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ivers license……(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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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出了岔子的鋼琴還在發了瘋一樣地演奏著。音符像失控的山洪一般奔湧,仿佛擁有了實體,真的漫過整個走廊。雜亂無章之中卻也不是不能聽,一種莫名的旋律縈繞在這裡。這個走廊一片大亮,再躲回去不知是把對麵當瞎子還是當傻子。江戶川柯南低著頭,保持著鎮定試圖離開現場——腳下的動作勉強可以算作快走;實際上要他自己來說,大步地跑或許都趕不及。

那個人也同樣是一身黑衣,和這裡的大多數人的裝扮並無差彆。隻是頭上帶著頂帽子,借以頂光投射下的陰影遮住了自己的麵容,神色和表情都在陰影中模糊不清。追悼會上可不建議戴帽子……江戶川柯南心想這裡到底混雜了多少人。

然而他越是這樣焦急,越是無可奈何地看著走廊儘頭的那人邁出步子,卻拿不準是朝自己背後去還是要上下樓——小孩的步幅還是追不上成年人的步幅。他們是先後腳抵達樓梯口的,差不了多少。就在對方即將離開本樓層的時候,江戶川柯南就在他旁邊,仰起頭則剛好也是唯一的機會能夠打量清楚此人的麵容。他這麼想,對方也這麼想。於是在這短暫的子彈時間中,他們竟然對視了;認出此人後,江戶川柯南頓時感到如天崩地裂一般。

大概過了五分鐘——其實這時間不算很長,但在一個思緒混亂的人那裡,一個世紀都快要過去了。江戶川柯南這才掏出手機,敲短信讓鬆田陣平過來找自己。他來的很快,剛剛看到江戶川柯南,開門見山就道:“有情況。”

“我這裡也有情況。但是你先說。”

鬆田陣平剛準備開口,卻突然皺眉,大步走向那架鋼琴:“……怎麼這麼吵。你不覺得吵嗎?”他掀開琴蓋把穿孔紙帶掏出來,鋼琴方才不甘心地沉默下來。他剛準備離開,卻又在此站定幾秒;才不確定道:“工藤。你有經驗。你告訴我,在你和怪盜基德打交道這麼多次裡,他有用過炸彈嗎?”

“……不會吧。”江戶川柯南立刻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莫非一直躲在一架隨時可能爆炸的鋼琴後麵?

他用手撐住琴鍵,費力地把自己撐起來。看到倉內規律明暗交替的紅色燈光,沉默片刻,斬釘截鐵道:“這不是怪盜基德安的。”

“我也覺得不像。”鬆田陣平示意他把手縮回去,自己要關蓋了,“我也記得怪盜基德頂多是偷偷珠寶再放幾個煙霧彈,從來沒有挪用如此大批量□□的先例……這不是他的風格,但很可能準備拿基德做頂包。”

他察覺到江戶川柯南應該是聽出自己話中的弦外之音,瞪大雙眼看向他,不可置信地重複一遍:“……大批量?”

“是,大批量。”鬆田陣平確切地重複了一遍,“當然不止在這鋼琴裡。在我剛才走過的樓層裡,隻要抬頭看看,頭頂的陰影中到處都是閃爍著不詳的紅光。簡直像進了蝙蝠冬眠的洞穴一樣……去保潔間找找工具吧,我們有活要乾了。”

他的手卻被抓住了。鬆田陣平有些意外,低頭看卻對上了江戶川柯南閃亮又堅定的眼神。哪怕那隻拉住他的手變得幼小,掌心略微有些濡濕;哪怕那隻手沒變小之前也不比自己更有力,像它的主人一樣,體力總是比自己遜一籌;但他並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