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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俗話說得好,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不過安琪可不是一般的凡人,她是塞西爾欽定的天選之子,是被世界意識關注的寵兒,雖然仇恨拉得多,生命力卻比小強還要頑強,邪惡意識幾次三番出手都弄不死她。

搜集證據的過程中,安琪還有霍奇納他們都遇到了不小的阻撓,次數一多,是個人都能發現這裡麵的不對。安琪覺得邪惡意識也挺難的,出手就會讓BAU的這些人認定瑞德當初的案子有貓膩,不出手又不行,它想讓天之驕子跌進塵埃,讓BAU分崩離析,讓政府失去更多的可用人才,讓犯罪分子變得更加猖獗。

它的目的非常清晰,如果不是安琪帶著外掛硬插一腳,邪惡意識的計劃絕對不會出現任何紕漏。

塞西爾跟其他世界意識不同,它很強,掌控的世界也不是雞肋的常規世界。現在雙方處於勢均力敵的狀態下,可事實上,要不是邪惡意識多吃了那麼多世界,它是剛不過塞西爾的。

每個世界都存儲有對應的能量,但並非每個世界都能產生世界意識,邪惡意識把這個世界的人類當做隨意操縱的棋子,塞西爾就用相似的辦法撥亂反正,唯一不同的是,安琪還有霍奇納他們都是自願去當那顆棋子,他們走的每一步,做出的每一個選擇,既是塞西爾希望的,也是他們自己樂意看到的。

“噠、噠、噠。”牆壁上的石英鐘發出規律的聲響,安琪端起桌上的牛奶杯,輕輕吹走水麵升騰的熱氣。不遠處,珍妮弗·讓熱正在仔細整理目前掌握到的線索,佩內洛普·加西亞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麵前的電腦屏幕上飛速劃過一串又一串晦澀難懂的數字。

霍奇納在外邊的走廊上跟上司打電話,德瑞克·摩根有些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繼續修改電腦裡的通報文案。

“他們……是家人。”

針對安琪提出的“你怎麼看待BAU小組成員”這個問題,瑞德給出了這樣的回答。

愛都是相互的,哪怕是在最黑暗的時候,他們也沒放棄對彼此的信任。

喝完熱牛奶,安琪趴桌上睡了一會兒,醒過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坐在她對麵的彼得。食物的香氣彌漫在整個辦公室裡,摩根笑著拍了拍彼得的肩膀,對著安琪說:“醒啦?現在正好是夜宵時刻,來吧,嘗嘗彼得為我們準備的美食。”

安琪當然不會客氣,彼得從披薩盒裡拿出一塊菠蘿味的水果披薩,安琪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臉上升騰起巨大的幸福感,“嗚……好吃!”

少年眉眼彎彎的看著她,目光格外專注。

“你又是偷跑出來的?沒被她發現吧?”

安琪口中的她當然就是彼得在這個世界的母親。

“沒有,你放心。”邊說邊從旁邊的桌子上抽了兩張紙出來,“要不要嘗一口培根味的?據說是那家店的招牌。”

“好呀!”安琪眼神一亮,“那必須要嘗嘗嘛!”

BAU的小組成員互相交換了一個微笑,摩根略微挑了下眉,而後又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一個傻子,一個呆子。

夜宵時刻結束後,眾人又立馬投入工作,安琪難抵困意,直接在沙發上睡了過去,彼得從裡間找了條被子,認認真真給安琪蓋上,幫**整理卷宗的時候也沒忘了沙發上的女孩,深怕她著涼。

“唉……”摩根一臉感慨的伸了個懶腰,“年輕真好啊。”

半夜的時候,外邊突然下起雨來,陰雲盤旋在天空,四下一片昏暗。轟隆隆的雷聲驚醒了熟睡的安琪,她迷迷糊糊直起身來,腦子裡也突然出現了熟悉的聲音。

——“安琪,趕緊離開這裡。”

安琪:“塞西爾?”

——“你還有三分鐘。”

安琪神色一凜,以最快的速度叫醒了辦公室裡睡著的那些人。

“彼得呢?”

“發生什麼了?”少年拿著手機從外麵走了進來。

“沒時間了,待會再說。”她看了眼旁邊的**,“資料都拿上了是吧?”

**神色嚴肅的點點頭。

“走!”

一行人結伴朝著樓外跑,“轟”的一聲,巨大的爆炸聲自他們身後傳來,滾燙的氣流掀翻了走在最後麵的摩根。

“摩根!”

加西亞尖叫著跑了過去。幸好,隻是後背受了點兒傷,沒有危及生命。

滾滾濃煙漸漸竄上天空,雷鳴大雨中,燃燒的熊熊烈火也變得格外顯眼,**抱緊了懷中的資料,眼底亦有火苗在燃燒。

天還沒亮,BAU辦公樓遭襲擊的消息就迅速傳播開來,網上議論紛紛,雖然也有神經病發表一些明顯沒過腦子的言論,不過大多數民眾還是非常關心小組成員們的安全情況,霍奇納看準時機,把舉辦聽證會的時間提前了三天,聽證會當日,BAU小組成員全員出動,就連纏著繃帶的摩根都去了。

瑞德出現的時候,旁聽人員臉上都無可避免的流露出厭惡還有排斥的表情,他毫不在意,注視著霍奇納他們的眼神裡甚至都帶著溫柔。

“我是亞倫·霍奇納,BAU小組主管,站在我對麵的是斯潘塞·瑞德,你們眼中罪大惡極,恨不得他早點被槍斃的強.奸殺人犯。”

霍奇納穿著得體的黑西裝,麵容嚴肅,語氣沉穩,他把所有洶湧澎湃的情緒牢牢掩在大公無私的麵具下,他要以最完美的姿態,在所有人麵前迎接斯潘塞·瑞德的回歸。

安琪跟彼得一起坐在旁聽席,聽霍奇納有條不紊的敘述著各項證據,聽他一一推翻曾經的所有定論,聽他以溫和又不失犀利的言論撕破重重迷霧,撕破眾人臉上的各色麵具。

“人類真是極易被蒙騙的生物。”

塞西爾的語氣裡含著點點歎息,“可他們身上又能擁有無數的閃光點。”

安琪抿嘴笑了笑,沒說話。

這場聽證會一共持續了三個多小時,安琪從建築樓裡走出來的時候,霧蒙蒙的天氣已經漸漸轉晴,風中飛揚著點點柳絮,她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氣,感覺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好像都蘇醒了過來。

身側不時有表情各異的男男女女沉默著走過,她轉身看向樓內,玻璃旋轉門旁,摩根正一臉微笑的和彼得交談著,大概十分鐘後,少年微紅著臉回到安琪身邊,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周圍的場景就在一瞬變換回最開始的模樣。

透過落地窗的陽光將整間臥室映照得格外明亮,窗外是路易斯維爾的繁華街景,屋內的茶幾上放了兩包還沒開封的小零食,安琪順手拿起一包,又把另一包遞給旁邊的彼得。走廊外響起敲門聲,她放下手中的零食,穿著拖鞋走過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