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reig supreme(2 / 2)

另一張紙上同樣是一塊根係,但足足有九條分生的根,各通向一個保存著器官的燒瓶。在樹根之上則寫著兩個單詞:sacrifices——rebirth。

獻祭。新生。

這兩個詞一組合,變成了一個危險的結論。

繪裡香本人對於逝者毫無敬意,更是對讓自己活的久些沒有任何興趣。這倒不是出於對組織理念的不認同,單純是她覺得人活著痛苦萬分,簡直就是一坨史,發誓要在臉上長出第一道皺紋的時候就321跳;對於老人想要延壽,死者想要複生可以理解,但是不準備進行任何嘗試。

可是眼下她可以求助的人也隻有掛在牆上的威廉範德布姆。她大概明白自己要做什麼了。無論如何,至少給這個死人畫個大餅:繪裡香抖著手急切地撥動字表:我願意幫助你複活,隻要你能幫我前往1930年。

牆上的掛畫裡男人的表情沒有分毫改變,但似乎在燭火的飄搖中,緩緩浮現了一個模糊的微笑。

他回答道:本來我也是要把你送去1930年的。不用擔心……到時候,你自然就會幫我的。

四周的房間牆壁劇烈地震動起來。在如同足以摧毀全世界般的創世般的大地震裡,繪裡香努力維持平衡,站了起來。在種種事物裡,她揮開一切向外走去,最終來到了戶外。神奇的是,當她來到戶外後,發現自己剛才所經受的震動如同幻覺,隻剩下某個討她厭的卷毛貓揣著兜杵在井邊,眯著眼看她。那表情好像隨時要挑她個把錯出來才肯罷休,毫不客氣:“你身上穿的是個什麼玩意?”邊上還放了個桶,蹲了一狗——生物學意義上的,沙皮狗。無所事事,仿佛剛剛路過。

繪裡香也痛痛快快地豎起中指,並且表情惡劣:“你想現在舉身赴清池的話,我不攔你。”

那沒辦法了,他倆見麵,得先互相詆毀再說。大夥在這偌大的房間裡摸黑走來走去,誰能想到第一組成功會麵的人之間一點都不和諧,反而大有要把對方踹溝裡的意思。

反正看起來,不推動劇情的話,這個場景會持續到永遠——這何嘗不是一種永生的辦法?隻是這個永生的人大抵不願意接受這樣的未來吧,困在一個房間裡,永生永世地做同樣的事。如果不幸被劃歸到Mary產下三個孩子時的房間裡,豈不是要永生永世地在裡麵生孩子?永生和永世不得超生還是兩碼事。

詆毀完了,鬆田陣平一指井口:“我要下去,你負責一會把我撈上來。”

繪裡香直接拒絕:“拉不動。你有什麼東西要帶上來?我幫你拿,你人在地下死著就行了。”

“你少來。”鬆田陣平說:“隻要把這個空出來的桶拴上去,你抱著這隻狗加一起,就比我重了。到時候你和狗先下去,我上來。你要是有善心,就先把狗放桶裡,我拉出來,再拉你;沒這個心就算了,反正是狗嘛。”

繪裡香眯著眼看他:“你罵誰呢。”

“我說狗呢。”鬆田陣平咬死了不承認,極其嘴硬,影響很壞。但是人畢竟主動坐進框裡去了,繪裡香撇撇嘴,還是姑且幫他過來把著,省得人家反手一個自由落體哐當摔地下了,她可不想到時候自己再下來一趟。

在井下陰冷、潮濕的空間裡,四處都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