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cky ones(1 / 2)

一開始乾邑想:按理來說宴會廳是我控製的,一般人想到的肯定是讓我來處理盜竊案;而工藤新一失蹤,則自然該是他父母來尋找。但仔細分析下來,工藤優作的安排卻是合理的。畢竟宴會廳場地小,工藤優作又善於推理,這裡更加適合他。而工藤新一失蹤,僅憑夫妻二人去尋找終歸有些困難。

雖然彆人看我是花瓶,但也知道我公司裡的人不是花瓶;向我求助,為的是我的員工能夠提供幫助。

既然都這麼想,那我也這麼做好了……現場的保安立刻四散開來檢查場地,並關閉了出入口;乾邑本人又閒在一邊什麼也不做。他看著工藤優作前去詢問本次出席宴會的賓客名單,並且細心地觀察場館陳設……與此同時,耳麥裡突然有情況彙報。

“……老板,我們在後廚發現了情況。”

“什麼?”

“一具屍體。”

這個消息過分勁爆。乾邑今晚嚇了三回,連忙追問屍體的具體細節——彆工藤新一死這了,我怎麼給人家爹媽交代?但還好,保安回複說是個老頭,也並非今夜的某位賓客。他為何混入宴會,如何混入宴會尚且不明,總之被發現之時就已死去。

乾邑沒有聲張,準備自己先去探探情況。趕到後廚時,首先出現在眼前的是碎裂了一地的玻璃——有人從這裡離開了。

所以小偷大概率已然逃跑。

他將手帕蓋在手上,蹲下身檢查屍體。這具屍體俯趴在地上,剛剛伸手去碰就感覺到一陣濕冷。乾邑把他的臉轉過來——要了命了,又是認識的人。

有時候人緣太好也不是好事。

不過好在這名死人並非同事,非要說的話——這是組織的競爭對手,但專注於盜竊寶石的動物園的某個高層。這個人皮膚蒼白,口唇青紫色,瞳孔也散大著。這是心臟病的典型症狀。乾邑再觀察周圍環境,在玻璃碎片中看到了一瓶不起眼的藥片。他猜這是速效救心片或者硝酸甘油。

白色的小藥片。是硝酸甘油,他猜對了。

乾邑對這種藥品還挺感興趣的。小劑量能夠拯救人的性命,但一旦濃度高起來,也會變成取人性命的炸藥。他將藥瓶放回原位,小心複原環境,而後讓保安通知工藤優作這邊發現屍體的情況。

接著,他扶著破碎窗戶的邊沿,輕巧地跳了出去。

動物園都敢打到我的宴會上了,這再不去要個說法也太沒麵子了。

從賓客發覺寶石被盜到現在不超過半小時,沿路去找,還是來得及找到的。隻要稍微構思一下周圍的路況,很容易就能推測出動物園的逃跑方向——以及最有可能藏身的地點。

朝東南方向一直走到郊區,人跡罕至,同時又有著一片繁茂的樹林。

與此同時,工藤新一本人就藏匿在這片樹林之中。

在剛才的舞會上,他的確十分無聊,然而這份無聊在他看到有人穿梭在舞池之中,同時手腳也不太乾淨的時候,消失得無影無蹤。他鎖定了那個目標,一個長得還算清秀的男人冒冒失失地逃跑,還撞到了不少人;他一邊道歉一邊漫無目的的四處亂跑,最後衝進了後廚。

等到工藤新一獨自追蹤到場時,就看見那個小偷已經離開了——窗戶玻璃碎了一地,大概是從窗口走的。而地上則多出了一具老人的屍體。他沒有猶豫,立刻也從窗戶翻了出去。

然而現在就到了這種境地。

工藤新一一邊小心地用草樹遮擋身形,一邊開始複盤。在他追出去不久後,一些細枝末節的細節讓他意識到這裡正有一個團夥圍繞在那個小偷身邊。一些彼此對視的頻率,某些難以察覺的小動作,一開始讓他以為這名小偷是這個團夥派出的成員。但是過了一段時間,他驚訝地看到那個團夥一擁而上,將那名小偷一把摁住——

拖進了樹林。

他有心進去調查情況,但尚且不敢貿然行動。在邊緣等待了一段時間後,悉悉索索的聲音彰示著無論樹林中發生了什麼,現在都已經結束了。於是工藤新一一鼓作氣,貓著腰衝了進去。

與此同時,那個團夥已經在撤退的路上了。工藤新一是從他們的背後方向潛入的,不太可能被發現,除非殺個回馬槍。他的運氣還算好,沒有出現什麼意外;但他聽見那夥人不再移動了。

他們停在了樹林周圍,似乎議論著什麼;而後四散開來。

——他們發現我的行蹤了嗎?

然而沒人回答工藤新一的問題。他隻得自己在樹林中穿梭,而後找到了那名小偷——

這個年輕人已經死去了。也許就是被那個自己不知道名字的團夥殺死的。

工藤新一有心推理這人的死因;然而眼下線索太少,自己的安危又尚且沒有保證,隻能先集中注意力尋找逃脫的可能。而後他聽見樹林之外人群喧嘩起來——似乎有什麼人來了。

樹木下垂著影子。黑暗裡浮動的人影來來回回攢動,有個人向著君特報告:他看到了一個人。看不真切,但是確實朝著樹林裡去了。是害死德米特裡的那小子的同夥嗎?

君特短暫地猶豫了一下,讓手下包圍了樹林,但卻還沒想好要不要行動。他擔心自己這樣拖延時間會被警察抓住。就在這時,一個人——誰也沒發現他是什麼時候到的——在他背後打了個響指,君特立刻轉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