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回(1 / 2)

沈初黛的動作雖是猝不及防,但陸時鄞反應更快, 就在她如玉蔥般纖細指尖觸及肌膚前一刻, 他突然攥住她白嫩皓腕。

對方無論是武力值還是敏捷度都要高過自己, 沈初黛自知一招過後便再無機會,她仍不肯放棄,手腕卻是被他攥得緊緊的, 絲毫動不了。

外頭圍了一群穆家的守衛,她又不敢發出太大動靜將他們吸引過來, 隻能瞪著麵前的“祝止譯”。

陸時鄞淡淡開口:“皇後娘娘這是何故?”

沈初黛壓低聲音:“我問你, 你到底是誰?”

意識到沈初黛察覺出端倪,陸時鄞臉上神情仍舊清淡, 半點異樣未露。

他回答道:“臣不是臣還能是誰?”

“既然你是祝止譯, 為何不敢讓我去檢查你臉上有沒有人\\皮\\麵具?”

陸時鄞微挑了下眉頭, 極是正經地道:“男女授受不親,臣的臉當然隻能夫人觸碰。”

沈初黛冷哼一聲:“小侯爺倒也知曉男女授受不親?那我告訴你, 我的手腕也隻能陛下觸碰, 還不快鬆開!”

下一瞬卻瞧見他眉間陰戾微散, 暗沉如墨的眸底一寸一寸染上怡愉的光彩。

“可臣已經觸碰了,怎麼辦?”

沈初黛微揚了精致的下巴,刻意惡狠狠地說道:“那沒法子, 隻能剁掉你的手了。”

“好。”陸時鄞輕輕一笑,鬆開了她纖細的皓腕。

重新恢複自由, 沈初黛立刻從床榻上翻身下來, 警惕地走到門窗處, 透過縫隙超外頭看去。

果不其然,剛才鬨劇完後穆冠儒又將這兒的守衛量加了一成,可以說的上固若金湯。

若說方才她逃出去的幾率有三成,現在就是幾乎沒可能。

沈初黛有些微惱地轉過頭,瞧見“祝止譯”態度從容、姿態優雅地端坐在床榻上的模樣,更是有些來氣。

她開口:“祝小侯爺好端端地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當然是來救你。”

接到沈初黛被攝政王擄走的消息,陸時鄞一向冷靜自持的心瞬間有些慌亂,自從選後大典之後,穆冠儒便屢次對沈初黛下手,隻是每次暗殺無疾而終。

沒想到這一次穆冠儒竟是親自動手,一想到沈初黛可能會受到傷害,他恨不得當即便不顧身份暴露的風險將人搶過來。

好在理智占據了上風,陸時鄞冷靜思忖,沈初黛並非是遇到危機便乖乖就範的女子,沒有任何反抗地任人帶走應當是另有圖謀。

他本該相信她自己一個人有能力逃出來,可是還是忍不住用祝止譯的身份,冒著身份暴露的風險混入了攝政王府,

沈初黛微眯眼眸,狐疑道:“你怎麼知曉我被穆冠儒抓了?”

“攝政王府有臣的眼線。”

這倒也是個說的通的理由。

沈初黛緊繃的心弦這才放鬆些,隨即一回想自己的行為,淡淡的內疚浮上了心頭。

祝止譯好心來救她,她還懷疑東懷疑西地,將他當敵人防。

她微咬下唇,輕聲道:“抱歉。”

陸時鄞淡淡一笑:“走吧。”

沈初黛微擰著秀氣的眉毛,犯了難:“可是這裡人這麼多,要怎麼逃出去?”

方才至少還有幾個缺口,如今那缺口都被穆冠儒調來地數十個人全堵上,徹底溜不出去了。

陸時鄞卻是不以為意,如瓷般的指尖輕輕點了下上頭,沈初黛揚起腦袋順著他指尖指向的方向,卻是隻能瞧見漆黑一片的屋頂。

他的意思是從房頂跳出去,可外頭人太多,這夜中又太寂靜,稍微有點兒動靜外頭的守衛便能瞧見他們

“會被發現的!”

陸時鄞低沉又有磁性的聲音輕輕在房間裡回蕩:“娘娘可信臣?”

“你讓我摸下臉,我就信你。”

他笑了起來:“這可不行,這是原則問題。”

沈初黛輕輕磨牙:“待我出去便剁了你的手。”

陸時鄞輕輕一跳,便攀上房梁,小心翼翼地將上麵的瓦片一一揭開挪至一旁,一切做好他剛想下去幫沈初黛上來,卻瞧見她身手極是敏捷地也攀了上來。

兩人輕手輕腳地一道爬上了屋頂,四處看了眼離得最近地便是穆冠儒書房的屋頂,除此以外彆的屋頂不是太遠便是太高。

可穆冠儒書房的燈還亮著,跳過去被發現的風險實在太高。

沈初黛躊躇的時候,陸時鄞已經做好決定,隨意地指了下一個滅了燈的屋子:“跳那個吧。”

低頭卻瞧見她微揚了長睫,露出瞪圓的漂亮眸子:“我跳不過去。”

“娘娘,臣失禮了。”

沈初黛還沒來得及細思,腰上便被一隻強有力的臂膀緊勾住,隨即猛地一拽,她的臉頰貼緊了他的胸口。

華衣光滑質地下是他的熱度,整個人突地被帶離騰空,耳畔傳來呼嘯的風聲。不過隻是一瞬,她的腳下便是方才陸時鄞指向的屋子屋頂。

腰間手臂的桎梏鬆開,沈初黛忙是後退了半步,壓低了聲音問他:“嚇我一跳。祝止譯,你怎麼也不同我商量一聲?”

“若是同娘娘商量,娘娘可會同意?”

“當然。”

沈初黛回答極是爽快。

陸時鄞沉默了下,開口問道:“若是旁人呢?”

沈初黛愣了下,有些疑惑:“為什麼不同意?”

她本就是來自思想開放的現代,穿越後又在軍營中混跡過幾年,受傷的兄弟們好多都是被她從戰場上扛回去的。

陸時鄞半邊臉龐籠罩在陰影下,瞧不出什麼神色。

想起穆冠儒出現在門口對她關懷備至的模樣,他心頭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若是攝政王呢?”

“我就把他胳膊給剁了。”

聽到她不假思索的回答,陸時鄞微沉的神色才好了些,一扭頭卻是差點撞到沈初黛探過來的腦袋,她的輪廓隱於黑暗下,隻有一雙清盼的眸子閃著狐疑。

“祝止譯,你不會喜歡我吧?”

沈初黛越想越是這麼一回事,雖說上一世那個“祝止譯”同她講,提親不過是父親之意,那磨刀石也不過是隨便拿了個盒子裝起來。

可她仍覺得有些不太對勁,直到今日他冒著生命風險來救她,還介意旁人摟她的腰。

陸時鄞笑了起來,回答地極是泰然自若:“皇後娘娘想多了,臣前來救娘娘是希望,娘娘在陛下麵前替臣多多美言。”

他頓了頓又問道:“穆冠儒為何對娘娘動手?”

沈初黛迷茫地搖了下頭:“不知道,誰知道他那個變態怎麼想的。”

見她也不知曉,陸時鄞便未追問下去。

他開口道:“臣送娘娘回忠國公府。”

卻見沈初黛伸出了如蔥玉指擺了下:“我才不就這麼走呢。”

她彎起唇角轉過頭來,漂亮的眼眸亮亮地輕聲道:“走,咱們給他上一課。”

陸時鄞微挑了眉梢有些意外:“上一課?”

“教教他什麼叫作‘引狼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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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兩個身影出現在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