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y yes to heaven(1 / 2)

乾邑買起菜來真像個會過日子的人,他比老太太還能搶,還邊搶邊聊天,十分自來熟。

然後他就會在其他人轉移注意力的時候跨擦跨擦往購物車裡塞東西。

超市是隨便找的,等乾邑買完菜出來也到了絕大多數歸家部學生放學的時間。在他拎著帶有超市logo的塑料袋出門的一瞬間,卻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信步朝著警校悠閒地走去。

超市離警校並不遠,旁邊就是有些年頭的居民樓,已經到了鍋碗瓢盆齊奏樂的時間,飯菜的香氣飄了出來。一些老人在小區裡閒聊,乾邑很自然的加入其中,沒過多久就混的如魚得水了;還有幾個老太太牽著他的手想要給他介紹自己的女兒,一邊拉著他不讓他走,一邊悄悄讓家裡的孩子下樓;乾邑笑著應付過去,在說話的間隙抓緊時間提出問題:

“說起來,我記得前兩年這附近好像發生過爆炸案?還是搶劫——我記不太清了。”

話題被成功的帶跑偏了,人們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確實有的吧!”“有的!而且搶劫和爆炸離的很近的!”“雖然人被抓到了,可是當時爆炸傷亡還是很慘重的……”“搶劫便利店那次好像稍微好一點,畢竟附近是警校……”“我當時就在便利店裡!”

乾邑精準的捕捉到了這句話,於是找到了說話的女人,誠懇地看著她:“請問當時是什麼情況呢?您方便說一下嗎?”

女人被他看的有些臉紅,連忙移開視線開始回憶:“當時,當時……我在便利店買第二天的早飯,然後有一群人衝了進來,他們居然有槍!把我們的手機全都沒收了,便利店店門也被封上了……結果突然有個男生闖進來,劫匪問他為什麼進來,他說以為在拍電影,劫匪就生氣了,剛要動手,他身後就闖進來一群人把劫匪們全都摁在地上了。後來才知道他和那群人都是警校的學生。”

這件事的發展倒和他從備忘錄裡看到的差不多。於是乾邑繼續追問:“你還記得他的長相嗎?”

女人無奈的搖頭。乾邑立刻做出十分泄氣的表情:“唔,這樣啊……好吧,謝謝你。”看到他這樣的反應,女人於心不忍的繼續苦思冥想,最後補充道:“就記得這麼多了。那個男生應該是短發,眼睛上挑。”

“隻有他一個嗎?”

“一開始就隻有他一個的,後麵衝進來的那群人我就真的不記得了。”

乾邑道謝後,又向彆人詢問爆炸案的線索。然而爆炸案的受害者更多,居民們描述的東一榔頭西一棒子;案件具體怎麼發展多數人也不清楚,甚至連多少人參與了抓捕外守一都不知道。

他沒有聽見任何與鬆田陣平有關的情報,頓覺失望,然而明麵上並不顯露出來。他抽空看了一眼手機,發現貝爾摩德給他發郵件說組織裡又開會了。乾邑立刻以公司臨時加班為由離開小區,這理由倒也不算說謊。

這次乾邑更囂張,帶著菜坐公交回去開會。其他成員幾乎都是開自己的車,在這裡等了他半天。看見乾邑姍姍來遲還提著菜,琴酒臉都黑透了,簡直想把乾邑直接叉出去;貝爾摩德正在補妝,來的時候沒忘了順手把瑪爾戈揣上。饒是知道他去買菜了,看見他後還是手一抖口紅塗出了界。乾邑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自信的環顧四周。

然後他在一個角落裡的長沙發上找到了威士忌組。

黑麥和波本分坐兩邊,看起來恨不得從來沒認識過對方;不過有蘇格蘭坐在中間把他們隔開,所以三個人目前還勉強能呆在同一張沙發上。

小降穀和黑麥關係不好嗎?

考慮到上一個和降穀零關係不好整天扯頭花的還是鬆田陣平,乾邑好奇的多看了黑麥兩眼,隻可惜除了頭發顏色以外,黑麥和鬆田陣平再也沒有任何相似點了。

乾邑隻好遺憾的收回目光,看見會議主持朗姆對他投來憤怒的眼神。

開會遲到還走神的乾邑根本不care,看來是寧可當場炒菜做晚飯也不想聽朗姆廢話。囂張的無視讓朗姆勃然大怒,克製著憤怒,嘲諷一般說道:“……看來乾邑是對下一個行動胸有成竹了。本來boss的指令是貝爾摩德帶隊,我的安排是蘇格蘭和波本協助——不過波本不用去了,乾邑,你,跟上。”

“這樣不好吧?”乾邑眨了眨眼睛,“他們相處的那麼好,我去橫插一腳,多傷害感情啊。”

“所以你在違抗我的安排嗎?”

“……我心裡已經有人了。”

會議就這樣在一片核氣裡結束了。並沒有認真聽朗姆說話的乾邑帶著空蕩蕩的腦殼厚顏無恥地去蹭貝爾摩德的車,順帶把同樣溜號嚴重已經睡著了的瑪爾戈塞了進去。乾邑乖巧地聽她把任務情報複述了一遍。

車停在了乾邑的樓下。他道了聲謝,抱著菜要出去;但貝爾摩德沒有給車門解鎖,她看著乾邑推了幾下門沒開,疑惑地回頭看她。

“有什麼事嗎?”

貝爾摩德歎了口氣,似乎不知道怎麼開口,這對於她來說實在是少有的情況。最後她斟酌著說:“今天開會的時候,蘇格蘭老盯著你的購物袋看。”

“萬一是他突然想做飯了呢。”乾邑熟門熟路的信口開河,“蘇格蘭做飯很好吃的!”

原先他在警校時間線的世界住院的時候就軟磨硬泡讓諸伏景光做飯給他嘗嘗。這個要求不算過分,於是諸伏景光就在附近的飯館裡借用了一下廚房。最後的結果是病房裡香氣四溢,護士都跑來問他們點的是哪家的外賣。

“是他做的哦!”

四個人把諸伏景光圍在中間,一人一句誇的他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我們景光很居家的,做飯香的嘞。

看乾邑是這種反應,貝爾摩德的心頭漫起一陣無語,頗有些泄憤意味的解鎖車門:“後天那個任務我不去,我才懶得和你們倆呆在一起。”

“那誰去?”

“琴酒去。你倆要作妖在他麵前作個爽,等他把你倆一起炸上天。”

乾邑嗯嗯啊啊隨口糊弄了兩句,扛著睡熟的瑪爾戈準備下車;貝爾摩德剛發動汽車走了沒兩百米,瑪爾戈的眼睛立馬睜開了,沒半點困倦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