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ts a hard(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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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樣。總而言之,方才坐的穩穩當當甚至還有餘力抽煙的修行玲菜立刻彈了起來,把煙也扔得遠遠的了;久保孝秋更是戰戰兢兢起身,覺得鞠躬動作太大,握手又遠不到那個層級,總不能跪下吧……其實,其實也不是完全不行……但他們看見安室透擺擺手,這意思是叫他們坐下,態度還是保持和剛才一樣。

他們又並排坐下,麵麵相覷,不知道誰先開口合適。最後還是修行玲菜起了個話頭,但明顯拘禁得多了,像給領導彙報工作(也不算錯):“波本大人,您的推測的確全部正確。這也是我為取得代號所做的工作,自薦為一位大人的行動收尾……但它好像失敗了。對不起,我不夠嚴謹,也沒那麼聰明……”

安室透舉起一隻手:“停。現在不是你檢討的時間,你的工作也同樣並非為我而收尾,不要在我這裡求情。”

修行玲菜立刻閉嘴了,想說什麼卻又猶豫地咬住下唇。她聽見對麵稍稍停頓後,隨即問出第一個問題:“你本來決定把凶手嫁禍到誰頭上?”

她低下頭:“大人也隻給了我一副指紋,囑咐我把它弄到假的凶器上,我沒有辦法知道那是誰的……”

“行,我知道了。”安室透的回答沒有一絲猶豫,也不為之表現出氣惱或是憤怒。……嗯,比起那些大人來說,他還算是好相處……至少明麵上是這樣的。修行玲菜小心翼翼地打量他,旋即卻猜到:這可不是人家情緒穩定,而是人家的情報來源廣的多;就算沒法從自己這裡得到答案,換條路走,也能成。甚至也未必會麻煩多少。

她收回目光,卻聽見對方的第二個問題:“你在為誰收尾?”

“很抱歉,我不能說……”

“貝爾摩德?”

修行玲菜再次抬起頭。這一次她的驚訝幾乎毫無掩飾地顯露出來,而在此之後安室透雙手交疊在身前,遊刃有餘地輕輕拍打,不再言語,閉上眼;展現出一切儘在掌握的從容神態。眼前分明是相當完美的構圖,修行玲菜卻感到不寒而栗。

這是什麼感覺呢?是感到自己完全喪失了價值吧。底牌是很重要的,哪怕肮臟的底牌也是底牌,也有著它的效用……但她現在完全沒有了。修行玲菜投去敬畏的一瞥,想要從對方那顆形狀完美的頭顱中窺見什麼一生都難得觸碰的秘密。究竟要探究和保留多少秘密,才能完美地度過這一生?

她像是陡然目睹到了什麼刺眼的東西,比如太陽升起時第一抹陽光照耀的寺廟的金頂,或是反射著日光的雪地;太耀眼了,以至於讓人無法直視,於是匆匆移開視線。她所不知道的是,在安室透那平靜的麵容下所想的事隻是:好了,事情的謎團已經全部解開了……但是現在要怎麼合情合理又不被追擊刨根問底到死地打開那扇房門,把江戶川柯南放出來?

這點考慮完全不曾在他臉上顯現。像是一尊仙霧繚繞百拜百靈的神龕,長久地燃著香;許多人虔誠隻朝拜,從不敢直視正神的尊榮……直到有一天為之清掃的人畢恭畢敬上前去,發現裡麵窩著隻喜鵲。柔軟的,呼吸急促的,絨羽尚未褪去的喜鵲。

修行玲菜會意,但她顯然是雷霆手段:“您在憂心那兩個孩子的事?我現在就去解決。”久保孝秋旋即卷起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