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wing dance(2 / 2)

好吧。

至於去哪裡,其實沒有那麼重要。宮野明美聽著赤井秀一簡明扼要地分析了一下紐約和東京各自的優劣,並且表示如果她願意的話,去倫敦可能稍微麻煩些,但並不是不行。

我明白了。她說:“你說的這些我都考慮過,我也都想過。……我知道憑我的能力,應該幫不上什麼忙,還站的十分靠近風暴中心,也讓你們礙手礙腳的。”

她的用詞是你們。赤井秀一記住這個詞。你們。他愈發能確定這句話背後的意味,知道宮野明美的出逃絕非她一人之力。今夜的基督山伯爵,悄悄地推了他們一把,二人方才相見。

“但是我不可以丟下誌保一個人走得遠遠的,就像我確認她也不會丟下我那樣。”宮野明美慢慢的,誠懇地說,“為了她,我會奮不顧身。”

於是有一刻赤井秀一也想起自己的妹妹來。記憶裡她小小的像個刺蝟,又像顆豆子;看著很小一個,但是是實心的。紮進人堆裡像是潛泳,然而聲音變作泡泡浮上來。和社會規訓的女孩模樣遠遠不同,但我無條件的愛她。可惜我無法親眼見識她如何長大,她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一下子變成了大孩子。當然。我當然能理解這種感情;因為我也正為了我的家人而奮不顧身。

他說:“我明白了。”

剛剛表明心意的話說來不過腦子,出口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宮野明美知道這下自己的意願能得到實現,第一反應是欣喜,隨後是憂慮。

“這樣會不會很麻煩?會妨礙你們的行動嗎?我,我也隻是說一下,不要太在意……”

她急迫地問,但聲音越來越弱,自己動搖了。赤井秀一搖搖頭。

“你不用擔心。”他麵色平靜如常,發動汽車,“是你提出了這個想法,而我拍的板。這其中我的參與不可忽視,因此所有的都有我的一份。困難也好,責任也好;哪怕是失敗後的後果也好,我們都會一起承擔。分配大概是,一半一半吧。”

他們離開了。

幾天後搜尋宮野明美未果的琴酒得到了黑麥的消息:她逃到我這裡來了。當然,彙報的主旨大意如此,真要還原則還得加上許多挑動人神經的怪話來;他們也不怎麼和睦。反正最後的結果是,琴酒要在遠處通過微型攝像機親眼看著宮野明美死去,動手的也必須是黑麥本人,不可經他人之手。

黑麥答應了。那夜山林裡槍聲驚起飛鳥,而後是一聲爆炸。宮野明美在錄像帶裡哭的肝腸寸斷,苦苦哀求他放了自己;說了許多好話,說我們之間的愛,難道都是假的嗎?你真的沒有愛過我,哪怕一點點?眼淚不要錢的流。她得到的回答是:你太吵了。你說的那些,我全忘了;倒難為你記得。

那雙漂亮的,像是雌鹿般又大又擁有蜷曲睫毛的眼裡的高光頓時熄滅了。她的心上挨了一槍,血液立刻噴出來。星星點點,幾乎濺到攝像頭上,被毫不留情地抹掉。黑麥扭頭就走,一絲憐憫都不肯施舍。說來也怪,也許是山裡信號不好,偏偏此時微型攝像機出了點岔子,連帶著耳麥的通信也不暢起來。等信號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