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回(1 / 2)

感謝你妹呀喂!

沈初黛瞪著美眸瞧他, 恨不得將手中的磨刀石砸過去。21GGD 21

卻見帶著人皮麵具的陸時鄞, 眸光在她臉上一掃而下, 隨即落在了她手中的磨得鋥亮的匕首和磨刀石上,微挑了下眉:“沈小姐還帶了謝禮?”

他頓了頓, 由衷地稱讚道:“真彆致。”

彆致你個鬼鬼!

隻是沈初黛還未來得及發話,便聽見箭矢咻咻穿破寒風而來的聲音,她臉色微微一變, 剛想跳下馬手腕便被祝止譯攥住,一把將她拉到了身後, 他一手劍花耍得極是漂亮,沒兩下就將來襲的箭羽全部擋掉。

對方見偷襲無法得逞,沒了片刻猶豫調轉了方向, 便往密林深處逃竄去。

兩人皆知窮寇莫追的道理,倒也沒著急追上去,回過頭去看馬車, 隻見馬車與馬皆以被射成了篩子。

陸時鄞帶來的馬體型健壯,四肢修長, 毛色明亮, 縱使在黑暗無燈的小道上,她一眼也能瞧出那定是匹百裡挑一的寶馬。

那寶馬如今躺在地上, 死不瞑目。

她萬分痛惜地撲了上去:“啊,這般上等的汗血寶馬死了真是可惜了, 這修長美麗的四肢、這肥瘦分明的肚子……”

陸時鄞瞧見她明豔的側顏儘是惋惜, 剛想出言安慰待回去便送她一匹, 卻見她突然轉了頭來,清盼瀲灩的眼眸閃著光。

“做成烤全馬一定很好吃。”

她頓了頓:“祝小侯爺一定不會介意的吧!”

歌七及暗衛是尋著肉香趕來地,遠遠地便瞧見篝火上正架著肉,自家小姐正圍坐在旁邊吃得正香,與她一道的還有祝小侯爺。

隻是祝小侯爺神色有些不虞,轉過頭看著沈初黛手持著他的長劍,美滋滋地切下一塊外酥裡嫩、肉質鮮美的烤馬肉送進嘴中。

“沈小姐既有匕首,為何向我借劍?”

沈初黛將嘴中的肉咽下,不留痕跡地將沾滿油的手往他左肩頭一拍:“祝小侯爺也說了,這匕首可是我要贈予你的謝禮,既是謝禮怎麼能弄臟了再送予你呢。”

“對了,祝小侯爺怎麼會剛巧出現在這兒?”

她一邊歪頭瞧他,手中切著肉的動作卻是未停。

陸時鄞無奈一笑,從她手中拿過長劍,幫她切著肉口中作答道:“沈小姐剛走沒多久,那管家就被人揭曉了身份,是賊人冒充的。我擔心沈小姐遇上危險便追上來,幸而……”

他頓了頓,似笑非笑道:“趕上了。”

沈初黛鬱悶地將兩個腮幫子塞得圓圓的,自從那三個嬤嬤來到忠國公府上,彆說出去打架了就連練刀她都沒法練,生怕被嬤嬤們瞧出了新生的繭子!

整整半個月,半個月啊!!

方才那個管家出來的時候,她就知曉有問題,興奮地與歌七上了車,期待地磨好了刀準備揍人。

誰知道……

她撒氣般地將烤肉咽下去。

被他給截胡了!

“不過。”

陸時鄞開口問道:“沈小姐拿著匕首是防身,另一物是為何?”

沈初黛一噎,嬤嬤們這半個月的教導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作為一個大家閨秀、未來的皇後,方方麵麵都需要精致,都需要講究。

就不許她揍人也要有儀式感嗎?!

這叫尊重對手!

罷了同他這種俗人講,也是講不通的。

想及此,沈初黛在他另一個肩頭又拍了下。

看著兩個對稱的有手印,她極是滿意:“當然是在給祝小侯爺您準備謝禮,這謝禮不磨得鋒利點,我送不出手!”

吃飽喝足,手也擦乾淨了。

沈初黛站起身拍拍屁股就想溜:“歌七,咱們走!”

走了半步又是被陸時鄞叫住,“沈小姐。”

她扭過頭去,見他伸出了掌心。

“說好的謝禮呢。”

“祝小侯爺,這天黑風高的,路上恐怕又會有賊人襲擊。我一個弱女子,得拿個匕首防身才好安心。”

沈初黛非常無賴地從袖間掏出樣物件塞進他手心:“不過磨刀石可以送你!”

她笑得極是燦爛:“祝小侯爺一定不會介意的吧!”

*****

攝政王府

陸箐然手捧著托盤,看著遠處燈火通明的書房,一時間有些躊躇。

沈小姐被選為皇後,沈家兩位公子都推遲了離京的時間,離帝後大婚不過還有五天,換言之她也隻有五天的時間留住沈公子了。

陸箐然輕輕撫著手腕上的那串佛珠,神色有些複雜。

在夢中她扶持弟弟登上皇位後,便遭到了攝政王的百般刁難與暗殺,直到無意間被他瞧見了這串佛珠,便停了那些刁難與暗殺。

她隻當是攝政王在設計一個更大的陰謀,誰知曉他竟然莫名其妙對自己溫柔起來,縱使她對他甩臉子、沒理好氣,他也依舊態度和煦。

直到後來她才知曉是因為這串佛珠,攝政王將她誤認成了救命恩人,方才變了態度。

實際上這串佛珠是她偶然間撿到,她也並不知曉原來的主人是誰。

但無論如何,此物可以保她性命,也可以讓她如願以償。

想想為數不多的時間,陸箐然還是狠下心來亮了名牌,蹲著托盤進去。

攝政王的書房極是敞亮,並未過多的字畫裝飾物,裡頭的物件確實各個不俗。

屋裡的地龍燒得極暖,穆冠儒穿著玄色雲鍛單袍坐在紫檀嵌螺鈿牙石案桌前處理著公務,她用餘光瞥了眼,隻見他側麵的曲線極是淩厲,卻又不損他的英俊。

穆冠儒似乎察覺了什麼,冷聲道:“把東西放下滾出去。”

陸箐然忙是收回目光,小心翼翼地將茯苓粥放在了寬大的案桌上。

她後背沁出了一層細細的汗,不知是被熱得還是嚇得,亦或是兩種皆有。

陸箐然狠了狠心還是突然跪下:“王爺,奴婢有一事想稟明。”

穆冠儒拿著紫毫筆在奏折上勾勾畫畫,眼皮都不抬一下。

話語言簡意賅:“滾。”

不知是哪裡來的勇氣,陸箐然不住打戰地將自己的身份來曆全報了出來,還將那封信奉上:“這封信是世宗皇帝親筆,王爺一看便知奴婢說的是真是假。”

穆冠儒這才吝嗇地將高傲地眼皮抬起來,輕瞥了她手上的信一眼:“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本王憑什麼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