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catch the(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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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他鎮場,在場的人畢竟不敢多說什麼,於是恭恭敬敬像尾巴一樣綴在後麵,多的一步也不敢走。拉開這個房間的門的時候,他故意並不完全打開,隻留了不寬的空間,恰好夠灰原哀和毛利蘭一個跟著一個進去。兩個女孩進去後,安室透立刻關上門並且上鎖,隔絕身後畏畏縮縮但探究的數道視線。

房間裡沒有發出什麼聲音,她們被關在裡麵還算安分。想也是,如果是在陸上,恐怕還需要注意窗戶;但在沒有信號的大西洋中間,海洋自然而然成為了最好的獄警。被關在裡麵的人,自然會失去逃跑的心思吧。

哪怕是年輕氣盛又自視甚高的天才,剛才與賽門教授對峙時一時氣上心頭,腎上腺素催發著說出那麼一段天真熱情的肺腑之言,放她和姐姐在幽暗的密室裡呆一呆,那點莽撞的勇氣也會被冰冷的夜晚澆滅的。

少年意氣最怕動腦筋,多思容易生變。這樣想來,她沒準還能再爭取爭取。這一回是賽門教授太著急了。眾多的守衛中,不乏有這樣胡思亂想的人;但畢竟成功近在眼前,因此賽門教授缺乏耐心,倒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但說到底,一個不過七八歲的孩子,和她那有點功夫,麵對現代槍械卻也終究無力的姐姐,又能翻出多大風浪呢?那扇門畢竟鎖上了。

在被甩進那個狹小的房間時,灰原哀和毛利蘭都看見了角落裡坐著的男孩。電光火石間,不必細想,灰原哀即刻扶在毛利蘭手上。不要說話,不要表現出這個房間還有彆人……那個金發的外國少年也立刻豎起一根手指:噓。另一隻手做了個手勢:來。

門被立刻關上了。房間裡並不如走廊上那樣昏暗,在暖融融的橙黃色燈光裡,外國少年並不等來人詢問,就主動表明了身份:你們好,我是亞瑟。

他用的是日語。並且比起賽門那蹩腳的口語,要好太多了。沒有任何走音口癖,擋住臉,幾乎就是個日本人。

他的聲音像燭火點燃後飄渺不定的火苗。輕飄又難以捉摸。但他的臉色同他的聲音一般蒼白,看起來年紀輕輕,卻仿佛生命即將行至儘頭。亞瑟的聲音如此輕,或許並非完全出於隱蔽的需求……他說不準隻能說出這麼大聲的話了。

果不其然,做出如此簡短的自我介紹後亞瑟立刻捂住嘴咳嗽兩聲才繼續:“亞瑟……馮……蒙哥馬利。是的。”他對上灰原哀恍然大悟的眼睛,“這艘船的船長。”

這樣年輕嗎?灰原哀想起學術研討會上討論的課題,隻說:“我記得船王至少一百歲了。”

亞瑟搖搖頭,苦笑著說:“世界上沒有永生。那是出於貪婪所虛構的神話。任何人……咳咳……都注定無法逃離自然的法則。那是……生命的本能。很遺憾,我並不能永生。”

他又苦澀地吐露了百年前的亞瑟如何貪婪,將子孫整容成年輕時的樣貌借以做出永生騙局,讓船王永遠不會老去。賽門教授實在可憐。他合上眼,麵容中儘顯超乎尋常的慈悲:賽門將自己的大半生燃燒殆儘,隻為追尋一個貪婪鑄就的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