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朝顏發現呆在他的身邊,自己學習效率莫名很高。
——大約是想空出更多的時間看他,所以在注意力不在他身上的時候,就會迫不及待想把手裡的事情做完。
隻是用一個下午的時間,她就超額完成了自己本周一半的課後作業,如果不是雲雀恭彌突然出聲問她,近朝顏甚至還想跟他借台電腦,把剩下的也做了。
“你剛才說什麼?”
“我下午六點半在帝國酒店有一個行程,你要不要去?”雲雀恭彌很耐心地把問題重複了一遍,又同她說,“如果要換衣服和做造型,現在出去應該來得及。”
近朝顏:“?”
她茫然不解,“我去做什麼?”
“跳馬說你心情不好,”黑發青年倒還真找出了個理由,“在這種時候你喜歡吃甜品,帝國酒店的甜點師水平還可以。”
女生怔了兩秒。
他怎麼知道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吃甜品?
在微妙的熨帖感中,近朝顏失笑,“心情不好是之前的事情了,現在我心情還不錯,倒也不需要去那麼貴的地方吃甜品療愈內心。”
雲雀恭彌本來以為她是真不想去,但聽見她話裡那個“貴”字,又恍惚明白了點什麼,思索片刻,徑直道:
“那裡的晚餐也還可以。”
“正好,慶祝升學好像也可以請吃飯。”
近朝顏:“……”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這人要把“慶祝升學”這個理由拿出來反複用。
按照以往的習慣,其實這種時候她應該拒絕的,因為由儉入奢易啊……但不管理智如何提醒,她沉吟之後,還是答應了。
她想和他有更多的交集——
不管要欠下如何難以償還的人情。
聽見雲雀恭彌的吩咐之後,草壁哲矢聯絡了做造型的工作室,在他們倆離開辦公室時,跟上他們的步伐,抽空問近朝顏穿什麼尺碼的衣服。
女生大致了解了這會談的安排之後,便也去問草壁哲矢,“草壁先生,可以麻煩把重要人員的資料給我發一下嗎?我到時候見到,也方便打招呼。”
“不用打招呼。”
雲雀恭彌在她旁邊語氣隨意道,“那些人都不重要。”
他本來也不喜歡群聚,去到那裡隻見一個人,之後就可以帶近朝顏去餐廳用晚餐。
在專用的電梯抵達停車場時,近朝顏還沒反應過來這到底是什麼安排,略有些不解地應,“你不去會場的話,為什麼還要給我買衣服?”
“穿新衣服,心情不是會更好嗎?”黑發青年理所當然地側過眼眸去看她。
又是難以想到的理由。
近朝顏頗有些哭笑不得,跟著他的步伐往外走,在停車場的明亮燈光裡,於這空曠有回音的地帶,稍稍放低了聲音,小聲去問:
“為什麼這麼在意我心情好不好?”
“因為想要你明天也路過這裡。”
黑發青年略停下腳步。
比起她的低聲,他說話的節奏、音量倒是一如既往,也正是因為如此,在安靜的停車場裡,近朝顏得以將他說話時的氣息聽得清清楚楚。
甚至還有回音,讓她以為聽錯都難。
他的聲線特彆又好聽,如春日拂過花林的風,也如夏日潺潺流過的溪,在這樣近的距離、聽見這樣的話,近朝顏覺得她這顆心哪怕是石頭做的可能都要裂出縫隙。
她怔然不知如何反應時,雲雀恭彌似乎不覺自己說了多麼令人心動的話,稀鬆平常地發問:
“所以,你明天路過嗎?”
或許他要的也不是路過,更不止是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