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四十八回(2 / 2)

他長睫微顫,露出震驚的神色,極是楚楚可憐:“奴才可是侍奉太後不儘心,太後惱了?”

穆太後捏起他的下巴,她長而華麗的指甲套襯得他的肌膚更是白嫩,他的桃花眸濕漉漉地,漂亮又嫵媚,分明是個男人卻比女人還美,美得勾魂蝕骨。

更重要的是他像一個人,像那個她肖想已久,卻始終得不到的人,後來那人同著家人,七十二口人皆是喪身在大火中。

穆太後話語像是結了冰:“你怎麼就這般好看,好看得……”

連她的寶貝女兒都對他上了心。

鄧生聲音微顫:“奴才好看是錯嗎?太後若覺得錯,奴才便是錯了。”

穆太後低垂著睫毛瞧他,當然是錯,怎麼不是錯了。

當年那人便是錯在生了一副好皮囊,讓年輕的她動了心,可他卻從不肯屈從於他,所以後來她找個錯處,便讓人去放了把火。

那火燒得是乾乾淨淨,連那兩歲的奶娃娃都沒活的下來。

穆太後輕輕撫上他細膩的肌膚:“往後少去招惹公主,知道嗎?”

鄧生微揚著長睫毛瞧她,露出三分不解:“太後這話,奴才實在委屈得緊,奴才可從未見過公主,更彆說招惹了。”

見著她神色微緩,鄧生殷切地替她脫去了鞋襪,靈巧的指尖從她的腳尖輕輕往上移,聲音極為**:“奴才的眼中隻有太後一人,又怎麼會去招惹公主呢。”

鄧生溫柔將穆太後抱上床,他跟了她四年,那方麵極有造詣。

看著身下她愉悅的微閉著眼睛,他漂亮嫵媚的桃花眼閃過一絲陰森森的冷意,像是匍匐在草叢中的毒蛇暗暗等待著獵物送上門。

鄧生也思索了無數次,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把穆太後殺死,他就可以報仇雪恨,不再被仇恨糾纏。

可無數次殺意閃過腦中,他又覺得讓穆太後這般乾乾淨淨一死百了,實在太簡單了。

穆太後讓他失去了最珍貴的人,他便也要拉她最重視的女兒下水,讓她也嘗嘗痛徹心扉卻又無法死去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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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漣漪將所有罪責都包攬了下來,可宮中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此事若無人指使,漣漪一個小小婢女又怎麼敢作出這般謀劃來。

穆宜萱從昏迷中醒來,知曉了此事,一切都是她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後,悔恨不已。非但未能將沈初黛拉下馬,自己還被禁足了半個月,還失去了忠仆漣漪。

想到往後可能失去皇帝對自己的寵愛,她便覺得灰心不已。

規規矩矩地在承乾宮修養了小半個月,聽著這段時日皇帝留宿於彆宮的消息,穆宜萱心頭焦急如焚卻無計可施,遞了無數消息外去可穆太後就是沒有來得意思。

終於有一日,她買通了門外看守的侍衛,裝扮成宮女的模樣送膳食進入慈寧宮。

穆太後本未察覺是她,直到穆宜萱撲通一聲在自己身前跪下,她才嚇了一跳屏退了閒雜人等,訓斥道:“不是讓你安心待在承乾宮裡修養,好端端地跑出來作甚麼!若是被發現了,我看你要如何解釋。”

穆宜萱揚起明顯瘦削了的嬌美臉龐:“姑母不願意來見宜萱,宜萱便隻能自己來了。”

她拉著穆太後的衣角,哽咽道:“姑母也厭棄宜萱了嗎?”

穆太後對待這個兒在自己身邊長大的侄女兒,她心中滿是恨鐵不成鋼,以皇帝寵幸她的頻率,不出多少時日她便能懷上龍嗣,何必著急去謀害皇後給自己騰位子。

她沉聲道:“你如今最重要的事早日懷上龍嗣,待你生了皇帝的孩子一切都好說,至於沈初黛那兒有幫你,你怕什麼?隻要你懷上了龍嗣,這皇後早日就是你的,彆說是皇後,往後我的位置也是你的。”

穆宜萱本就為龍嗣的事情揪心,如今穆太後這般一提,更像是往她心上紮刀。

她哽咽地更厲害了,糾結了良久方才輕聲說道:“姑母,那也得我懷得上龍嗣才行呀。”

穆太後心頭一咯噔,似乎猜到了什麼,卻又不敢確定。

她忙是追問道:“宜萱,你這是什麼意思?”

穆宜萱見瞞不了,便將這段時日皇帝雖是留宿於承乾宮卻不碰她的事托盤而出。

穆太後眉頭緊鎖,想著皇帝日益衰弱的身子,她輕歎了一聲:“我這一天一例的補藥送過去,怎麼就沒用呢。宜萱,就皇帝這個身子,恐怕皇後都還沒真正被寵幸過。”

穆宜萱長睫微揚,露出驚訝的神情:“皇後沒被寵幸過?那洞房之夜……”

“送來的元帕是假的,趙西都跟我講了,那上頭的血是皇帝割破手指滴上去的。”

穆宜萱一喜,隨即又沮喪起來:“太醫說皇帝的身子撐不了幾時了,我想著縱使懷不上龍嗣,至少也要當個皇後。我……一時情急才作出了此等傻事,我真的好後悔,如今皇上必定厭棄了我,我該怎麼辦?”

她哀求道:“姑母,求您幫幫我,除了您沒人能幫的了我。”

穆太後蹙著眉凝視了她半刻,隨即吩咐卞繡嬤嬤將一玉瓶和一香囊拿了出來:“今日以我的名義給皇上送湯,你佩戴著香囊,將玉瓶裡的藥液滴一滴在湯中,給皇上送去伺候著他服下。皇帝終究是血氣方剛的男人,開了葷嘗得那**滋味,哪裡還狠得下心腸來對你。”

穆宜萱一愣,看向那玉瓶:“這是……”

她羞紅了臉龐,話本她也看過不少,沒想到還真有這般催\\情之藥。

她有些擔心:“姑母,若是讓皇上察覺了怎麼辦?”

穆太後寬慰道:“放心好了,這藥並沒什麼問題,便是太醫查探也查不出什麼究竟。可若是配上香囊裡的香,便會形成效力極強的催\\情之藥。”

她將玉瓶與香囊塞進穆宜萱手心中:“不過皇帝身子本就孱弱,若是強行行房恐怕會傷了根基,用與不用你自己要思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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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宜萱思忖了良久,最終還是拿著食盒地站在了養心殿門前,門口的太監通傳過後,她望著緩緩打開的門,纖細的指尖攥緊了托盤,想起皇帝待她溫柔的神情,心頭一軟。

可隨即無限悲哀又湧入心頭,便是皇帝待她好又如何,這好又能持續多久呢。

穆宜萱狠下心踏進了門檻中,六月的天屋子裡門窗緊閉,一絲風都透不進來。她剛走進來便覺得背後細細地沁出了一層汗,卻見陸時鄞神態自若地坐在案桌前批改著奏折,如細瓷的肌膚鍍了一層淡淡的光,僅有高挺鼻梁落下陰影。

她又低下了頭,將食盒中的烏雞黃芪湯拿了出來輕輕放在桌案前。

“太後娘娘心疼皇上,親自熬得湯,還請皇上趁熱喝儘。”

陸時鄞微揚了首,瞧見穆宜萱穿著樸素,發髻上僅彆著一隻茶花,臉上卻是精心妝點,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意味。

他神色不明,輕咳了幾聲方才淡淡地道:“宜妃不在承乾宮呆著,來這裡做什麼?”

皇帝還從未待她如此態度,穆宜萱頓時便紅了眼圈,她跪下了身話語輕柔:“皇上,都是臣妾治下不嚴惹皇上生氣,是臣妾罪該萬死!禁足這段時日,臣妾是吃不下也睡不著,一心惦念著皇上。姑母聽說此事,憐惜臣妾這個侄女兒,便讓臣妾借著送湯之名見皇上一麵,以解相思之情。皇上可千萬不要惱了太後,一切都是臣妾的錯,是臣妾太過思念皇上了,請皇上賜臣妾的罪。”

陸時鄞有些不耐地微蹙了下眉,然而那不過隻是一瞬,聲音微緩了下來:“朕不會治宜妃的罪,起身吧。”

穆宜萱心頭一鬆,聽著皇帝的話語想是還有鬆動的餘地,她起身將烏雞黃芪湯倒進一隻瓷碗中柔聲道:“臣妾伺候著皇上喝吧。”

她將瓷碗遞了過去,瞧見陸時鄞修長的指尖握住了瓷碗,輕輕用湯匙微攪動了一番,隨即開口道:“宜妃來送湯倒是辛苦了,一起喝吧。”

他將碗中烏雞黃芪湯倒了一半到另一個小碗中,遞了過去。

穆宜萱一愣,隨即微紅著臉接過,輕輕用湯匙喝了幾口。

她笑著催促道:“皇上,這是太後娘娘的心意,您可不要辜負才是。”

陸時鄞本覺得穆宜萱此次前來目的詭異,可方才他檢查過了湯,裡頭並無問題,如今瞧著穆宜萱喝了一口,想是沒什麼問題。

他指尖微動,抬起湯匙也喝了一口,便將碗放到了一旁,準備開口趕宜妃離開。

下一瞬,陸時鄞卻是覺得不對勁來,熱氣不斷從心頭湧動出來,喉頭也乾燥起來。一個身影湊了過來,嬌聲喚道:“皇上。”

可還未觸及到他袖間,就被推到了在地上,穆宜萱擔心一滴的量不夠,乾脆多滴了幾滴進去,沒成想這藥力這般猛烈,她熱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失去了神智,就想往陸時鄞身上靠,可還未從地上爬起來,便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下一瞬她暈倒了過去。

彼時沈初黛剛將宮女們全趕了出去,正準備上床睡覺,便聽見了書架那兒有動靜,她原是以為又是陸時鄞叫她過去,便往書架看了眼,可上頭的書簽紋絲不動。

她好奇地打開了挪開書架,剛打開密道一個身影便倒了過來。

沈初黛嚇了一跳,靠著微弱的光亮瞧清是陸時鄞這才鬆了口氣,卻是發現他如瓷的肌膚滿是紅暈,身上滾燙一片,長長的睫毛緊貼著下眼瞼。

她心頭一緊,手掌貼在他的額頭上,喚道:“皇上,皇上,您沒事吧?”

話音剛落卻見他的長睫猛地一顫,露出儘是水汽的雙眸,暗沉眸底卻是暗濤洶湧,猛地將她壓在了身下,吻上她嬌嫩的唇瓣。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