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siren(2 / 2)

關於為什麼忽然要給舞伴個下馬威,繪裡香剛剛找到了證據。她察覺出鬆田陣平總不愛和她產生除了手和手以外的任何肢體接觸,搭一搭胳膊都是勉強;這是有先例的。她想,也有個男的跳舞時看著光芒四射,但是實際上拘謹得一點不多碰她。這麼彆扭的習慣幾乎和舞蹈本身表現男女之間吸引力的本意背道而馳了,世界上不會再有彆人能教出來。

她心想:怎麼能是你呢?我從一開始就當是工藤新一,並且暗自惦記乃至記掛到無可記掛的時間,你現在才告訴我不是他,我老板在外頭不是養貓後貓變小了,變成個小輪胎;而是從一開始就是你。因為這嫉妒的對象改變,宛若在將要燒儘的火堆裡又添新柴,反而使得這火焰如獲新生。新的情緒煥發出來,隻是繪裡香畢竟歲數大了一點,不再由著情緒駕駛自己的一舉一動。因此火焰也被她暫時地收攏在心裡,靜靜地燃燒著。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一盞燈。

她一開始想讓鬆田陣平摔倒。她踩著對方的腳,一度為的就是這個。但是忽然間,繪裡香改變了主意。

鬆田陣平有一點摸不著頭腦。他看著繪裡香的那隻手,直直的朝著他胸口過來。動作其實不慢,但在他眼裡如同慢動作。其實單憑繪裡香的力氣,推不動鬆田陣平。但是她簡直是整個人壓上來,連體重也算到一起——自然還踩著人家的腳呢。察覺到接下來可能發生什麼,鬆田陣平立刻回籠住繪裡香的肩膀:如果你想讓我摔倒,那麼你自己的重心也歪斜了;要麼停止你那無意義的鬨劇,要麼咱們一起摔。

他很得意地看著繪裡香,卻驚訝地發現,自己仿佛在看一麵鏡子。因為繪裡香也如出一轍的得意,甚至,表情是那種女孩見了漂亮小貓般的熱切。

這表情令他大為恐懼,還是人生裡的頭一遭;心臟都快要從喉嚨裡跳出來了。

繪裡香的確下力氣推他,場麵宛如狗血宮鬥現場。但是推到一半,另一隻手扶住他腰——我可知道她要乾嘛了。你!鬆田陣平頓時想要憑核心力量強行站直,但感覺腰後麵那隻看似要扶住他的手正死命地把他往下拽;老天啊,怎麼能這麼搞!他為自己腦內的預判結果不可置信,就這麼被拉著下了腰。繪裡香就維持著這個姿勢,強行頂著鬆田陣平後退,愣是逼鬆田陣平也調整步序,最終跳了女步。低頭一看,發現自己太努力地私報私仇,生拉硬拽地強行讓鬆田陣平跳女步,給人家襯衫拽的都不成樣子……豁,腰是挺細的。她心底生出一點氣若遊絲的同情,攥住他手拉他站直的時候,鬆田陣平的頭發已經全亂了,也不知道是頭朝下充血還是害羞導致的,他臉漲的通紅,整個頭都發熱,好像有白霧飄到天上去。

一時間,她腦子裡閃過的第一個想法是:老板居然吃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