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這都是你陰德的(2 / 2)

自己也不能以為人家性格好就把人家的付出當成理所當然啊。

大家真是奇怪的態度,然而並不討厭呢。

一周的課就這麼上完了。星期六這天乾邑和鬆田陣平起了個大早去趕新乾線,坐到車上後鬆田陣平突然反應過來,抓著乾邑說:“我們就這麼不聲不響地去找人是不是有點冒昧?”

看著他少有的緊張,乾邑笑著說:“我早就打過電話了——我問諸伏警官能不能周六見麵,他同意了,我訂票——嗚小陣平又打人!”

鬆田陣平不爽地杵了他一下,然後抱怨:“萩!你現在乾什麼都瞞著我。你不讓我打電話,然後自己悄悄打——絕交吧,絕交——”他假裝憤怒地起身作勢要走,被拖回座位上:“小陣平對不起!我道歉!道歉!”

兩個人在新乾線上鬨了一頓,鑒於二位的長相實在是充滿了讓周圍人心軟原諒的魔力,又畢竟沒有鬨事,隻算是帥哥表演小品;乘客們也就當看免費表演,偶爾還有自來熟起哄。鬆田陣平勉強被順毛成功,坐在座位上不出聲了,活躍度從一個極端跳到了另一個極端。乾邑發現了這點,側過頭問他:“緊張了?”

“我沒緊張——”

“沒事的。”乾邑順手把上車前剛買的冰水遞給了鬆田陣平一瓶,像沒聽見對方蒼白但努力的矢口否認,“你在做的事很好,不用感覺不好意思。”

“……我也沒不好意思。”

“熱心幫助同學,維護正義,追查真相……小陣平前幾天晚上沒這麼彆扭啊?”

乾邑想起那天晚上鬆田陣平脫口而出的“我是個警察”,又看看他現在恨不得當場跳車跑回警校的架勢,覺得好笑之餘又深表理解。人類在晚上的情緒總是比在白天豐富,很多人白天看著沒事,晚上沒準就因為一點小事嗷嗷哭或熱血上湧——都很正常的。

反正小陣平晚上拍著胸脯大言不慚地放話,白天再怎麼後悔還是得老老實實上新乾線。

與此同時旁邊坐的一個女性乘客仿佛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話,臉爆紅,倒抽一口氣——乾邑疑惑地看回去,而後意識到這個女孩剛剛可能隻聽見了自己的後半句話。

完蛋,風評受害了。

好在這隻是一個小小的插曲。

他看著鬆田陣平一把奪過礦泉水,轉頭假裝欣賞外麵的風景,耳根子卻還泛紅,乾邑無聲地笑著。

在此之前鬆田陣平給他的印象大致是獨善其身。當他跳出“萩原研二”的身份代入,以一個陌生人的視角去觀察鬆田陣平時,一度認為他是那種日常生活中隨處可見的普通好人。力所能及的事做了就做了,太麻煩並不會勉強——但這個印象被鬆田陣平走上新乾線的一瞬間推翻了。

願意處理這檔子麻煩事,甚至隻是為了一個還沒那麼熟悉的同學,也不會有物質回報,也許得不到結果。

鬆田陣平,外表看起來冷酷又不好說話,但撥開偽裝,內裡卻溫柔勇敢到難以想象的程度。在意識到這個事實的瞬間,乾邑幾乎以為自己要發抖了——然而沒有。他隻是體味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無力感,好像某種命運般的事物穿透眼前燦爛的青春直指終局般殘酷。

他想,我知道那是什麼。

鬆田陣平會成為一個甘願為人民獻出生命的警察,並且真的獻出生命。

在乾邑打過交道的警察群體中,這樣的故事並不少見。

列車穿過隧道,奔向一望無際的原野。一片片青色的麥田從身邊擦肩而過,逆光曖昧不清。這一切都籠罩在乾邑腦海中如同預言般降臨的幻想中,迷幻而無從捉摸。

兩個小時後,他們抵達了長野。

見到諸伏高明時,他們都被兄弟間的相似驚到了。如出一轍的上挑藍色眼睛,溫和而儒雅的氣質,以及一絲出於禮貌的冷淡。是的,連這一點都和諸伏景光很像,乾邑留意過。諸伏景光是外熱內冷的性格,做事其實相當有想法。

這兩個人實在是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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