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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鈴聲忽然響起來了,在波洛的桌子上。她們一直呆在那裡,並未離開。毛利蘭伸手,將倒扣在桌麵上的屏幕翻過來,看清電話號碼後隨即驚訝地出聲:“新一?”她立刻接通電話,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蘭?我有很重要的事要拜托你。”

“啊,你說……”

“聽我說。現在,我暫且脫不開身,有一個地方,需要你去。……但是可能會很危險。你可以嗎?”他這話一出就直咬舌尖。雖然這樣說很尖刻但是……的確,小蘭她實打實地聽過佐藤警官的轉述,她所持有的情報比起目前可差動的其他人來說,更全麵。但全麵不代表一切,而且他明明可以找另一個人的。意思是,為什麼我不先把電話打給鬆田呢。

……一定是,一定是我把她現在身邊的青天木繪裡香也納入考量了。但是“工藤新一”不該知道這點。自己太急躁,差點穿幫。如果鬆田在這裡,估計還要重複一遍心浮氣躁乃是大忌……是啊,我還是找他吧。

江戶川柯南剛想匆匆應付幾句就掛斷電話,卻聽見對麵斬釘截鐵不假思索地回答:“你說。”毛利蘭雙手扶著電話,半天沒有動靜,她又一字一頓地堅持,“我不想再像這樣了。幫不上你的忙,我會懷疑自己的,新一。”

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感覺有什麼決心被下定了。這意味著什麼,又將帶來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

“……好。那你就先記住這個地址。”

繪裡香就在對麵,手杵著臉頰,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她微微地眯上眼,也重複一遍:“工藤新一?……我倒是沒想到,毛利小姐還有這層關係。”

這個人平時可幾乎不用尊稱。灰原哀抬頭,知道繪裡香心裡又在打什麼算盤了。但是工藤新一又哪裡惹到她了?這兩個人先前應該是沒有見過的,否則就憑江戶川那稀碎的演技和全靠躲加燈下黑的技術,能騙繪裡香這麼久不露餡都得算他超常發揮,親媽有希子會抱著他喜極而泣的那種。

但既然沒有交集,哪來這麼大怨氣呢。她決定先不說話,見招拆招。

其實也不算是怨氣。倘若能聽到灰原哀的心聲,她應該會這麼回答。之前繪裡香怨氣是重了點,但現在想想,應該是社交麵太窄,捧著個四處留情的男的(誘拐小動物的渣男!)不撒手;現在認識的人多了,再加上中間多多少少有幾個插曲打岔,她早不執拗了。

但是不執拗不代表不想添亂。我都比格了給社會添亂怎麼了。

上一次聽到這個名字,還是那個我沒能去成的慶功宴。她回憶著,那時候誌保還不是灰原哀。工藤新一去了那場慶功宴,然後他弄出了什麼動靜,我現在已經忘掉了。後麵我也實在找他,但是得到的消息永遠是這個高中生偵探飛出國去了的消息。於是繪裡香率先發難:“工藤新一怎麼會忽然插手我們今天的事?他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

她相信自己的問題透過毛利蘭,傳遞到了電話那邊。

灰原哀不動聲色地回答:“江戶川是工藤新一的遠房親戚。我想他應該是碰到了什麼難以解決的事……才特地向這個親戚求助吧。”

“哦,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