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noche de(2 / 2)

話一出口,萩原研二的神經遲來地發出警報:都什麼時候還這樣不正經,你是真不要命了,也好歹顧及一下彆人的命吧!你要真把人氣蒙了,一發狠把荷蘭全炸了直接引起外交爭端你就高興了……警醒著點,起碼讓你那許久不上趟的情商發揮點作用吧。

他自覺眼下這種情況,無論如何也得認真對待。但在很久以前,如果說那算相處的話,那他和琴酒說話從來就是這個味道,很正常,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罷了,這都什麼時候了。自己無非是在很一段時間前從琴酒那裡受過一些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恩惠,真要上稱稱,也抵不了多少重量。

幾個瞬間裡萩原研二大概想明白關竅,於是去一旁找到水池,挽起袖子嘩啦嘩啦洗手。其大搖大擺的動作頗有種拿繪裡香的性命打水漂的意思,還好她目前還睡著,以後也無法從任何人那裡得知。琴酒也繼續看他不順眼,掏出□□來,動靜特彆大地上膛。聲音在空曠如山穀的地下反複衍射,萩原研二馬上開口:“——我這不是幫你交差嘛。”

香香,我還是在意你的。彆急。他在心裡急匆匆算道歉,轉頭侃侃而談:“我知道你為什麼而來。boss終於等不及了,決定鋌而走險服用這副長生藥,哪怕是變成怪物也認了?我居然不知道他的身體壞得竟然這麼快。”

琴酒很不客氣,並且素質很差,在密閉環境抽煙:“你根本不留守組織兩三天,能知道boss的身體狀況才可笑。”他的語氣盛氣逼人,但主動權卻仿佛沒有確切地抓到手裡。在吐出的煙霧令他麵容模糊之際,一個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可是這副不完美的長生藥需要兩人一同服下。一個人死,一個人生。”萩原研二語氣不變,還是同剛才插科打諢一樣輕快,“所以boss決定要誰去替他試藥呢?”誰如此忠心?

牆上用以照明的火焰時消時長,燃儘的木柴發出輕輕的爆裂聲,偶然嚇人一跳。

琴酒泛起了殺意。他的殺意來源於混合性的憤怒:一方麵,他對萩原研二話語的內容感到不快,即便他與boss將一同服下藥劑的結局板上釘釘,但試藥!說的這麼難聽,這麼□□。不經修飾的語言有時最具傷害性,而有人總會捕捉到人最曲徑通幽的一閃而過的瞬間,並精準地撥動它,塑造人一生的苦果;另一方麵,他的憤怒則來源於,這番話是萩原研二說的。琴酒將這種憤怒的來由歸結於對於叛徒的仇恨,然而在某個“曲徑通幽的一閃而過”的瞬間,他又不得不承認,是由於自己從未被這個沒想到的人這樣撥動心神,所以感到無措罷了。

憑什麼這樣說?畢竟你我也不過是在這個世界最肮臟最晦暗的地下相遇。在一片漆黑裡不管不顧地攻擊自己身邊的所有人,難道不是瘋子的行徑?瘋了的人是脆弱的,是沒有承受力的。

總之,當他回過神來時,槍已經懟上去了。被懟的人還樂嗬呢,連手上的動作都沒停:“狙我了,就不許再狙彆人了哦。”然後還非常有節目效果地啪一下,在大鍋裡煉出了一個榨汁機;老天爺啊,1859年的榨汁機!貓頭鷹的結論還是下早了,景老爺煉金也就煉個小鳥,人家這直接工業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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