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於肯回答:

“零。”

說實在的聽到這個名字,乾邑真的嚇一跳。他心想這如果是我的幻覺,那說明我的潛意識一直在悄悄的把小降穀泥塑成一個藍發小女孩;但是就算我思維斷裂,這兩者之間的差距也過於大了……所以這隻是個巧合吧。

總覺得我被坑了。他最後看了一眼零,那個女孩神色平靜,神態像那個給我轉換器的女研究員。乾邑突然想到:她或許把自己的一部分意誌移植在轉換器中,為的是托付給我;這樣即便被組織處決,她也能繼續活下去。借著我活下去。

但是我還是記不起那個女研究員的名字,隻記得她如同咖啡般棕色的短發和母親般的沉重。乾邑又眯起眼睛看這個自稱為零的幻影,正在隨著現實穩定而散失;她像一瓶清涼的薄荷水。與繪裡香徹底相反的不同的女性們,給我打開了另一種人生的大門。

而後現實徹底穩定下來,乾邑頭暈眼花了一會,而後打量起四周的環境……紅色的,如同血一般的湖水。

諸伏景光在他身後警惕地問:“……你剛才怎麼了?”

原來是鏽湖。很好。

乾邑立馬轉身,迎著諸伏景光防備的目光,將自己曾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

“重新認識一下,我是在你之前的臥底。”

這次撤離鏽湖比上次要從容太多了。什麼湖中小屋,我沒聽說過。乾邑迎著諸伏景光大受震撼的目光打電話叫了荷蘭當地的一位偵探Dale——這就是人脈啊。他笑著糊弄了幾句,然後將照片塞進了Dale的手中。

“……就這樣嗎?”

諸伏景光在一旁看著乾邑離開湖中小屋後左轉右轉,在一隻裝鸚鵡的紙箱中搗鼓了一頓就掏出了一個黑方塊,陷入沉思。我的任務目標應該不是什麼寵物用品什麼的吧。

當然不止這樣。乾邑嘴上隨便應付了一下,心裡想著那幾張照片——各個都不是好打發的地方。這次我帶小諸伏抄近道,從最安全的鸚鵡哈維的箱子裡找到了黑方塊應付任務;至於下次——最好彆有下次。乾脆再也不讓他來鏽湖好了。

當然這次沒搗鼓出什麼失語症複發的事情,一切都很順利,順利到乾邑想把藍發小女孩再叫出來問問自己這一次回溯莫非就隻是讓本來就很完美的結局更完美?但是零並不回應,於是他隻好作罷。後來組織還是來撬青天木繪裡香的牆角,乾邑提前給諸伏景光知會了一聲——管他信不信我是臥底前輩呢,反正事已至此,先聽我的。

很快繪裡香就領到了代號,演藝事業大放光彩。之前染金發時拍攝的作品很快上線,那不勒斯的小教父聽說後,還特意來捧場:這畢竟是以他為原型拍攝的電影。即便飾演自己的演員□□邑要求為女性演員——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在強行給繪裡香喂資源——但喬魯諾並不在意。

“性彆並不是什麼被卡死的設定。如果願意的話,黃金體驗可以輕易地將男性變為女性。”他身著loro piana的黑色手工西裝,手中舉著酒杯,與乾邑一同站在宴會廳的二層。這位小教父的容貌姣好,帶著神性所特有的雌雄莫辨感。蜷曲的金發編成麻花辮,末尾卷成一個圈,劉海則盤旋成三個卷。他綠色的眼睛如同橄欖石,璀璨但情感淡漠;也許沒有人能在他麵前撒謊。

繪裡香的確好看,但除去二人不相上下的五官,後天的金發果然還是不如喬魯諾基因中銘刻的信息……真是美麗的男人。即便喬魯諾不展現自己的能力,僅憑他的臉也足以招徠大批信徒:神子的風采不外乎如此。乾邑是那種很純粹的顏控,對著長得好看的人總是有超乎尋常的耐心和寬容。

“我同意。事實上,一開始我真的以為你是女孩子呢,初流乃醬?”

乾邑開玩笑般用喬魯諾在日本生活時所采用過的名字稱呼他。汐華初流乃,像極了女孩。陡然間被提起了自己的過去,喬魯諾倒也不生氣,反正他有個下屬經常氣他——但這不意味著他不計較,他晃了晃酒杯,當中的酒液瞬間從純淨無色變成了紅色。

這大概也是黃金體驗的能力之一。乾邑清楚:自己長久以來的盟友喬魯諾,是那種擁有特殊能力的,被眷顧的人。他們是替身使者,擁有普通人所看不見的力量。

而喬魯諾的替身黃金體驗,則可以將非生物轉換為生物。喬魯諾在一瞬間將杯中的香檳部分轉換為了白玉霓葡萄汁,另一部分則轉換為了發酵所需的菌種,從而實現了在瞬間改換杯中的酒類。

隻是……

“……你換就換啦,為什麼要喝乾邑啊喂。”

猛然看到自己的代號出現在彆人杯子裡還是蠻可怕的拜托。

喬魯諾裝聽不懂。說是神子,然而內裡的芯子卻並不如他的臉看起來那樣純潔無害——人家能九天殺上boss的位置,並不隻是靠臉好看。他明目張膽地繼續喝黃金體驗造出的乾邑,我喝我自帶的酒你還要管我?

管不了管不了。乾邑無奈地扶額,抬頭望向窗外。

窗外的天空是奇異的紫色,玫瑰色過渡到大橋遠處的金紅。夏日的熱浪似乎模糊了一切,高溫下的瀝青道路閃爍著,如鏡子般的熱氣沉浮肆意流淌,就像幼年出門去郊外多雲天氣的稍稍低壓感,還有蒙蒙雨水從湖裡帶出的水波。但這一切被落地窗良好的隔絕在外,宴會廳內涼爽適宜,人人彼此相互熱烈地交談。

而慶功宴的主角——青天木繪裡香,姍姍來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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