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chapter 102(1 / 2)

“川平,你聽過這個名字嗎?”

被問及先前的行程,近朝顏便重又陷入回家之前的情緒中,短暫從兩人此刻頗顯曖昧的姿勢裡轉開了注意力,出聲這樣問道。

“嗯。”

雲雀恭彌稍加思索,給出了肯定的答案。十年前的他和近朝顏,還有迪諾在並盛中學迎戰六吊花之時,澤田綱吉曾在耳機裡說過他們與尤尼正隱匿於一家名為“川平不動產”的地方,並且被店長暫時所救。

但他不記得近朝顏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條人脈。

“我想想應該怎麼說……”重新去洗手、又取出紙巾將手擦乾的女人從她最初與川平的接觸開始講,從近家事件的短暫交集說到密魯菲奧雷的情報,最後是今天見麵那人的古怪條件。

從川平那裡,近朝顏已經得知西蒙與彭格列自初代時期開始建立的深厚友誼,按照彼時art的情誼,兩個家族關係本該密不可分。

但因為這兩位關於家族發展的理念與d的不合,而這種理念使得彭格列在一場被敵方家族襲擊的意外裡,導致d·斯佩多的愛人失去生命。

此後,d便執意要將愛人曾喜歡的彭格列打造成世界上最強大的組織,要旁人聽見這名字就聞風喪膽、感到恐懼與害怕、不敢有絲毫進犯。

而理念溫和、甚至要自剪羽翼art,都是強大的彭格列不再需要的存在,d先設計除去不配與彭格列成為盟友的西蒙家族,後又逼迫一世退位。

即便在他設計西蒙的過程中,&tto提前察覺到他的念頭,暗自將西蒙家族的成員救下,但西蒙隱退、在彭格列一世也退位之後,彭格列的曆史便由d肆意改寫,直到現在的十世時代,d也仍舊認為西蒙不配與彭格列為盟友,故而在十七年前,親自設計了足以使西蒙家族大部分成員滅口的“血洪水”事件,又將之栽贓到彭格列九代門外顧問首領,澤田家光的身上。

這一切都隻為加深彭格列與西蒙之間的仇恨。

即便彭格列九代目將“血洪水”事件塵封曆史、不予追究——

如今d·斯佩多在西蒙家族的七枚大地指環出土之後,仍未放棄打算,占據了沙屬性成員加藤朱裡的身體,不斷提醒古裡炎真關於“血洪水”事件的仇恨,最終鼓動西蒙家族發動此次對彭格列家族的複仇。

但這些內容都在戒律鎖鏈約束的範圍內,近朝顏無法將之道出,隻能總結道:“……總之,我用得知真相的方式,換明天的戰鬥不能出手幫助彭格列,可是總覺得心裡很不踏實。”

她皺緊了眉頭,“我懷疑我上了當,但我又想不通,我是虧在了哪裡。”

難得有耐心聽她長篇大論的雲雀恭彌略微挑了下眉頭。

然後近朝顏就聽見他輕笑了一聲。

小鬆鼠登時心頭一緊,下意識去拉他的衣袖,急於明白自己到底是哪裡上了當,但最終,男人隻是牽起她的手、帶她往飯菜都快要冷掉的餐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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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你剛才在笑什麼?”

直到坐在餐桌邊,近朝顏都仍舊在介懷這件事,拿起筷子、看到桌上對她胃口的糖醋小排骨、手撕包菜還有涼拌手撕雞,卻完全沒有任何食欲,轉頭去看坐在旁邊的男人。

“近朝顏,你知道為什麼你擁有強大的力量,在我眼裡卻是一隻小動物嗎?”雲雀恭彌麵前放著的餐食是烤秋刀魚,配白米飯、味增湯與蘿卜泥,搭著調味所用的醬油,此刻他拿起筷子,在用餐前慢悠悠發問。

“?”

近朝顏被問住了,條件反射地想當然是因為自己就算擁有這些力量也很菜,但思索片刻又覺得不對,反正也猜不到答案,乾脆囫圇說一個:

“因為我可愛?”

聽到她的回答,男人本來清冽的鳳眸又似如鏡湖麵起了波瀾,泛起明顯的笑意,連唇角都彎了彎。

“嗯,”他乾脆應,“你確實可愛。”

“……”

明明是被這麼利落地誇獎了,但結合上下文和語境,近朝顏總覺得他好像在罵人。

她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那答案是什麼?”

“明天你就知道了——”

雲雀恭彌落下筷子,從烤秋刀魚的魚脊旁夾起一筷子魚肉,笑意收斂,覷了她一眼,平和地應道,“有些道理,光用說的方式是記不住的。”

就像是她番兩次地吃過量冷飲導致身體不適,雲雀恭彌一直覺得她需要更刻骨銘心的教訓。

不過。

讓旁人來教他的人,他難免會有些不爽。

咽下魚肉的時候,黑發男人不經意地做下個決定,下次如果見到這個叫川平的草食動物,就把他咬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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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出答案的近朝顏晚餐吃得食不知味,洗漱過後把小卷和雲豆放到了床邊,趴在旁邊跟它們玩推球小遊戲,玩具貢獻者是雲豆。

她心不在焉地玩著,又開始琢磨雲雀恭彌晚餐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答案,恍然覺得自己像是隻麵對淩亂毛線團的貓咪,明明是想把毛線團盤回去,但爪子撥動幾圈,弄出來的線頭卻更多。

“不要把小卷放在床上。”

從浴室出來的男人放下剛擦完發尾濕意的毛巾,瞥見床沿邊那團小小的白色刺蝟,不輕不重地提醒了一句。

“唔?”

披散著頭發,穿著暖融融綠色小恐龍睡衣的女人歪了下腦袋,“為什麼?”

“不是見識過嗎,它暴走的畫麵?”

雲雀恭彌淡淡地反問她。

比起他曾經使用的那些流指環,彭格列指環所能給匣兵器提供的火炎量是充足且穩定的,小卷性格內向,通常喜歡窩在一個地方不怎麼挪動,而近朝顏恰好相反,在床上玩手機時總喜歡翻身動來動去——

如果它反應不及,讓她不小心被雲刺蝟的針紮到,哪怕隻是一點傷害,經由彭格列匣整合過的匣兵器情緒本就敏感,雖然不至於像梅洛涅基地時一樣無法控製地崩潰增殖,但總歸後果不會太好。

他無意讓她去嘗試這種挑戰。

“哦……”

近朝顏想到當時十年前雲雀被小卷的一根長刺紮到手心的畫麵,又看了看麵前格外乖順,長刺大部分時候都是往後收、乖巧到隨便人rua捏的小動物,猶豫了兩秒鐘:

“可是當時它暴走是因為匣子裡注入的火炎過量了,導致它的長針形態不穩定才容易紮到人,現在不會的……吧?”

“不行。”

男人如此說著,走過來將玩球遊戲結束、重又懶懶窩在床沿邊的小刺蝟撈起來,放到了床頭櫃的位置。

雲豆左右看了看,在床鋪裡蹦蹦跳跳地到了床沿邊,用圓溜溜的身軀跟玩伴親昵貼貼,隨後又飛到近朝顏的腦袋上,安安穩穩地蹲好了。

被放到床頭櫃的小卷看了眼主人的方向,可愛地發出一聲“啾~”,靜靜地待在床頭櫃上不動了。

房間裡對此安排最不滿意的當屬近朝顏,她將雲豆從頭頂撈下來,放到已經坐在床沿邊的男人肩頭,自己起身過去,將小卷重新撈起來,放在手心裡,另一隻手順著摸了摸它的長刺,感覺自己和小卷猶如被暴君拆散的母子。

然後近朝顏被自己腦補的離譜戲份逗樂了,指尖點了點小刺蝟的鼻子,忽地想起來一件之前就想嘗試、但一直都忘了做的事情。

隻見她湊到了雲屬性小刺蝟的旁邊,試著用氣音小聲開口,“小卷,形態變化。”

小卷:“?”

它圓溜溜的眼睛裡透出十足的茫然和詫異。

“近朝顏,你在做什麼?”男人似笑非笑的聲音從近旁傳來。

發現雲刺蝟沒有任何反應,遺憾扼腕的近朝顏歎了一口氣,“在幫你測試彭格列匣兵器是不是聲紋認證的聲控模式。”

看來是的。

嘖。

但直覺告訴她,在床上讓雲雀恭彌給她演示小卷的形態變化是一件無敵危險的事情,所以嘗試失敗的近朝顏立即將雲刺蝟放回床頭櫃,然後撈起被子,帶著自己的小恐龍尾巴回到被窩裡。

“睡了睡了,老公晚安。”

雲雀恭彌看了會兒她的背影,語氣柔和下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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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睡前被小卷的事情引走了注意力,所以近朝顏暫且將川平、彭格列還有西蒙家族的事情拋到了腦後,但第二天她不到六點就睡醒了,連遮光窗簾的縫隙裡也沒有透出什麼亮光,顯然是天色還未明。

穿著過分暖和的睡衣、又被男人暖爐般的體溫抱在懷裡,更蓋了一層被子,近朝顏熱得不行,把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挪開,往床的另一側蹭去,將手腳都伸出被窩外麵涼快。

幾分鐘後。

感覺又有點冷的她把手腳縮了回來,在思考要不要從今晚開始開暖氣,其實前幾天她就想開的,但是雲雀恭彌嫌熱,所以她隻能自己穿厚點。

可是穿厚了睡覺不太舒服、蓋被子也不舒服,而且起床總歸有些困難,思前想後,開暖氣是她最傾向的選擇。

近朝顏反複掀開被子納涼、又在溫度過低時將被子重新蓋上的動作總算將男人驚擾醒了,但他隻是蹙著眉頭,將那隻動來動去的小動物逮回懷裡,就大有一副再次陷入熟睡的架勢。

“好熱啊……不要抱……”

小恐龍手腳並用地掙紮,在他懷裡嘀嘀咕咕地抱怨。

但男人絲毫不為所動。

抗不過他力氣的小恐龍已經完全睡醒,為了拒絕做他的熟睡抱枕,思索片刻之後,做了件極其大膽的事情。

她抬手摸了摸大猛獸柔軟的頭發,湊到他的耳邊輕聲說,“老公醒醒,彆睡了,快起來打西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