旎和曖.昧。

站在前方安靜如雞、一動不動的王不行,聽到這句話後,終於壯了點膽子,轉頭朝著朝不複的方向望了過去。

朝不複的麵容平靜,目光溫和,看向時遠的目光充滿著疏離和清冷,仿若沒有絲毫的綺念。剛剛那道輕柔的低喃聲,仿若隻是王不行的幻覺一般。

王不行砸了砸嘴巴,朝著關狩的方向望了過去。關狩此刻低下頭來,像是沒有察覺到不對勁一般,啃咬著自己手中的凶獸肉。他的牙齒順著凶獸肉的紋理,扯開了一塊肉。肉絲和肉絲之間鋪蓋著的鹽巴,讓他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

哎呀,管他呢!關狩沒有反應,就說明剛剛極有可能是他聽錯了。這樣想著,王不行直接上前一步,同關狩麵對麵坐著,拿起上麵的肉,開始吃了起來。

他已經趕了差不多一個晚上的路了,肚子早就空空如也。如今,聞到這股凶獸肉的香味後,便再也忍不住了。

大口大口的凶獸肉在他唇齒間吞咽著,咀嚼聲立刻讓時遠和朝不複,將目光投了過來。

就在這個時候,剛剛跑出去的那隻凶獸,則拖著凶獸的屍體跑了過來。兩隻凶獸的屍體被它輕輕地擺放在地上,它小心謹慎地踮起腳尖,朝著自己的位置走去。等到回到位置上後,它的眼睛謹慎地盯著時遠,生怕時遠又盯上它了。

“這肉……”時遠望了過去,便看到兩隻如同小山一般的凶獸屍體。他的嘴角輕輕扯了扯,似笑非笑地看了那隻凶獸一眼後,便走上前,從後麵拍了一下王不行說道:

“去去去,吃得差不多了吧?還不趕緊乾活去?”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時遠剛剛烤的肉就被王不行給吃得差不多了。王不行嘿嘿一笑,抹了一把嘴,正準備起身的時候,突然,他對麵的關狩三下五除二地將手中的烤肉吃完,朝著王不行擺了擺手說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好啊好啊。”王不行正愁自己一個人忙不過來,立刻答應了下來。隨後,兩個人便屁顛屁顛地朝著那兩具凶獸屍體走了過去。

時遠坐在座位上,他麵前的簡易烤架向是剛剛刷上了一層油,正“滋滋”地冒著熱氣。時遠輕輕抬起了眼眸,看向了站在不遠處的朝不複,輕聲說道:

“朝天驕,想試試看嗎?”

“當然。”朝不複嘴角微微勾起,他一步一步地朝著時遠的方向走來,隨後坐在了時遠的對麵。他這一坐下來,那騰空而起的煙火仿若也察覺到了他不好惹一般,幾乎都繞著他而行。

似乎是察覺到了時遠的打量,朝不複輕笑了一聲,他的眉眼向上抬起,似乎是背著人的緣故,他不需要多少的偽裝,那原本平和的目光陡然一變,變得囂張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時遠,輕笑了一聲道:

“小朋友,你可要加油啊。”

這句話說得莫名其妙,讓時遠有些不解地看向了朝不複。朝不複微微輕笑了一聲,他喉腔裡麵發出來的聲音,配著這草木的清香,沙啞而又纏綿。

他低聲說道:“在你這個時候,我已經是築基五層了。”

時遠:???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朝不複的聲音中帶著淡淡的得意。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淩厲地看向朝不複,低哼道:

“築基五層怎麼了?”

朝不複笑著看了時遠一眼道:“築基五層比現在的你,可是高了三層。”

時遠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畢竟,朝不複說得是事實。

時遠也並非是那種不敢麵對事實的修士。這樣想著,時遠慢悠悠地抬起手臂,將放在架子旁的鹽巴和辣椒粉挪到了自己的跟前。

朝不複若想拿,就必須伸長手臂,從時遠的懷裡拿這鹽巴和辣椒粉。

看到時遠的在這個動作後,朝不複微微搖頭,正準備說些什麼,王不行就跑了過來,他拿著一個不知道從何來的盤子,接著這些血淋淋的、處理好了的生肉走了過來。在看到朝不複後,他的腳步在空中晃蕩了一圈,然後朝著時遠的方向走了過去,就好似他本來就是走向時遠一樣。

王不行將盤子放在了時遠的旁邊,在這個時候,他能夠明顯感覺到朝不複的目光也隨之落在他的身上。他趕緊將一大堆廢話咽了下去,快速朝著時遠說道:

“你先吃著,我繼續去弄肉去。”

說著,王不行急急忙忙地放下盤子,朝著關狩的方向走去。

他現在總算知道為什麼關狩不過來了,這要和朝不複同桌吃飯,他可能會被噎死。

王不行腳步匆匆,很快就消失在時遠的視野裡。

被鹽巴和烤肉的味道刺激著,時遠感覺有些餓了。他抬起手,正準備抬手,將這些剛割下來的生肉放在架子上的時候,突然他手下的盤子漂浮了起來。

他一時失察,手指竟然撲了空。

時遠抬起眼睛,看向朝不複。朝不複修長的手指此刻正按在這潔白的盤子上,他低下頭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了一塊紫色的竹筷,將這盤子上的生肉,放在了時遠的麵前,幫他烤炙著。

時遠的嘴角抽了抽,在看到朝不複手上的那雙竹筷後,他所有的情緒就像乾癟了的氣球一般,瞬間消散了。

原因無他,因為這紫色的竹筷子赫然是一雙稀有級彆的器具!

果然不愧是煉器世家的嫡長子嗎?就連吃東西用的筷子,都這麼高級。

有錢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時遠一下子閉上了嘴巴,專心看著麵前的烤肉。烤肉散發著淡淡的香味,邊緣地方因為高溫,微微有些翻卷了起來。

餘光中,時遠看到朝不複伸出筷子,慢悠悠地將這些烤肉都翻了個麵。之前被時遠拿到一旁的鹽巴和辣椒粉,此刻不知道什麼時候,又來到了朝不複的手邊,他動作略微有些生疏地將這些調料撒在了肉片上,然後又將這些熟肉疊成一堆,放在了時遠的麵前。

時遠輕輕抬起了眉眼,接了過來。他拿出自己的筷子,低頭將這些烤肉吃進了肚子裡。不得不說,這肉不愧是金丹期修士烤的,那味道恰到好處——反正比時遠自己烤得要好吃不少。

時遠很快將手中的烤肉吃完,他將餐盤放在了一盤,望向了朝不複,輕聲問道:“ 你不吃?”

“不吃。”見時遠吃飽後,朝不複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他掐了一個凝水訣,將筷子清洗乾淨後,便又一塊方帕包裹著,重新放到了儲物手環中。隨後,又從裡麵拿出了一塊乾淨的方帕,擦拭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見時遠麵露疑惑,朝不複低聲解釋道:

“作為金丹期的修士,我可以一年不用進食。”

時遠輕哼了一聲,他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朝不複一眼,低聲說道:

“所以說,你這次過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朝不複輕輕垂眸,輕笑道:“就不能是想你了嗎?”

時遠睨了他一眼,直截了當地從地上站了起來。這樣一來,雙方的視線立馬進行了一場互換。時遠從高到下地望著朝不複,他的眼睛微微眯起,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

“看來我的魅力很大啊。”

說完這句話後,他直接俯下身來,此刻夾在兩人之間的炭火已經熄滅,在餘溫中,時遠逼近了朝不複,他伸出手指,輕輕按在了朝不複的衣領上,像是摩挲著他衣領上的暗紋。

在雙方距離極近的情況下,時遠似乎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聲在逐步加速。這是荷爾蒙彼此碰撞產生的激烈心跳,也是……

時遠緊張的心跳。畢竟現在他抓的可是一個金丹期修士的衣領啊!

即便如此緊張,時遠的麵色也沒有露出絲毫的怯容,他抬起眼睛,目光同朝不複互相對視著,雙方的呼吸彼此交融,就好似下一秒,就要親吻在一起似的。

然而時遠嘴角輕揚,眉眼肆意地朝著朝不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