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cuts(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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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登岸,租賃的大卡車載著一大堆樂器、燈光和音響設備轟隆轟隆離開,那巨大的噪音讓鬆田陣平不由得腹誹:它真的不會拋錨在半路上嗎?我真不知道荷蘭已經貧困至此了,真的假的?說實話,到現在為止他也覺得那是一些沒什麼用的破爛,更想不出來它們能派上什麼用場。回頭一看,自己乘坐的船正著急忙慌地逃跑,幾乎動用了一切合法不合法的手段才倉皇逃離。

真的假的,我怎麼就成通緝犯待遇了。鬆田陣平這麼一想,覺得疑惑,難道這是世界之間的差彆?哥們生活水平直線下降了。他頭一回承繼不同的記憶,缺乏經驗,有時候回憶起來就覺得腦子亂亂的。通常而言他不常這樣胡思亂想,鬆田陣平猜自己是因為毫無思想準備地被偷渡到荷蘭,離開了熟悉的環境,一點點小事就像天災一樣難纏。

算了,不想了。他轉身拉起箱子,剛走了幾百米莫名其妙地覺得手上一重,箱子要歪不歪的,差點把他的魂都拽出來。鬆田陣平把箱子放倒,發現有一隻滑輪無緣無故地縮了進去。萩原研二在一旁站著等他,等著等著忽然覺得非常冰涼的液體毫無征兆地落在他眼睛下麵,天上又開始下雨。可以理解,我們溫帶海洋性氣候是這樣全年降水充足的。鬆田陣平仰頭去看,頓時沒心沒肺地開樂:“怎麼了想家了?臉上兩行清淚。”

雨太會落了唄。萩原研二伸手抹掉臉上的雨水,不經意間看了一眼,頓時一愣,以為自己眼睛出了問題。因為有一瞬間他簡直以為自己手上的是紅色的雨。

眨了眨眼,又變得正常了。就在這時,他的手被不容置喙地扳下來,萩原研二轉頭去看,發現鬆田陣平一手拽著自己一手提著出問題的行李箱往屋簷下走,眼神古怪又同情地慰問:“腦子進水進傻了?要不還是避避吧。”

隻是這該死的箱子就是不聽話。萩原研二蹲下來看了看,忽然鄭重其事地宣布:“一出門就出狀況,是不是我們運氣不好?要不現在走……”

一邊說著,他一邊伸手將箱子提正。轉輪奇跡般的自愈了,箱子板板正正地立在地上,完好無損。鬆田陣平大受震撼,詢問道:“你和它談判了嗎?萩?”並且起身要走,被一把拽回來,兩個人貓在行李箱後麵,狗狗祟祟。

萩原研二沒正麵回答,反而打了個啞迷:“咱們在船上看了很多遍《柳條人》對吧。”

“你是說……”

“現在還處於調查黛西行蹤的步階段呢。愛德華在尋找黛西時,總是發現居民舉止怪異,且強烈地排外,調查工作自然異常艱難。不過愛德華很快就得到了哈妮的幫助。”

就算這裡要百般阻止,它卻不會放任來客受挫而後真的離開。

萩原研二示意鬆田陣平看街上往來的人們。他們行色匆匆,汽車往返,方向縱橫,步履匆匆。沒有人一直盯著他們這兩個異鄉人看,但是永遠有人望向這個角落。即便兩個行李箱幾乎把所有的視線全部阻隔在外,也無法阻止人們鍥而不舍地探究。

簡直就像是安排好的一樣。出於好奇心,鬆田陣平曾經看過幾部諜戰片。除去一些拍的太爛或就是想拍點番茄醬橫飛場麵的影片外,有些好的,會出現這樣的鏡頭。導演通常不明說,然而認真或敏銳的觀眾總是因這樣繁多的視線而感到不適。它通常被用來塑造一種危險、主角遭到監視的氣氛。

“你告訴過我他們都是一群異教徒。就像《柳條人》中的一樣。”鬆田陣平無意識地咬了咬下嘴唇,“但是我沒有想到他們的協調能力這樣好,說是軍隊也不為過了……他們怎麼不直接把荷蘭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